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那你在嚴刑手底下做事還順利嗎?說起來這件事情畢竟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你想離開嚴刑身邊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或許能讓你恢復以前的自由身,你覺得怎麼樣?”
何安頓了頓,沒有說話。。
寧蕪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何安想了想,認真的道:“多謝寧小姐這時候還惦記着我,肯爲我出主意。不過,雖然嚴先生是爲了打聽寧小姐的事情,才讓我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但寧小姐想必也清楚,四年前,我最大的心願,也就是能有機會跟着嚴先生做事。如今這樣,我也算是心願得償了,雖然方式有點出乎我的意料而已。而且嚴先生對我也算不錯,待遇什麼的也還好,比我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要省心省力多了。我知道寧小姐也是爲了我好,不過我現在也算是適應瞭如今的生活,暫時倒還沒有要換老闆的打算。”
寧蕪對此倒也並不覺得意外。
何安雖說能力沒有嚴刑那麼強大,但如果他一心想要脫離嚴刑的掌控的話,對他來說,也不是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可既然何安能在嚴刑手底下順利的待上三年,也說明嚴刑的確是有讓他留下來的本事或是魄力,不只是因爲一個簡簡單單的脅迫那麼粗淺。
“你自己覺得好就行。”寧蕪微微笑道,“要是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儘管說一聲就是。”
她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何安。
何安眨眨眼睛道:“這個號碼,我能告訴嚴先生嗎?”
寧蕪一愣,失笑道:“要是嚴刑問了起來,你告訴他也行。反正這個號碼並不怎麼保密。說不定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呢!”
她現在身上隨身攜帶的有兩部電話,一部就是給何安的這個號碼,大多用於公事。而她真正走到哪兒都帶着的私人電話,只有寥寥幾個人才知道。
要說國內知道她私人電話的人,還只有羅恩一個。
何安一聽就明白了過來,也不在意,反倒笑着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要是嚴先生真問了起來的話。我可是不保證能守得住這個號碼的!”
寧蕪失笑搖頭。沒有再和何安多說,直接道:“我現在要回去了,你呢?”
這就是在趕人了。
何安立馬道:“寧小姐有事先走便是。我現在啊,還得找嚴先生去彙報彙報情況呢!”
寧蕪會意過來,也不留他,目送何安下車離開。
何安走了之後。寧蕪還以爲自己怎麼也能清靜兩天才會砍刀嚴刑的下一波騷擾。可沒想到,就在何安回去後的第二天。寧蕪就迎來了第三位老熟人。
而且這位老熟人還和之前的紀奇、何安不同,是寧蕪一點兒也不想看見的一個人。
秦寬。
竟然連秦寬都被嚴刑給請了出來!
寧蕪這下是徹底無力了。
她只是想過點平靜的日子而已,怎麼這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秦寬是直接打了電話給寧蕪。
寧蕪雖然早就把自己之前在國內所有認識的人的聯繫方式都已經刪除了,可是偏偏她記性還不錯。愣是還記得秦寬的電話號碼。
看着屏幕上閃爍的那一連串數字,她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寧蕪心中頓時一陣無語。
想了想,她在國內認識的麻煩人和遇到的麻煩事的確是不少。要是真這麼一點一點兒的湊到她面前來的話,那她平時也別想做別的了。乾脆就天天應付這些人算了!
接通電話,雙方出乎意料的誰也沒有先開口。
寧蕪打定了主意要沉得住氣,乾脆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邊,自己仍舊如常一般處理的手裡的公務,兩不耽誤。
寧蕪沉得住氣,秦寬可就未必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電腦鍵盤敲擊聲,秦寬再也按捺不住,沉聲道:“阿蕪,是你嗎?”
寧蕪嘴角一彎,眼中嘲諷的神色一覽無遺。
這個秦寬,以爲跟她玩點沉默戰,自己就會先亂了方陣嗎?
“秦寬。”寧蕪沒有再去看電腦屏幕那一張張的報表,淡然的道,“你問這個還有意義嗎?電話是你打來的,難道你還會不知道你這電話是打給誰的嗎?”
“阿蕪,真的是你!”秦寬卻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這麼多年沒見,你到底去了哪裡啊?!你知道我這些年來找你找得……”
秦寬這話音纔剛剛開始,寧蕪就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寧蕪的眼中這下不但是有了嘲諷,更多的還有不耐煩。
“行了行了,那些廢話就不用說了。”寧蕪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秦寬的話,“秦寬,你把嚴刑叫上,今天晚上我請客,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秦寬一愣:“……可是我現在還在海州啊!”
寧蕪冷笑道:“這是你的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我告訴你秦寬,我就給你們這最後一次的機會。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或是還這麼永無休止的來騷擾我,你信不信,我既然能讓你們找不到第一次,就同樣還可以讓你們找不到我第二次!”
秦寬徹底沒有語言反駁寧蕪了。
這個威脅實在是太有效了,讓秦寬根本就不敢去冒這個險。
他只得答應了下來。
寧蕪告訴了秦寬會面的時間、地點之後,不待秦寬說一個字,就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秦寬拿着被掛斷的手機,搖頭苦笑,一邊吩咐人訂機票,一邊打電話給了嚴刑,告訴他寧蕪說的話。
嚴刑聽了秦寬的轉達,沉默了許久。
秦寬也忍不住埋怨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阿蕪回國的消息,爲什麼到現在才把消息告訴我?!你之前到底都揹着我幹了什麼,以至於讓阿蕪對你那麼反感,甚至連我都給連累了!”
嚴刑此刻煩得要死,哪裡還有心情去搭理秦寬。
他不耐煩的道:“你自己沒本事查到阿蕪的信息,現在我告訴你了,你竟然還來找我的麻煩?!早知道這樣,就算我什麼都不告訴你,你到現在都還別想知道阿蕪的事情!就算是要找問題,那也是你自己能力不足的問題!”
秦寬頓時啞然,沒話可說了。
嚴刑腦子裡一堆亂麻,也不想和秦寬多說,道:“既然阿蕪約了我們今天見面,那你到了京都之後再聯繫我吧!有些事情,我們還是面談比較清楚一些。”
事已至此,秦寬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錢芊挺着大肚子走進了書房,一臉關切的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阿蕪的名字。阿寬,你是找到阿蕪的蹤影了嗎?”
兩年前,錢芊和秦寬已經結婚了,當時嚴刑還來參加過他們的婚禮。現在錢芊懷孕已經七個月了,這是她和秦寬的第一個孩子。
秦寬忙起身過去扶着錢芊坐下,皺着眉頭道:“你現在大着肚子,怎麼能夠一個人到處跑呢?保姆呢?怎麼沒有跟着你一起?她們也太不盡職了,要不要我給你換一批更負責的保姆?”
錢芊緩緩的坐下來,微笑着看着秦寬道:“我就是在自己家裡走幾步而已,哪裡就需要那麼多人跟着了?保姆們做得很好,你別對她們太挑剔了,讓她們連做事都不安心。對了,你別岔開話題。我問你,你是不是有阿蕪的消息了?”
秦寬嘆了口氣,在錢芊身邊坐了下來:“你說得沒錯,我是有了阿蕪的消息。不過,阿蕪似乎對我和嚴刑芥蒂很深,只怕還是不會輕易原諒我們。”
對於秦寬當年一時腦袋發熱和嚴刑定下來的“交易”,經過寧蕪的突然失蹤事件之後,錢芊也已經從秦寬口中得知了。
聽秦寬這麼一說,錢芊立刻瞪起了眼睛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看你這就是活該!阿蕪那麼聰明的人,她想交什麼樣的朋友,她自己心裡自然有數,而且那都是她的自由,你跑去插手幹什麼?現在好了吧,你把阿蕪氣得跑出去躲了四年不說,甚至直到現在阿蕪都還沒打算原諒你。我看你能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啊,簡直就是自作孽!”
秦寬頭疼的揉着額頭道:“好了老婆,這件事情我不是已經承認錯誤無數次了嗎?我當時也沒想到阿蕪的氣性會這麼大,說消失就消失了啊!你放心,既然阿蕪這次回了國,不管怎麼樣,我也一定會盡力求得她的原諒,保證讓你滿意行不行?”
“讓我滿意有什麼用,最終還是得讓阿蕪滿意才行!”錢芊脾氣緩和了不少,“對了,你剛剛說,阿蕪已經回國了?那她現在人在哪裡呢?她這四年在外面,又到底是在幹什麼?”
只要一想到寧蕪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誰也不認識的國外待了四年,懷孕的錢芊就忍不住一陣荷爾蒙發作,心裡頭別提有多心軟心酸了。
秦寬眉頭緊鎖的道:“阿蕪現在是回國了,而且還是在京都。至於她這些年在國外都做了些什麼,我和嚴刑還是沒能夠調查得出來,只怕還得去問問阿蕪自己才知道。我剛剛打了電話給阿蕪,阿蕪約了我和嚴刑今天晚上在京都見面。我已經讓人定了機票,一會兒就得飛去京都一趟。”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