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鱉犢子!
此時的樑思明是他們當中最清醒的一個,他正算計着怎麼搶一把槍下來,要是讓他搶到一把槍,他會毫不猶豫地先打死蘇韻再打死兩位老友,然後再自殺!這麼死,總比受盡折磨,悲憤而死,要痛快得多!
“把這幾個老的斃了!把這妞帶走。”想了一下,又說:“先搜一搜這幾個人身上是不是有那張紙!”
領頭的黑衣人話一說完,就有兩個人上前搜幾人的衣兜。
其中一人在蘇韻的大衣口袋裡翻出那張紙來,領頭那人將紙卷好放進一個捲筒裡塞進自己的腰包。
擡手一巴掌抽在蘇韻的臉上,狠啐了一口,“瑪的!老子讓你跑!害老子損失這麼多人!瑪的!”
“把這妞帶走,這幾個老的弄死得了,出手乾淨點,別留下什麼把柄。”
說着,揮了揮手裡的槍,帶着人去支援上頭那夥人。
待只留下三個黑衣人時,這三人同時舉槍對準三位老人的太陽穴!
樑思明的臉色煞白,雖然剛纔還想着要摸把槍把人全打死,但是,現在真的被槍指着,他突然怕了起來。
原來死亡真的可以讓人這麼恐懼!
但,此時此刻,他什麼都不想了,也不怨蘇韻,坦然地往後一倒,閉上眼睛等死。
錢國光也不指望能活着回去了,要是李硯那小子沒出任務,他還有那麼半點希望……
現在,唉呀!死就死吧!
他爬到鍾朝棟旁邊,一手拉着他,一手拉住樑思明,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
“砰砰砰——”耳邊傳來三聲槍響!
三位老人渾身一震!但卻沒有感覺到身上疼……
三人震驚地瞠大眼睛,就見三名黑衣人慘叫着倒在了雪地裡,晶瑩的白雪立刻被染成一片血紅……
是誰開的槍?是誰救了他們?
三人齊齊向四周看,卻沒有見到人!須臾,頭頂突然傳來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的轟鳴聲……
“那是誰?”三人擡頭,往上空看。
直升機裡頭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這男人的氣勢非常強大!樑思明突然坐起來說:“那是沈墨白!”
正說着,就見頭頂上空又飛來三架直升機,裡頭的人架着機槍,朝着地面的黑衣人就是一頓掃射!
祈修遠等五人在上頭,已經頂不住了!眼看就要被亂槍打死,突然聽到頭頂有直升機的轟鳴聲,不由擡頭一看。
“他們的目標是這夥人,咱們快撤!”因爲祈修遠發現,直升機裡的人雖然主要目標是黑衣人,但是,他們似乎也並不在意是不是會打到下面的警察!
祈修遠看清了直升機裡的人,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沈墨白!他掃射黑衣人,主要是爲了救蘇韻,而警察是死是活,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但隨即,祈修遠又糊塗了,他是接到蘇韻的求救信號,才前來救援的。沈墨白是怎麼知道蘇韻遇了難,又這麼迅速的派人過來救人的呢?
正想着,突然又聽耳邊“噠噠噠”響起子彈破空的聲音。祈修遠一震,還不待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另一名警員撲倒!
“頭兒!你想啥呢?你是想嚐嚐被爆頭的滋味兒嗎?”
祈修遠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爬起來說:“快撤!保護那四個人!”
黑衣人突然被偷襲,所有火力都對準了直升機。
祈修遠等人見火力被吸引走,立刻貓腰往蘇韻的方向撤退!
很快,幾人就將蘇韻和三位老人給護在中間。
上頭,空中的直升機與地面上的黑衣人進行猛烈的交火,眼見着一批批的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耳邊慘烈的叫聲尖利刺耳,晶瑩的白雪上全被血水染紅了,讓人看了,只覺驚心動魄!
待黑衣人全部倒下,沈墨白命令直升機落地。
他披着黑色風衣從直升機上下來,周圍的白雪因機翼的快速旋轉而被帶起,飄灑成漫天的雪花。
祈修遠見到雪裡那人步伐穩健,一步步地朝他們走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穿黑風衣的人。
儼然一副黑老大的形象!
來到近前,他纔看清,沈墨白竟帶着半塊銀色面具……他“噗”一聲笑了出來,顯然,這傢伙上回讓硯哥打了之後,傷勢還沒有痊癒……
他這一聲笑,立刻引來一陣毒打!
沈墨白擡起手臂,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指向上一豎,制止手下的粗暴行爲。
祈修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想帶走蘇韻,先過我這一關!”說着,跳起來一拳直往沈墨白的鼻樑骨轟了過去。
沈墨白咬牙,擡腿,一腳將他踹飛!
祈修遠的肩膀受了槍傷,剛纔一直處於緊張的戰鬥狀態,一時沒覺出自己受傷。
現在突然鬆弛下來,又被沈墨白踹了一腳,這才覺得出疼來……
眼見着鮮血“噗噗”地往外噴,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受了重傷!
他沒理會往外噴濺的鮮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要與沈墨白拼命。
他攥着拳頭,正要轟向沈墨白,拳頭還沒打出去,眼睛突然一花……緊接着,一個踉蹌,倒在雪地上,昏了過去。
“祈哥!”那四位警員立刻去拉他,“祈哥受傷了?”
“他流了好多血……我剛纔一直沒發現!救護車怎麼不沒來?”‘
四人還沒來得及拉起祈修遠,突然感覺後勁傳來一陣鈍痛。
原來……沈墨白身後的幾個人,突然出手,將四人打暈。
此時,救護車剛好開到。見到底下有狀況,立刻推出單架,下來接人。
沈墨白沒理他們,彎腰,將蘇韻抱在懷裡……
只覺得手臂上的人,輕得像羽毛……他一陣心疼。仔細在她的身子上瞅了一圈,見她沒有受傷,這才緩緩放下心來。
復又回到直升機上,才吩咐人:“去馬爾代夫度假。”
馬爾代夫
一座美麗的珊瑚小島被湛藍的海水縈繞着,穿越赤道的馬爾代夫,四季炎熱,年均氣溫在30c左右。
由於受海風影響,溼度較大。時值12月,氣候是較悶熱的。
天堂島是沈墨白的私人島嶼,海島上有一座造型別致的別墅。
別墅的臥室裡,蘇韻睡得極不安穩,沈墨白守在她旁邊,不停地調整空調的溫度。調高了怕她熱,調低了怕她冷。
但是……怎麼調,她似乎都睡不踏實。
他皺了皺眉,終於找到了令她睡不安穩的原因……
是這件衣服!她穿的這件小套裝太緊了,勒得她難受。
他坐到她的旁邊,左右看了看她的衣服,沒有鈕釦……他低頭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原來後頭有拉鍊。
他將胳膊伸到她的脖子底下,她煩燥地嚶了一聲,沈墨白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盯着她柔嫩的小嘴,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
正在睡夢中的蘇韻,突然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身子上也像是多了一塊滾燙的硬綁綁的重物。
還不待她清醒,就感覺自己的脣被人咬住,耳朵邊上全是惑亂人心的粗重的呼吸聲……
她想睜開眼睛,但是頭疼得厲害,尤其後脖頸。
她感覺那人在瘋狂的吻她,一雙大手着了火似的在她後背上摸索,他的呼吸越來越沉,身子也越來越燙,吻着她的力度越來越重,彷彿他身體裡的熱浪都要通過脣齒傳遞她身子裡一樣。這熱度灼得她渾身戰慄!
他不管她的輕顫,一雙大手攬着她的身子,慢慢地拉開她後背的拉鍊……
也不知是天氣熱,還是被他身上的熱度傳染,蘇韻感覺渾身冒起細汗,她難受地抹了一把額頭,禁着鼻子朝他蹬了一腳,“贗品,別鬧……”
突然,他的臉彈了開來,身子上的肌肉更是僵硬得不像話。蘇韻警惕地一皺眉,艱難地撐開眼睫……
眼前的人光着上身,白瓷一樣肌膚與李硯的麥色肌膚完全不同!再往上看,這人的脖子上帶着一塊墨玉!
是那塊浴火鳳凰!
蘇韻驚了一下,迅速睜開眼睛,目光向上看向這人的臉。
他雖然帶着半張銀色的面具,但蘇韻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我擦!沈墨白,你這個王八蛋!老孃的身子,是你隨便能摸的嗎?她擡手,一個大嘴巴扇在沈墨白的臉上!
“滾——”她的目光如同被侵犯了的野獸!
沈墨白的面具被扇掉,蘇韻見着他又紅又腫的鼻子,心裡的氣頓時消了不少!哼——讓我老公收拾成這樣,你特麼還不老實點!
沈墨白眯起眼睛盯着她,突然鉗住她的下巴,整張臉貼近她。
他咬牙切齒,俊臉迅速在她眼前放大,“看清楚!我是誰?”
蘇韻沒好氣兒地瞪他,擡手扒拉開他的大手,“沈大鼻子!我餓了!”
沈墨白氣得肝疼,鼻子更是抽抽的疼!臭丫頭片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揭人傷疤是要氣死他嗎?!沈墨白臉色陰沉得像是在醞釀着一場雷電風暴!
他磨着牙,真恨不得立刻把她摁倒,狂揍一頓!
但是面對她,他怎麼都發不起脾氣,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呼叫器,“備午餐,夫人餓了。”
“滾鱉犢子!誰是你夫人?!”蘇韻一腳踹在沈墨白的胸口:“麻煩你把衣服穿上!暴、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