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是期期艾艾的站着,冷不丁那男人幽幽的看了過來,雖沒有剛纔那個少年嚇人,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好像無形中被一隻大掌攥住了喉嚨,醫生心底嗚呼哀哉,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盡遇上怪人。
“她怎麼了?”男人聲音暗啞的問道,一雙眸子緊緊的鎖定在那昏睡的少女身上。
醫生不敢隱瞞,立馬將剛纔對孟祁那一套說辭再加斟酌又複述了一遍,看了宋錦紅彤彤的臉蛋一眼,咬了咬牙又道:“小姑娘還懷着身孕,不能再等下去了,燒壞了腦子不說,孩子也危險,孕婦是最不能生病的。”
卻見那男人在原地靜默了一瞬,冷冷道:“出去。”
醫生走出去將門輕輕帶上,洛秀不放心又將門從裡邊反鎖上,將外套脫下扔在沙發上,露出穿着淺藍襯衣的挺拔胸膛,越發映的他肌膚白皙,勾挑的桃花眼幾許風流邪氣,真真比女子還要精緻妖嬈。
將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透氣,又將袖子翻到肘關節處,看起來少了幾分莊重沉穩,多了幾分休閒瀟灑,原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拿過孟祁拿過來的裹了冰塊的毛巾,輕輕的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猛然席捲而來的冰涼令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洛秀立馬用手扶住毛巾,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低語:“乖……。”
宋錦已經徹底陷入了昏睡,現在就是在她耳邊放炮她也不一定醒的過來。
洛秀坐在牀邊,一隻手扶着毛巾,俯身而下,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的臉,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打量她,沒有面對他時的冷漠犀利,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着,任他搓扁捏圓。
想到這個詞,洛秀脣邊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遂即那笑登時就冷了下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的臉。
齊歌前腳失蹤,她後腳就病了,他心底的不舒服登時洶涌起來。
但看着那張臉,眸光又瞬間溢滿了憐惜,比上次見到她時,又消瘦了許多,她以前臉形有點嬰兒肥,帶着少女的嬌俏可愛,而現在,那下頜變的尖尖的,輪廓也瘦了許多,和那些整容出來的錐子臉不同,她肌膚本就白皙通透,那尖尖的下頜像是一塊經過精心打磨的美玉,望之美玉無暇,觸之光滑溫潤,更添清麗脫俗。
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緻絕倫,眼眸微闔,長長的睫毛蝶翼般濃密纖長,隨呼吸輕顫,他幾乎能想象得到那雙微闔的眼簾睜開時是怎樣的光華璀璨,滿室生輝,然而那雙眸子總是漠然而疏離的望着自己,不若現在安靜的模樣讓他心安。
挺翹秀麗的鼻子圓潤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那手感一定很好,櫻桃小嘴微微抿着,脣瓣乾涸的起了皮,但那形狀美好的讓人想一親芳澤,給予滋潤……
洛秀忍不住就看入了迷,然後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那肌膚猶如新生嬰兒般細嫩光滑,美妙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剛鬆開手那捏過的地方便起了紅印子,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豔若紅霞,洛秀覺得有些新奇,用指腹抿了抿,結果紅印子沒抿掉,又噌紅了一片。
“皮膚怎麼這麼好。”他笑着感嘆了一句。
待手上的冰塊快融化了,洛秀順手換上新的冰塊,這次宋錦乖乖躺着沒再掙扎,洛秀目光落在那瓶白酒上,眼神微微一閃,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緊。
門外打鬥還在繼續,孟祁叫囂的大嗓門被隔音良好的門板阻隔,卻還是有細微的動靜傳來,洛秀心底有些煩躁,站起來轉了一圈,目光一接觸到宋錦紅彤彤的臉蛋心下微窒。
小錦等不了了,等小錦醒來即使要打要罵他也認了,洛秀心一橫,面上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決心,猛然掀開被子,目光一接觸宋錦那即使隔着睡衣依舊曼妙玲瓏的身姿時,趕忙移開目光,遂即覺得自己實在幼稚,又扭過頭來,閉着眼睛把她的睡衣給扒了。
洛秀心底起伏不定,手上動作錯亂,費了老大功夫才把睡衣給她脫了,眼縫裡還是依稀能瞧見白皙曼妙的玉體,他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粗重,腦袋有些發懵,某些旖旎的畫面在他腦海裡浮現,讓他渾身的血液都爭先恐後的往一個地方涌去。
遂即暗罵自己禽獸,現在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嗎?立即掐斷腦子裡的畫面,平復了下心情,倒了些白酒在手心,搓的掌心發熱這才往宋錦身上搓去,手指一接觸到那滾燙平滑的肌膚心臟就是一顫,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又來了。
洛秀狠狠的壓下身體裡的躁動,手指顫抖的給她搓磨着肌膚,沒一會他的手就火燒火燎起來,從手心傳遞到全身的每個角落,重新燃起心底奔騰的*。
摸到小腹上時,洛秀感覺到那微微的凸起,整個人一震,緩緩的睜開雙眼,目光微帶着激動和震盪落在小腹上,溫厚的掌心緩緩的摩挲着那溫熱,脣角挑染起一抹愉悅的笑意,眉梢眼角飛揚起喜悅,讓他整個人顯露出少年人的明媚飛揚,奪目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真好,這裡邊可是孕育着我們的孩子呢。”
洛秀趴下來將耳朵貼在肚子上,兩手圈着宋錦的腰身,有些貪戀的深深吸了口氣,明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但他控制不住,這一刻的靜謐安然值得他用一生去銘記。
他知道宋錦懷着自己的孩子時,說真的他並沒有多激動,只是覺得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就萬沒有叫別人爸爸的道理,他強制霸道的性格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後來當他越來越試着靠近宋錦,越來越放不開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成了他不得不注意的存在。
而現在,當他如此貼近着那還在孕育的小生命時,許是血脈相連,他感覺到心臟一陣緊縮,四肢都有些僵硬無措,臉上盡是喜悅憨傻的笑意。
好像是雙胞胎,想起未來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兒軟糯糯的叫着自己爸爸,洛秀笑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一臉的滿足。
他沒忘記自己的任務,立馬直起身來給她全身上下都搓上烈酒,經過剛纔那一下子他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了,這個人總歸都是他的,孩子都有了,看一下身體又怎麼樣,因此他目光溫軟灼熱的落在她白皙的酮體上,平時有衣服做遮掩只看出來她身材很好,當除去蔽體的衣服,她那完美玲瓏的身姿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她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個子已經很高,比同齡人都要高出一頭,長胳膊長腿,修長優雅的脖頸,緊緻飽滿的胸,纖細微凸的小腹,修長筆直的長腿,小巧圓潤的玉足,纖秀有致,高挑玲瓏,不至於瘦到骨感,倒也勻稱曼妙,躺在黑藍相交的牀單上,顯得玉體白皙到刺眼,猶如上天最完美精緻的傑作。
那白皙上有一處陰影十分扎眼,洛秀眯眼看去,卻見那左胸前一朵胎記般的花骨朵鑲嵌在皮肉裡,像是盛開在冰天雪地裡的紅梅,那花骨朵伸展開了一片花瓣,殷紅欲滴,映着她那張粉白雕琢的面龐,妖豔絕美。
洛秀指腹在那胎記上拂過,平滑的就像與肌膚融爲了一體,像是天生就生長在那裡的,自然細膩,細微的灼熱感讓他如觸電般猛然縮回了手。
不是紋身,是胎記,但這胎記怎會如此奇怪?
遂即目光落在她胸前掛着的紅繩上串起的一塊玉片,幾乎與她白皙的肌膚融爲一體,那點玉色不仔細看還真沒發現,洛秀把那玉片拿起來一看,瞳孔因震驚而放大,呼吸驟然漏跳了一拍。
他目光緊緊的盯在宋錦面上,捏着玉片的手指越來越緊,整個人似被一股壓抑而狂亂的氣息包圍,攪擾的昏睡中的宋錦嚶嚀了一聲,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洛秀猛然回過神來,幽深的目光逐漸恢復平靜,抿了抿脣,把玉片放回原處,目光深深的看了宋錦一眼,這纔拿過被子將她整個人裹住,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這是要讓她發熱出汗,等汗出完了,體溫就會慢慢下降下來,但因爲身子剛被烈酒擦過,全身火燒火燎的難受,又被裹得密不透風,宋錦難受的拱來拱去,又熱又悶,四肢不住的踢騰,洛秀兩手牢牢的箍着她的腰身,一條腿伸過去壓住她作亂的雙腿。
隔着一層被子他也能感受到宋錦身上有多燙,他也不好受,目光探究的落在宋錦臉上,心底依舊不能平靜。
她、究竟是誰?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不可能,洛秀壓住心底的胡思亂想,哪兒有那麼巧合的事兒,別自己嚇自己。
但那玉片不是假的,他又該作何解釋?
這一刻洛秀心底突如其來的恐慌讓他緊緊的抱着宋錦,懷中的人兒不安的拱來拱去,他雙臂牢牢的鎖着她的身體,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輕噌着,目光漸漸幽深。
門外,靈霄本就比沉香厲害多了,神龍見首不見尾,出手如幽靈般飄忽詭異,孟祁壓根就沒看清他的臉,就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攻擊的黑影,沒一會就吃了掛落,他心底擔憂宋錦,心浮氣躁之下更是被兩人壓制的死死的,直到最後被沉香一腳踩在背上,雙手被反剪捆上繩子。
靈霄功成身退,沉香朝暗處丟了個眼神:“謝了。”伸手提着孟祁的後衣領跟老鷹提小雞似的,孟祁目光狠戾陰冷的瞪向沉香,恨不得化身惡狼把他吞吃入腹。
沉香拍了拍他的小臉蛋,提着他下樓,笑道:“別急,只要你乖乖的,不去打擾主子,我自會放了你。”
孟祁忽然垂下目光,眼底悄然劃過一抹冰冷譏誚,反剪在身後的雙手微動。
在被宋錦禁臠的那段日子裡,他什麼沒學會,對於解繩子卻是駕輕就熟,就這兩根麻繩也想捆住小爺,做夢。
洛秀,你給我等着,小爺跟你不死不休。
過了有十幾分鍾,洛秀伸手摸了摸宋錦的額頭,被沾了一手的汗水,她的一頭長髮幾乎被汗水浸溼,臉蛋上盡是晶瑩的汗珠,沒入鬢角髮絲不見。
心底到底鬆了口氣,體溫已經慢慢降下去了。
他又把醫生叫進來讓醫生看了一遍,醫生叮囑了些注意事項,比如不能受涼,注意飲食等等,才誠惶誠恐的離開了,走的時候火燒屁股似的,只覺得這家實在太怪異了,又是打架又是拼命的,統統惹不起啊。
又等了一陣待宋錦全身恢復到正常體溫,才弄來溫水給她小心的擦拭着身上的黏膩汗水,這種伺候女人的活兒他是第一次幹,剛開始還有些彆扭,但漸漸的也就放開了心懷,但這也是個折磨人的活兒,給宋錦擦乾淨了他自己倒是弄了一頭汗。
又給宋錦換上乾淨的睡衣,洛秀才終於鬆了口氣,坐在牀邊看了她一會兒,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出去。
樓下,孟祁被雙手反剪仍在沙發裡,沉香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種無孔不入的目光讓孟祁不敢輕舉妄動,只在心裡把幾人都詛咒了祖宗十八代。
看到走下樓來的洛秀,沉香立馬站起身恭敬的迎上去,洛秀走到孟祁面前站定,孟祁冷哼了聲把腦袋埋在沙發墊子裡,一口銀牙幾欲咬碎。
齊歌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出現了,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孟祁目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洛秀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的發頂,明明看不到卻令孟祁頭皮發麻,耳邊聽他道:“阿古拉斯前兩天逮了幾隻作亂的小老鼠,只那小老鼠嘴還挺硬,不過沒關係呢,我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從他們嘴裡撬出來。”
孟祁聞言身子僵了僵,把臉埋在沙發墊子裡,掩去滿臉的憤恨抑鬱。
洛秀挑眉看了孟祁一眼,眼底細碎的冰棱逐漸凝結,又悄無聲息的散去。
“想警告一下大老鼠,人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語氣裡的譏諷激的孟祁緊緊咬牙,心臟一陣一陣緊縮。
他是在警告自己,不過那又怎樣,他還有底牌沒亮出來呢,呵呵。
看孟祁不爲所動的模樣洛秀只是冷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言盡於此,對方要聰明就別再來招惹他,他洛秀可是個眥睚必報的主兒,下次他要再上趕着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尤其是他和小錦關係那麼親密,洛秀本來五分的殺機瞬間提升到十分。
孟祁有恃無恐,有宋錦在,洛秀要敢動他,看宋錦不撕了他,雖然他知道宋錦對自己沒什麼感情,但總而言之自己是她的人,被她納入了羽翼範圍,依宋錦的性子除了她自己沒人敢動他。
剛走了個齊歌又來個洛秀,前狼後虎,四面楚歌,孟祁心底反而被激起一股不甘。
你洛秀算個什麼東西,宋錦從沒把你看在眼裡過,哼哼,我就是要給你添堵,氣不死你。
孟祁心底的想法洛秀不得而知,即使知道也是回以輕蔑一笑,他轉頭吩咐沉香請個保姆過來,小錦是女孩子,到底是有個女人照顧着比較方便。
沉香把洛宅的女僕調了一個過來,安分守己低眉順眼的,一來就鑽進了廚房裡。
洛秀趁機把屋裡轉了一遍,遂即嗤之以鼻,就這種破房子也好意思讓小錦住,這麼小,裝修這麼寒酸,其實是他心底冒酸泡,看哪兒哪兒不順眼,紅眼病犯了。
他其實是想把小錦接到洛家別墅去養病,那樣他就能更好的照顧她,但他怕小錦醒來不願意,畢竟小錦現在還厭着他,要是做的過激了,只會讓小錦更抗拒他的靠近,這事兒需得從長計議。
洛秀去看了小錦一眼,見她睡的安穩,體溫也退了,便安心的退了出來,忙了一陣子也有些疲累,轉而進了對面的房間,洛秀一看就知是小錦的房間。
躺在那張鋪着淺藍碎花的牀單上,洛秀聞着枕頭上還有着一絲宋錦的體香,一絲一絲的撩撥着他的神經,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滿腦子都是宋錦的臉,宋錦的身體,翻來覆去弄得心浮氣躁的。
鬧騰了好一會兒才淺淺的睡了過去,他又夢到了宋錦,再加上那玉體橫陳的刺激,他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等他醒來看着牀上的一片狼藉,第一次羞紅了臉。
這可是小錦的牀,他怎麼就……
轉而想起小錦平日就睡在這張牀上,而他又……,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刺激和舒暢來,竟然捂着臉偷偷的笑了,遂即看着弄髒了的褲子臉色又一下子垮了下來。
摸着手機給沉香發了條短信,洛秀愜意的靠着牀頭,目光打量着房間,原來她喜歡這種小清新風格的。
幾分鐘後,門口傳來敲門聲,沉香低聲道:“主子?”
洛秀用盡量平靜的嗓音道:“放在門口就行了。”
沉香愣了愣,主子言外之意是要他把東西放下人可以滾了,他聽出了主子平靜的嗓音下刻意壓住的暗啞,帶着絲勾人的撩嬈,沉香不是不通人事,相反他知道這聲音背後代表着什麼,想起不久前那個醉夜,沉香臉色古怪的勾脣笑了笑。
主子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憋壞了身體那可怎麼辦,看來還是趕緊把宋小姐吃進嘴裡纔是要緊事。
“是。”
洛秀聽到對方帶着笑意的聲音,臉色騰的就火燒了起來,這個死沉香肯定猜出來了,遂即想到自己扭捏什麼,作爲男人這不是很正常嗎?
舒緩了一下心緒走過去打開門把放在門口的一套衣服拿進來換上,他本身有潔癖,一天換幾套衣服不在話下,所以車上放有他的備用衣服,皆是手工定製,沉香送來的這一套是休閒風格的,淺灰色低領羊毛衫露出大片矯健平坦的胸肌,性感而撩人,黑色暗紋的休閒褲映出他挺拔修長的身姿,他本身膚色白,長相又偏女氣精緻,所以穿這種暗色的衣服越發襯得他眉目如畫,偏那暗色系將他本身清冷淡漠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少年好顏色,好相貌,好氣質,站在那裡真真俊邪風流,長身玉立。
洛秀看着淺藍色牀單上的褶皺和污穢,好看的眉蹙的緊緊的,一時有些無措,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生怕家長知道了的那種恐慌無措,他覺得太丟人了,要是被小錦知道,本來就差的印象還不得爲負。
想了想他把牀單抽了和換下來的衣服卷在一起,讓沉香找人來收拾,被屬下笑話總比被小錦笑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