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歌正在換鞋,聽到腳步聲扭頭,便看到穿着睡衣的宋錦從樓上跑下來。
齊歌無奈搖頭:“跑慢點,小心摔着”。
宋錦跑到他面前站定,揚起的小臉帶着璀璨的笑意,明亮的燈光下瑩白如玉。
齊歌笑着摸摸她的頭髮,“吃晚飯了嗎”?
“怎麼辦?我好像給忘記了”?宋錦懊惱的蹙眉,“可是也不是很餓”。
“等着,我去給你做宵夜”。齊歌脫下外套遞給宋錦,邁着大長腿走向廚房。
宋錦抱着齊歌的外套像個小尾巴似得跟在後頭進了廚房,高大的男人有條不紊的洗菜切菜,下鍋蒸煮,臉上始終帶着溫和從容的笑意,沒想到在外冷漠嚴酷的男人竟然是個家務小能手。
宋錦靠着門框漸漸看入迷了,直到一張放大的俊顏現於眼底,宋錦猛然醒過神來。
齊歌一手端着一碗麪條,清白的面,上面臥着一個荷包蛋,幾片綠油油的青菜,撒開的蔥段,清香撲鼻,看着就令人食慾大振。
“好香”,宋錦深深吸了一口,舔了舔脣,一臉饞樣。
一碗麪下肚,宋錦看着對面吃了幾口就擱置一直看着她吃的齊歌:“你廚藝真是太好了,連普通的湯麪都做的這麼好吃”,宋錦對他露出大拇指,毫不吝嗇誇讚。
齊歌眉目舒展開來,清淡溫和,如星如月:“以後我每天都做給你吃”。
呃……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些,宋錦喜滋滋的想,有個這麼帥又能幹的男人,她真是太幸福了。
對面女孩笑眯眯的模樣像極了慵懶饕餮的小貓,讓人想疼愛到心坎裡去。
齊歌從沒想過他會有這樣一天,家裡不再冷冰冰,也不再一個人孤獨的吃着冷飯,他的生活裡、生命裡住進了一個人,帶着鮮亮的色彩將他單調黑白的世界染得五光十色。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這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着,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需要他。
進房間前,宋錦對跟在身後的齊歌揮了揮手,“晚安”。
“晚安”。
對面的門關上,隔絕了少女曼妙的背影,齊歌才轉身回自己房間,褲兜裡的手機適時震動起來,齊歌拿起來看了一眼,身上氣息一瞬間變得冷漠。
將手機扔回牀上,齊歌轉身進了浴室洗澡。
五分鐘後,齊歌穿着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手機依舊不知疲倦的震動,似有對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勁頭。
擦乾頭髮,齊歌在牀邊坐下,伸手拿過手機,目光深沉的盯着手機屏幕,最終手指點開接聽。
“喂”。冷冰冰的聲音機械刻板,這是外人最熟悉的齊歌。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接電話,是不是看到是我老頭子才故意不接的”,一道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那聲音如洪鐘震得人耳膜鼓痛。
齊歌將手機遠離了耳朵一米遠,沉聲道:“我剛纔在洗澡”。
“哼……信你纔有鬼,你肯定是故意不接我老頭子電話的,害得我手都打痛了”,老頭咕噥了一聲,:“什麼時候回家一趟”?
“我最近很忙,沒時間”。聲音比剛纔又冷了一分。
“有時間陪小女朋友,沒時間看看我老頭子”?老頭本來有些憤怒,突然又哈哈笑開來:“本來以爲你小子不解風情老大不小了還沒女朋友老頭子我愁得頭髮都白了,沒想到你終於開竅了哈哈,外公懂你,不過有時間一定要把那女孩帶回來給外公過過眼,你小子看上的女孩一定不差……”。
齊歌蹙了蹙眉,“我還要忙,先掛了”。
老頭趕忙怪叫一聲:“別,我還有事要給你說”。
“快說”。
“還是這麼冷”,電話里老頭吐槽了一聲,不敢再磨嘰趕忙說道:“三天後上官卿會在家裡舉辦一場慶功宴,他找不到你人,就把請帖送這裡來了,我知道你小子兩袖清風不愛交際,但身在這個圈子裡,該做的還是要做,上官家族今非昔比,已經有趕超洛家得勢頭,你這次壓了上官葉一頭,上官瑋那老匹夫心底定不好受,趁着這次慶功宴給他們點甜頭,也代表我們孟家的意思,都在一個圈子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比交惡好……”。
“知道了”。
“啪嗒”對方掛了電話,老頭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嘟嘟忙音,氣的眉毛一抖一抖的。
“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恨恨的放下聽筒,跟了孟山一輩子的警衛員閆冬笑着道:“老首長,齊歌少爺可是個大忙人,以前呢是忙工作,現在有女朋友了,可不是要陪女朋友,您老可等着抱重孫子吧”。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孟山心裡,樂呵呵的點點頭,遂即蹙眉:“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可得好好調查一番,歌兒身邊可不能有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
閆冬心想老首長擔心的也太多了,嘴上答道:“齊歌少爺從小就聰明穩重,喜歡的女人也肯定不一般,老首長您是太關心齊歌少爺了”。俗話說關心則亂,他可是知道老首長對齊歌少爺超乎尋常的疼愛,連親孫子都得靠邊站。
孟山嘆了口氣,“說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他,要不是我當年……唉,隨他去吧,只要是他真心喜愛的女子,無論什麼出身,隨他高興”。
閆冬笑着道:“老首長能這樣想最好,總有一天齊歌少爺會理解您的”。
孟山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針指向十一點,“祁兒呢,還沒回來”?
閆冬搖搖頭:“二少爺可能又歇在朋友那裡了吧,年輕人嘛,總是愛玩”。
柺杖狠狠敲着地板,孟山沉聲道:“荒唐,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歌兒像他那麼大的時候早就成了優秀標兵,這孩子還整天不靠譜的玩,等他回來我非得敲斷他的腿,明明都是孟家的子孫,差別怎麼就那麼大”?
閆冬:……齊歌少爺和二少爺孟祁根本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而正被人唸叨的孟祁正在黑暗中掙扎,嘴裡塞着臭烘烘的抹布,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聲,只能用頭頂着牀板,震響聲希望能換來微秒的希望。
可惜,他換來的不是希望,是惡魔的腳步。
他被人從牀底下扯出來,雙眼接觸到燈光令他不適的微眯起眼,便聽得少女美妙如銀鈴般的聲音:“怎麼這麼不老實,還想要逃出去嗎?看來我只能把你的腳筋挑斷你才能不想着離開我”。
少女手中赫然出現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孟祁嚇得雙眸大睜,嗚嗚叫着不住搖頭,在他眼中,這美麗的少女是個瘋子,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爲什麼要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我,我長得很醜嗎”?摸了摸臉,少女清澈的眼底有着疑惑。
不……這個魔鬼很美,很美,尤其是此刻,齊腰長髮披散在身後,露出一張精緻完美的臉蛋,黯淡的月光下,眉目如畫,鳳眼深邃而神秘,又如山間的清溪剔透迷離,令她整個人散發着迷醉人心而又勾魂攝魄的魅力,她手中握着匕首,笑得溫柔又殘酷……
孟祁恍惚的想,即使被她殺了,也死而無憾……這種念頭剛剛出現孟祁突然一個激靈,雙眸恢復清明,驚恐的看向面前的女孩。
她的美,能殺人……
“竟然能醒悟過來,不錯,你也不像看起來的那麼一無是處,所以,我改變主意了”。孟祁看着面前逼近的匕刃,心裡哀嚎不斷,大罵這瘋子不講誠信,都說了不殺他了……
“嘩啦”一聲,他胸前的衣服被劃開,露出大片胸肌,宋錦嘖嘖嘆道:“看着細皮嫩肉的,沒想到還挺有料”。
孟祁感到胸前一涼,便看到那女人竟然毫不避忌的盯着他的胸看,孟祁瞬間覺得熱氣直衝腦門,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你要幹什麼”?
宋錦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大有你自作多情了的意味:“齊歌不論臉還是身材還是魅力氣質不知比你強了多少倍,我眼光還沒那麼差”。
冷嘲熱諷的話更是讓孟祁氣的臉都白了,又是齊歌,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齊歌了……
遂即他看到對方那雙細嫩白皙的手在他身上不住亂摸,手指遊走過的地方激起一層顫慄,他羞恥的感覺到自己竟然起反應了……
宋錦無語的看着那支起的小帳篷,少年臉蛋紅紅的把腦袋撇到一邊,撅着嘴巴一聲不吭。
宋錦只不過想摸一摸他的骨頭,結果令宋錦很滿意,這少年的身體很適合練武,就是江湖上盛傳的練武奇才的那種體質,不好好利用一下真是可惜了。
宋錦沒再管對方那什麼齷齪心思,拿出銀針在少年手腕胸口大腿內側四個地方各扎一針,孟祁感到一疼,遂即鮮血順着針眼流出來,宋錦雙眼緊緊盯着孟祁的反應。
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內功修煉方法,前世時,她偶然從頭領那裡得知,此方法雖能短時間內提升功力,但需要一個絕佳體質的人做引渡,那人還必須陰氣充沛,輕易尋不得,即使找到這個人還需要放血洗髓,過程及其麻煩痛苦,可以說,這個人代替她承受所有痛苦,成爲她身體的一部分。
七七四十九天後,她的內力可抵得上常人十年,而引渡人將會擁有她的一半內力,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引渡人必死無疑,而引渡人死了只會折損她的一半功力。
這種方法陰毒無比,宋錦本來不想這樣做,但她如今懷孕,內功修煉無法更進一步,齊歌身邊亦是危機四伏,她不能讓齊歌分神保護她,短時間內提升功力的只有這個方法,並且對她的身體不會有絲毫損傷,反而會促進胎兒的成長髮育。
這是看到這個少年後宋錦臨時起意的想法,這人是百年難得的絕佳清骨,又是乾淨的童子身,對她的修煉是錦上添花,而且這人想要殺她,對待一個仇人,宋錦可沒有可笑的同情心。
孟祁感到體內有一股熱氣漸漸凝聚在小腹處,全身燥熱,令他不住的掙扎,然後那熱氣像是突然爆炸開來,躥向他的四肢百骸,孟祁突然臉色扭曲,一聲壓抑的痛呼透過嘴裡塞着的抹布飄蕩出來。
黑暗中,少女的雙眼明亮逼人,染着瘋狂的喜悅和激動:“天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選擇你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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