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後,顧長卿曾經諮詢過王新良,可不可以就這些曝光的時間起訴孔慶翔和邱婉怡。畢竟邱婉怡指使亞斯yin*她吸毒的時候她還未成年,已經屬於犯罪。
王新良仔細分析後告訴她。最主要的證人亞斯已死,很多事情死無對證,除非找到趙真真指證,但她也只是知情人,並未親眼見過事情的發生,這一點很容易被對方的律師鑽空子。而且顧長卿從未碰觸過毒品是事實,法官也會根據結果的輕重來量刑。就算罪名成立,邱婉怡的刑罰也不會超過三年,而且只能告倒她一人,並不能牽涉到孔慶翔。
可是很明顯,這罪名也是很難成立的視頻中趙真真的那句話也不算有力證據。
“那如果亞斯還活着呢?能告倒邱婉怡嗎?”顧長卿忍不住問
“如果亞斯能拿出確實是邱婉怡指使他的證據,加之他確實yin*,哄騙或是強迫你吸毒,也能讓邱婉怡罪名成立,但是亞斯是美國人,他的行爲則依據美國法律來處理。”
至於後來孔慶翔公佈的那些視頻和照片,充其量也只是侵犯了顧長卿的隱私,誹謗罪都夠不上,因爲,一,孔慶翔所曝光的並不是完全捏造的事實,二,並未對顧長卿造成重大傷害。
所以兩人的行爲,只能讓他們接受道德上的譴責,想要他們會自己的行爲負上法律責任,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困難。
最重要的是,事情鬧得越大,時間拖得越久,對顧氏的傷害也就越大。
顧長卿想着,要打官司,還要花盡心思將趙真真找出來。趙真真已經失蹤了,因爲她從未想過要趙真真直接出面,所以,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如今她手機打不通,失去了所有的聯繫,想來應該是被孔慶翔找到了,要再找出她來就有些困難。可即使找出她來,花錢花時間成功了也不過將邱婉怡關三年,太便宜她了
她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法懲治他們
連續幾天,電視臺都在播放這則新聞,網絡上繼續在熱議此事。公司門外每天都會有不少記者在那裡圍堵。
可是孔慶翔卻堅持每天來公司,即使頭一天被人扔了雞蛋,他還是按時上下班。該抓的權,他一樣都不放手,該處理的事情,依然處理得妥妥當當,任由大家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他也只當沒聽見。
不過在公司裡,儘管大家背地裡議論的熱火朝天,當着他的面還是恭恭敬敬,因爲他此時依然是公司的權威者,決定大家的去留。
雖然孔慶翔死皮賴臉,可是並不表示,顧長卿就拿他沒辦法。顧氏的股價依然在下跌,網上常常有人熱議,顧氏讓一個私德敗壞的人成爲掌門人,或許內部就有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這樣的言論確實讓顧氏的形象有所損壞。
於是,顧長卿一方面請徐坤,西林公司聯合起來就孔慶翔已經損害了公司形象,要求罷免他總裁以及董事長職位發起提議,要求召開董事會。孔慶翔大爲火光,不予理睬。董事會是由董事長主持召開,如果董事長不簽字受理,董事會將無法正常召開。可是公司法規定,董事長接到提議後10天必須召開董事會議,如果不受理,將由副董事長代爲召開。
另一方面,顧長卿將孔慶翔的親信,金融部的劉經理秘密約了出來。
顧長卿將他約在一家飯店的包房裡。
劉經理看着一桌子的菜,又看了看身邊面容沉靜的顧長卿,有些食不下咽。
“不知顧小姐將我約出來有何事?”
顧長卿給劉經理拿起酒瓶要給劉經理倒酒,劉經理連忙結果連聲道:“不敢,不敢,我自己來。”
顧長卿也不堅持,任他搶過酒瓶,看着他獻給自己倒上,在給他添上。
“劉經理,你說十天後的董事會會是怎樣的情形?孔慶翔還能否坐穩自己的位置?”顧長卿笑了笑,說。
劉經理放下酒瓶,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說:“這個這個……,我位微言輕,沒有資格發表言論……”
顧長卿輕笑了一聲,拿起酒杯,劉經理連忙端起面前的酒杯,顧長卿輕輕和他一碰杯:“隨意就好……”接着輕輕抿了一小口。
白酒辛辣爽利的感覺直入心脾。
“劉經理身爲金融部的經理,又怎麼算是位微言輕?”顧長卿沉下聲來,“不過十天後,劉經理還在不在這個位置就難說了”
劉經理低下頭,心中突突的跳,對方几乎小了自己一半的歲數,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笑容晏晏,可是神情言語中所滲透出來的壓力比起老謀深算的孔慶翔一點都不會遜色。
也對,能將一向盛氣凌人的孔慶翔逼到這步田地,自然不是簡單之輩。
從一開始,包括孔慶翔在內,所有的人都小瞧了這個顧小姐”劉經理之前在金融部做的手腳,造成公司的損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只要孔慶翔一下臺,你說你還能在那個位置嗎?”
劉經理點頭道:“如果是公司的決定,我也只能遵從……”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雖說失去期權有些可惜,就純當沒有過好了
顧長卿挑挑眉,“劉經理一定認爲,以你的資歷在哪裡不是高薪厚職?可是隻要我將之前劉經理做過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不知道劉經理還能不能在這一行混下去?”
“你”劉經理臉色一變,擡起頭瞪着顧長卿,咬牙道:“年輕人,做事不要這麼絕,萬事留一線”
顧長卿臉色不變,端起面前的酒杯,氣定神閒,雲淡風輕
“劉經理好像比孔慶翔小個幾歲吧聽說大女兒在英國留學,小兒子也正準備去美國考大學。妻子是家庭主婦,劉經理的負擔不輕啊……“顧長卿轉過頭看着他笑了笑,“看來劉經理這些年夥同孔慶翔在顧氏撈了不少……”
劉經理臉色更白,心中又驚又怒,果真是不叫的狗咬死人平日裡不聲不響,原來暗地裡已經調查好一切
顧長卿繼續笑,“不知道劉經理失去工作後,還能不能維持之前的生活呢?女兒,兒子每個月的花費都不少,妻子還開着小車,是各種名店的常客,劉經理以後只怕養不起咯……”
劉經理頭上豆大的冷汗冒出,這些年錢來的容易,去的也容易,哪裡有什麼準備?他年齡也不小了,一旦沒了這條財路,兼之毀了名聲,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兒子女兒包括老婆都享慣了福,哪裡能過拮据的日子?
“孔慶翔已經是日路西山了,一個人一旦沒了名聲,以後做什麼都不順,相信劉經理不會還指望着他吧”顧長卿一句接一句,如一記記的重錘,將他所有的掙扎都狠敲了下去
到最後,劉經理臉色蒼白,他擡起頭來,看着顧長卿,道:“顧小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顧長卿微微一笑,“我只是覺得,這次的事件絕不會是你一人所爲,所有的罪過都讓你來承擔未免對你太不公平,而且,你手中期權就這麼放棄了也可惜,這段時間股價下跌,你沒錢賺,可是隻要過了這段時間,你一賣出便會有上千萬的差價可以賺取,劉經理一定很不甘心”
這句話幾乎說到他心窩裡去,要不然,他也不會處心積慮地想保住工作
他聽出些味來,看着顧長卿,“顧小姐的意思是……”
“你懂我的意思的”顧長卿笑着看着他,“說出幕後主使人,那麼你就將功贖罪,不過金融部你不能待了,我會調你去別的部門,依然保證你手中的股票期權,等到股價上漲,你賣出手中股票後,要走要留也任由你”
顧長卿舉着手中的酒杯,“要麼責任你一人背,名聲受損,失去工作,前途盡毀,要麼你供出主謀,你只是個無可奈何的聽命行事的從犯,保住工作,也能得到大家的理解,還能得到股票期權。劉經理,不過是個簡單的選擇題”顧長卿看着他,笑得悠閒,似乎一切盡在她掌握。
劉經理神色數變,最後,他咬牙舉起手中的酒杯和顧長卿輕輕一碰,“顧小姐,果然虎父無犬女。”
說完將杯中的酒乾盡。
顧長卿臉色一沉,“我沒有父親”說完也一仰頭,喝盡杯中酒
事後,李佳問她:“長卿,你不找邱明根和宋智豪我能理解,前者是邱婉怡的兄長,後者是孔慶翔最得利的助手,策反他們都需要冒很大的險,可是你爲何不找財務部的朱經理呢?在我看來,孔慶翔一定夥同他多次挪用公款,說不定還有不少不明不白的賬目,只要爆出來或許還能告孔慶翔,讓他坐牢相比之下,他要劉經理做的事情影響就小多了”
顧長卿道:“就是因爲朱經理所牽涉的事情重大,他如果將孔慶翔供出來,自己也難逃法網策反他只會更加艱難,幾乎不可能劉經理這邊,雖然事情不算太大,可是,因爲他們的行爲,給公司造成了近十億的損失……”
顧長卿轉頭看着李佳,挑起一條眉毛:“這筆損失,自然要算在他賬上他不肯吐出來……”她冷冷一笑,“我就煽動股東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