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檢察官眯了眯眼:“晏先生,我勸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事情鬧大了,對您面子上不好看……。”
“我不怕把事情鬧大,我晏南陌身正不怕影子歪,有本事我們法庭上見。”晏南陌一臉義正言辭。
“晏先生,您何必如此呢,真要鬧到法庭上,這影響力多不好啊……。”對方軟硬兼施,非要逼得晏南陌認罪伏法。
“那好,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擡手整了整衣領,晏南陌漫不經心的說道。
蔡檢察官眼底飛快劃過一抹冷意,“證據確鑿,晏南陌,你還不認罪嗎?”
一份透明的文件夾仍在他面前,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怎麼?現在是想要刑訊逼供嗎?我不知道你們檢察院現在已經墮落成這樣了。”目光落在他的胸牌上,彎脣笑道:“蔡添奇蔡檢察官,拿了東方健多少好處,這麼賣力的給他當走狗?”
蔡添奇面色一下子冷卻下來,陰戾無比的說道:“我警告你,最好給我乖乖認罪,否則……。”
“否則怎樣?”晏南陌彎了彎脣,“還沒怎麼着呢,就敢威脅我了,誰給你的膽子?還是你真以爲你主子就非勝不可了?他要是上位成功第一個踹的就是你。”
目光深深的看了眼蔡添奇,令蔡添奇心臟下意識一陣緊縮。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蔡添奇挺了挺胸,“證據確鑿,輪不到你在這兒狡辯,來人,把嫌疑人給我押下去,嚴加看管,等證據呈報法院之後,等待判決下來再另行處置。”
“另外,嚴令禁止他與外人接觸。”
晏南陌笑着起身,進來的兩個警衛猶豫着要不要給他戴手銬,晏南陌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表示不在意。
蔡添奇看了眼晏南陌,擺擺手:“算了……。”
剛走出審訊室,迎面走來一個黑衣人,不動聲色間和晏南陌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行人擦肩而過。
生活倒是挺好的,比度假都舒服,除了限制自由這一點不好,頤養天年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守衛or說監視他的人很多,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晏南陌每天看看新聞報紙雜誌,吃吃睡睡,一臉悠閒自得的樣子,一點都沒被拘留馬上就要等待宣判的樣子。
蔡添奇怕他有詐,但觀察了幾天就發現自己想多了,晏家因爲晏南陌出事都快炸開鍋了,最開始幾天走關係託人情,但都不管用,現在終於消停了下來,光莊曦月都不知道往檢察院跑了多少趟了。
以前是有晏老爺子撐着,還有晏南陌這個靠山,但現在晏老爺子病入膏肓,終日昏迷,聽說晏家都在準備後事了,現在晏南陌又出了事,而且聽說證據確鑿,絕無翻身的可能了,外界都在等着看晏家的下場。
樹倒猢猻散,以前攀晏家大腿的,現在一個比一個躲得遠,都怕惹得一身腥。
世態炎涼,人心冷漠,這纔是社會常態。
而晏家,也終日沉在緊張的氣氛中。
東方健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右眼皮一直狂跳,有言道左跳財,右跳災,心底越發有種不安的預感。
“還沒有小姐的消息嗎?”東方健追問道。
來人搖頭:“小姐自從那日離開去解決衛釗就再沒回來過,鷹堂試着聯繫過宗青,可惜連他都杳無音訊,但鶴堂和雀堂一直在加緊尋找小姐的下落。”
“找不到人,你們就別給我回來。”東方健罵道。
手指敲着桌面,忽然原地疾走起來,“漪兒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否則她不會不聯繫我的?難道是衛釗出事了?”
東方健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給我去查衛釗,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查清楚……。”
“衛釗一直是小姐負責聯繫的,小姐不在,我們無從下手。”
東方健抓起手邊的茶壺就扔了出去:“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屬下垂着腦袋,一聲不敢吭。
東方健抹了把臉:“算了,先不管這件事了,現在我們要務必確保晏南陌這件事情萬無一失,法院那邊都打點好了?”
“按先生的吩咐,都打點好了。”
東方健得意的笑道:“成敗在此一舉。”
眼底閃爍着慾望和野心,彷彿野獸的巨口,直要將他吞噬殆盡。
——
兩天後,就是法庭宣判的日子。
案件因爲牽涉到高官,不公開審理,然而晏家卻要求公開審理,甚至還邀請了諸多華國的官方媒體一同出席審判,一副廣而告之的無辜模樣,卻不知只是令人更加嘲笑。
因爲這件事影響力過大,連電視上都開始報導起來,法庭判決的那天,在中央普法頻道還將會進行現場直播,陣仗鬧得這麼大,完全壓過了任何娛樂新聞,甚至連剛剛被爆出出軌醜聞的一線巨星都被壓了風頭,成爲全國甚至舉世關注的大案。
開庭時間是上午九點正式開始,從六點開始,媒體記者就陸陸續續的來此,搶佔最好的地段。
陸陸續續,一些受邀的領導人露面,在鏡頭前端着一副官腔匆匆離去。
值得一提的是東方健是壓軸出場的,親切的和記者擺手。
有記者提問道:“請問您對晏先生這件案子有什麼樣的看法?”
東方健搖頭嘆息,一臉惋惜:“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他有何身份,曾做出過哪些功績,有多受百姓愛戴,這都無法成爲他逃脫法律制裁的理由。”
面對鏡頭,東方健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正義凜然,博得不少愛國人士的鼓掌。
就在此時,一輛低調的黑色房車停下。
圍擁着東方健的記者瞬間拋棄東方健奔了過去,將黑色房車團團圍住。
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晏家的人露面,這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東方健面色有些尷尬,遂即輕哼一聲,冷笑着瞥了眼車門方向。
善寶打開車門走下來,隨後一輛車裡走下來四位黑衣保鏢,在善寶的帶領下將記者隔離開來。
閃光燈“咔嚓咔嚓”閃爍個不停,鏡頭對準車門,隨時準備捕捉畫面。
善寶恭敬的彎腰,打開車門。
下一刻,莊曦月走了下來,出現在鏡頭前的她,一貫是溫婉端莊的裝扮,今日卻一改風格,黑白褲裝,平添幾分冷豔犀利。
素顏出鏡,面色雖稍顯蒼白,但那淡漠中夾雜着端莊的氣質,令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別樣的風情,出現在鏡頭中的每一幀都可以出畫報了。
還是第一次見莊曦月這樣的裝扮,記者瘋了似的瘋狂的摁着快門。
莊曦月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那目光猶如女王般睥睨而冷豔,所過之處,令記者有些膽顫心驚,摁快門的手下意識就慢了許多。
隨後又是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下來,那人一身得體的黑西裝,周正嚴謹,充滿着禁慾氣息,尤其是那雙逆天的大長腿,看的不少女記者流哈喇子,比h國歐巴還要完美。
從早上就開始陰沉的天空,忽然有一柱陽光破開烏雲投射而來,男人一張面容在光芒中,俊美如同天神。
男人轉身,朝車內伸出手。
這男人……應該就是晏南陌和莊曦月的長子晏頌,晏頌此人一直很神秘,從未出現在大衆視野中,這還是他第一次曝光在鏡頭前。
看呆了的記者反應過來更是瘋狂的拍照,天哪,比晏南陌都要帥,關鍵是這完美的身材長相……這冷酷又禁慾的氣質……簡直就是小說中必備的霸道總裁啊……
一隻細白的柔荑搭在了他的掌心,那手指細長白皙,泛着玉白的光芒,仿若藝術品般完美無瑕。
和男人指骨修長粗礪的大掌形成強烈的反差,卻該死的和諧。
緊接着,一道高挑纖柔的身影彎腰從車內走了下來。
如果說晏頌如那日光,明媚到耀眼。
那麼這個少女,就如月光,皎白明亮,清輝雋永。
少女穿着一件黑色連衣裙,越發顯得身材纖秀,肌膚白到發光,長髮扎着馬尾,腳蹬一雙白色英倫風格的皮鞋,同樣的黑白經典搭配,被她穿出一種簡雅明朗的風格。
溫婉仙雅的氣質容易令人忽略那張精緻無雙的面容,然而第一眼望去,那強烈衝擊而來的視覺驚豔,令人心底除了深深的驚豔再無其他情緒。
這……這少女難道就是傳聞中晏頌的未婚妻嗎?終於現身了。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站在一起,日月交輝,天造地設。
緊接着一個穿着白西裝的少年從車內走下來,少年長相上和晏頌有幾分相像,卻少了晏頌的幾分英氣,多了幾分秀氣。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晏南陌和莊曦月的小兒子晏舸,這也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公衆視野之中。
看來今天是一家出動,只是不知這麼大陣仗,能否挽救晏南陌呢?
一行四人以莊曦月爲首,擡頭挺胸的朝階梯走去,一家都是高顏值,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自帶發光體的那種,對於這些記者來說,簡直就是視覺的盛宴,暗歎人家基因太好了,一個個生的跟畫上的人似得,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晏夫人請留步,請問您對於晏先生的案子有信心嗎?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記者出聲發問。
緊接着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問話聲。
莊曦月腳步頓了頓,扭頭看了眼最開始說話的記者,女記者被那樣的眼神看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相信清者自清,法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當然……。”目光瞥了眼站在人羣之外的東方健,嘴角嘲諷的勾起。
“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語氣擲地有聲,清冷沉重。
東方健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讓讓,請讓讓。”善寶將圍過來的記者隔離開來,爲莊曦月劈清一條道路,莊曦月面無表情的走過,氣場猶如女王般高高在上。
一時記者們都被這樣的莊曦月震住了,下意識往後退,等一行人走遠,身影在層層的階梯之上變的渺小,但那挺直的脊背,仿若永遠也不會被風雨壓垮。
“你們有沒有覺得,晏大少的未婚妻……有些眼熟啊……。”年輕的實習男記者問道。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着點頭。
“確實,我看着也有幾分眼熟,像在哪裡見過似得,是不是娛樂圈哪個明星?”
“晏家這樣的門楣怎麼可能娶女明星這種身份的女人?”也不是嘲諷,而是階級不同,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我想起來了……她是紀雲涯。”
紀雲涯這個名字仿若一個魔咒,在華國,你可以不知道紀雲涯長什麼樣,但不可能沒聽過她的名字,尤其是在爆出紀雲涯就是nyx醫生這個消息之後,她的名字更是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