主動打電話給嚴刑的秦寬並沒有在電話中和嚴刑說得太多,直接就給了嚴刑一個地址,而嚴刑也心領神會的應承了下來。
掛斷電話,嚴刑正要擡腳走人,在一旁音樂聽到了幾句的童宇趕緊提醒道:“大少,嚴氏還有場很重要的會議在等着您,您看這……”
言下之意,自然是讓童宇推拒了秦寬那邊的邀約,先把嚴氏的公事處理了再說。
嚴刑也知道自己現在在嚴氏裡的每一個舉動都有很多人盯着,如果這是別的事情的話,他或許會以嚴氏的事情爲先,先趕回嚴氏處理事務。可是面對這才幫過他一個大忙的秦寬,嚴刑卻沒辦法把秦寬的事情給推遲到後面去。
更何況,他隱隱察覺到秦寬這次對他主動發起的邀約,很有可能對他接下來的人生道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嚴氏的事情,我會打電話給三叔,讓三叔先替我主持一下會議。你一會兒也先回去,好好協助三叔,做好會議記錄,我很快就會回去的。”看童宇似乎還要繼續相勸,嚴刑道,“總之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毋須再多說下去,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童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下了頭,答應了下來。
如果這是在以前,或許童宇還會堅持的多勸嚴刑幾次。可是現在,畢竟是和以前不同了。
如今的嚴刑,不但有着自己的私產,手中還掌握着整個嚴氏的事務。
雖然嚴刑才入主了嚴氏短短几天而已,但是他整個人的氣勢和威嚴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些原本就不怎麼了解嚴刑的人或許還會以爲嚴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會在心中暗暗稱讚嚴刑不愧是嚴家長孫,果然生來就和別的人不一樣。可是在他身邊追隨了好幾年的童宇和劉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現在的嚴刑,已經越來越讓人在他面前不敢大聲說話了。
哪怕是他們這些老人,也是一樣的。
童宇走後。嚴刑自己開車,獨自一人去見了秦寬。
還是上次寧蕪帶他去的私房菜館。正是秦寬在京都的產業。
或者也可以說是產業之一。
秦寬在京都到底有着多麼大的勢力,嚴刑至今還不太清楚。
他不是沒有想過讓劉壯私底下去調查一下秦寬,只是秦寬這次纔剛幫了他的大忙,雙方之間的相處和來往也都還十分愉快,嚴刑實在是沒把握劉壯可以在不驚動秦寬的情況下打聽清楚秦寬的事情。爲了避免雙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嚴刑硬生生的把自己對秦寬的好奇心給壓了下來,決定等過段時間沒有這麼忙了再說。
嚴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秦寬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着嚴刑了。
“秦哥。”嚴刑推門進去。對秦寬笑了笑,“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你要是再不打電話給我的話,只怕我都快要忍不住,要主動來找你了!”
秦寬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指了指自己辦公桌面前的沙發,道:“坐。”
嚴刑依言坐了下來,雙方隔桌相對。
秦寬讓人給嚴刑上了杯清茶。
很快辦公室裡就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嚴刑端起清茶抿了抿,還有些太燙。
他將茶杯放了下來。
秦寬終於開口了:“小刑,今天我找你來的目的,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吧?”
秦寬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裡莫名的有些發慌。
嚴刑笑道:“我是有些猜測,就是不知道自己猜得到底對不對。秦哥你今天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應該是爲了和我說我們之前達成的協議吧?”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秦寬的嘴角彎了起來。道:“我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我幫你對付嚴承德、把嚴承德徹底打落塵埃。而在我做到這件事情之後,你就要無條件的答應我一個要求。這個協議,我沒有說錯吧?”
嚴刑正色道:“秦哥這次幫了我的大忙,我銘記於心,絕對不敢忘懷!將來若是有機會,我也一定會報答這次秦哥對我的幫助!還有我說過的無條件答應秦哥的要求,這也是真的,我絕不會抵賴!”
嚴刑的脾氣就是這樣。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嚴承德之前打壓算計過他。所以哪怕嚴承德是他的親二叔,他這次也能眼睜睜的看着嚴承德被潑上了一盆又一盆的污水。判刑入獄二十年。而秦寬這次花了如此大的力氣幫他,他將來也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回報秦寬,力求讓自己做到無愧於心。
不過恩德歸恩德,協議歸協議。
嚴刑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後會找機會回報秦寬,但他答應了秦寬的事情,也一樣還是會做到。
秦寬嘴角含笑的道:“現在嚴承德被判刑二十年,近幾年內,如果沒有翻天覆地一般的大變化的話,那他這二十年的牢,可就是做定了,連一丁點兒挽回的可能性都沒有。相信有你現在在嚴氏,你也不會讓這種可能性有發生的機會。現在嚴家他回不來,毛家又跌落谷底成爲了京都被人遺忘的存在,嚴承德在這世上,如今可是一點力也借不上了。這麼一算的話,我也算是做到了對你的承諾,你說對吧?”
嚴刑不知道秦寬如此清楚的和他確認這些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但秦寬的話也的確是沒有說錯。
秦寬的確是做到了對他的承諾,而且還做得十分的完美。
嚴刑認真的道:“秦哥你說得沒錯,你已經做了我們協議中那部分你應該做的事情。到了現在,也是輪到該我爲秦哥做事的時候了!”
秦寬滿意的道:“你放心,我既然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幫你,自然不會是爲了害你。不過,我對你的確是有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對你來說,不但不難,還很容易。我希望,在我提出這個要求之後,你能夠記得你我之間的協議,好好的實踐你說過的話!”
嚴刑聽得更加糊塗了。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是秦寬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嚴刑沉聲道:“秦哥請講!”
秦寬的眼神也變得無比慎重起來,他語氣深沉的道:“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必須和寧蕪,斷絕一切關係!記住,是一切!”
什麼?!
嚴刑不可置信的擡頭,瞪大了兩隻眼睛死死的看着秦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一切!
他沒有聽錯吧?秦寬竟然要他和寧蕪斷絕了一切關係!
不是別人,是寧蕪!
他之前的預感果然沒錯,秦寬對他的要求,簡直就是隻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如果不是因爲說出這句話的人是秦寬,嚴刑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撲上去給對方好大一個拳頭了!
秦寬毫不退縮的和嚴刑凌厲的眼神對視着,表明着他剛剛說的話並不是假話,而是認真的!
“這是爲什麼?!”漸漸恢復了理智的嚴刑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強自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的話,我絕不能接受你這樣毫無道理的要求!”
“沒有理由!”秦寬斬釘截鐵的道,“在我們的協議中,你需要完成的義務,就是答應我一個無條件的要求!而現在,我的要求已經說出來了,你只需要執行即可,也沒有發問的權利!”
話音剛落,嚴刑的臉部驟然充滿了紅色,就連兩隻眼睛中也在冒着濃濃的血光!
這是他盛怒的表現!
到現在,嚴刑終於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秦寬之前一直都只是在默默的做事而沒有聯繫自己,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寧蕪所乘坐的飛機剛剛飛走秦寬就掐着點兒的打電話把自己叫了過來談條件。敢情從一開始,這些事情,就都是秦寬早已經算計好了的!
嚴刑現在想知道的,秦寬到底算計這件事情有多久了?而自始至終,嚴刑都沒有從秦寬身上看到一丁點和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有關的地方!
到底是秦寬隱藏得太嚴實了,還是他嚴刑太過愚蠢所以纔沒有看出來?
嚴刑實在是想不明白,秦寬怎麼會突然提出來這麼一個離譜的要求來。
他和寧蕪之間的關係很親近,嚴刑就不知道秦寬會不知道這一點!事實上,嚴刑第一次認識秦寬的時候,還是他把寧蕪帶到秦寬和錢芊的面前的!
可秦寬就是明明知道寧蕪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也還是提出了這樣一個荒謬的要求。
這到底是爲什麼?!
就算自己和寧蕪斷絕了關係,對秦寬來說,又能有什麼好處嗎?
難不成秦寬會告訴自己,他是看上了寧蕪,想要將寧蕪佔爲己有嗎?
這又怎麼可能呢?!
秦寬和錢芊之間那誰也插不進去的感情,是嚴刑和寧蕪都看在眼裡的事情,一點兒也摻不得假。嚴刑相信,秦寬或許算不上一個絕對的好人,但是在對錢芊的感情方面,秦寬卻絕對可以做到完全的專一。
可這也就更加讓嚴刑想不通
秦寬這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啊?!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