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毒解了這不假,但你是知道的,主子的身體這些年來被毒素侵蝕嚴重,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出現損耗,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了,他的毒是怎麼解得我不清楚,但遺留下來的毒素沒能好好清除,再加上最近沒有好好休息,纔會導致毒性反覆,好在經過我一夜不眠不休的施針,以後再好好調理一下,就沒有大礙了”。流光快速說道,話落蹦開一米遠,他可打不過浮生的。
浮生心底的大石總算落了地,“那主子什麼時候會醒來”?
流光聳了聳肩:“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好啦好啦你能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眼都睜不開了”。流光推來擋路的浮生,正要離開,身後的門突然打開,兩人同時回頭,立刻驚訝喊道:“主子”?
男人穿着白色休閒衣,經過一夜的折騰衣服皺巴巴的,領口大開,露出大片瓷白的胸膛,令男人看起來別有一番慵懶頹靡的風姿,五官俊美妖邪,一雙漆黑的眼珠翻攪着驚濤駭浪,卻最終歸於一片平寂,面色太過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柔弱,而那微抿的薄脣透出的犀利令人莫敢逼視。
洛秀目光淡淡掃過兩人,流光立馬垂下腦袋,浮生想說什麼最終在這樣的目光下屈服。
目光最終定格在浮生身上,洛秀擡步走過去,浮生下落的視線裡是一雙白色皮鞋,在褐色地攤上顯得格外乾淨清爽,浮生雙手緊了緊,不知爲何,他突然感到很緊張。
“啪”。下一瞬,他被洛秀一腳踹飛出去,撞上身後的牆壁又滑落在地上,他整個身子痛的弓起來,不解的看向面前俊美英挺的男子,“主子”?
流光嘴脣動了動,看到洛秀面無表情的模樣最終選擇沉默。
最好不要在主子發怒的時候開口,否則不但救不了浮生還會殃及池魚。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所以浮生,不要怪我無情”。男人華麗低醇的嗓音說出冰冷涼薄的話,令浮生僵在原地,甚至連身上的痛都感受不到了。
他愣愣擡頭,苦澀道:“主子,你都想起來了”。
“我不喜歡欺騙,但這次,你太過分了”。目光淡涼的瞟向浮生,“回去受罰,換沉香來”。
心一瞬間沉到谷底,浮生明白,他這一去,就算是被主子徹底離棄,幫裡的懲罰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最害怕的就是主子永遠不再重用他,但是主子既然啓用沉香,就算是徹底放棄他了。
慌亂讓浮生立刻跪在地上,“主子求求你不要趕屬下走,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自作主張欺瞞主子,宋小姐……宋小姐她一定會回到主子您身邊的,屬下保證……”。下一瞬他的話被逼回肚子裡,他的脖頸被對方冰涼的手指掐住,和昨夜宋錦掐的一個位置,卻比昨夜更令浮生驚懼。
面前是男人一雙淡涼冰冷的眸子,像是蒙着一層輕紗,讓人永遠看不透裡邊的情緒,“好歹主僕一場,離開前,給我留個好印象”。
浮生臉色灰敗的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模樣令人不敢直視。
洛秀鬆了手,抽出潔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揚手一扔,帕子準確無誤的落入垃圾桶裡,再不看浮生一眼,轉身離去。
流光移近浮生身邊,低聲問道:“你究竟瞞了主子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主子這麼冷酷的樣子,你可是公認的主子第一心腹,是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主子這樣對你”?說實話,流光好奇的不得了。
僵冷的眼珠動了動,浮生看了眼流光,突然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配上他那張陰沉的娃娃臉,簡直不要太驚悚。
“好奇心害死貓,你真的想知道嗎”?
流光點頭如搗蒜,但看浮生神秘的模樣又立馬搖頭:“你不想說就算了,哎呀,沉香要來了,他可是你的死對頭,有他在主子身邊,你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流光發誓,他絕對不是幸災樂禍。
浮生臉色一沉,雙手狠狠掐進掌心裡去,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妄想取代我的位置,做他的春秋大夢,主子只是一時氣憤,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會把我召回來的”。
流光暗暗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搭理這個死心眼的貨,轉身走了幾步,便聽浮生陰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同爲主子的下屬,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以後主子身邊出現一個女人,記得,不要惹怒她,否則我現在的下場就是你的未來”。
他錯估了宋錦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本以爲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卻沒想到……
流光腳步一頓,不屑嗤笑:“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缺心眼啊,切……”。
……
黎叔看到洛秀從樓上走下來,恭敬迎上去:“先生,您起來了,早飯已經爲您準備好了”。
經過一夜,客廳已經恢復到之前的樣子,看不出來一絲經過摧殘的模樣,洛秀點了點頭朝餐廳走去。
長形的大理石桌上,擺放着中西兩種風格的早餐,洛秀坐下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順手拿過早報一邊看一邊吃早餐。
流光端着熬好的中藥擺在洛秀面前:“主子,這藥對您身體內毒素的清理和身體的調解非常有效,爲了身體健康,您一定要喝了”。
洛秀非常討厭中藥的苦味,以往的時候每次喝中藥對洛秀來說都是一鍾折磨,流光也已經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誰知——
洛秀蹙了蹙眉,放下報紙,端起藥碗仰頭大口喝起來,直到把空碗放在流光面前,流光還依舊沒反應過來,主子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
沒理會流光的呆愣,洛秀推開椅子朝外走去,在沉香暫時沒來的情況下,流光只能先暫時充當跟班的角色。
淮陽那邊傳來消息,洛明尉找到上官卿尋求合作,上官卿當然沒那麼好說話,但洛明尉拿寶藏當誘餌,上官卿怎會拒絕,更何況上官卿真的聽說過洛家寶藏的消息,他自己的消息渠道甚至已經打探到寶藏的具體位置。
三人經過協商打算先去尋找寶藏,結果五五分成。
黑色低調的賓利轎車內,洛秀聽着耳機裡淮陽的稟報,嘴角勾着冰冷譏誚的笑意。
與上官卿爲伍,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這樣事情纔會更加好玩,你們也纔會摔得更狠。
去公司轉了一圈,處理了一些公司換人帶來的一系列後續麻煩,頂着全公司女職員花癡迷戀的目光,洛秀大步走出洛氏集團大樓。
“主子,鑰匙已經到手”。剛剛離開去接電話的流光走在洛秀身後一步距離,壓低聲音道。
嘴角笑意加深,陽光下俊邪無雙,每一個從男人身邊路過的女人都忍不住捂嘴尖叫,這男人真的太極品了,看那臉蛋,看那身材,看那氣質,連笑容都是那麼迷人……
有女人忍不住掏出手機準備拍照,每日舔屏也是好的呀,或者發到朋友圈裡炫耀一番,誰知立馬就有保鏢攔下她的手機,冷酷的警告不許拍照。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兒?幫裡您已經很久沒回去了,是否該回去看看了”?坐到副駕駛位上,流光扭頭問道。
年輕俊美的男人扭頭看向窗外,側臉線條優美流暢,就像被藝術大師精心雕琢而成,僅是看一眼就令人心底生出驚歎來,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不僅是國內大財團洛氏的掌權人,他更是黑幫第一大幫派洪幫的現任幫主,外界人都在流傳洪幫幫主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沒有人知道,他的執掌者竟然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
流光跟在洛秀身邊的時間不比浮生短,知道的內幕也比別人多,洛秀十二歲時無意中救了被人追殺的洪幫老幫主唐中元,唐中元很喜歡洛秀這個聰明堅韌的孩子,後來就把他收爲義子,被奉爲洪幫少當家,十五歲時洛秀親手殺了唐中元,正式執掌洪幫,那時幫內很多長老級人物不服洛秀這個小奶娃,紛紛造反。
流光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場景,小小少年站在大殿中,清瘦的身軀堅韌不拔,手中握着的手槍彷彿死神的收割機,所有反對他的人被一擊致命,冷酷殘忍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而那一天,洪幫議事大廳中血流成河,他在洪幫徹底站穩了腳跟。
沒有人會跟一個瘋子較勁,尤其是聰明有實力不要命的瘋子。
五年來,洪幫在他的執掌下,徹底成爲南北第一大黑幫團伙,走私販毒,殺人越貨,人人聞之驚懼,警察想清剿這顆毒瘤,奈何洪幫一向極會隱匿,又兼之上層間某些見不得光的原因,洪幫徹底成爲了沒人敢惹的第一黑幫。
有誰知道?這樣令人聞之色變的黑道團伙的掌權人,竟然是這樣一個風華淡漠的年輕人。
白日,他是京都清貴優雅的貴公子,大財團的裁決者,夜晚,他是第一黑道集團軍的執掌者,冷酷殘忍,化身地獄修羅,這樣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的男人,將會令多少女人爲之瘋狂。
流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因此沒發現男人一瞬間惘然的神色,望着車窗外的眼神像在發呆。
靡亂昏沉的夜色,糾纏錯亂的氣息,柔軟暗香的軀體,浮沉飄搖的心海,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得感覺,現在回憶起來依舊令他激動的指尖發顫。
少女明媚溫暖的容顏在他腦海中逐漸明晰,她溫涼的指尖劃過肌膚激起心尖的顫慄令他忍不住口乾舌燥,她的擁抱溫軟幽香,她的氣息嬌媚軟態,她的聲音、酥麻含嬌,她的眼珠,在皎潔流光的月色下,清澈明溪,流淌着春意闌珊般溫柔的波光。
還有她的血劃過喉嚨帶來的滿足感,血液裡奔騰的狂躁被深深壓制,他就像離不開水的魚兒,他也離不開她。
他的無理取鬧被包容,他的喜怒無形被諒解,他的小心翼翼被心疼,洛秀從不知道,他可以被一個人寵溺到這樣的地步。
“你喜歡孩子嗎”?
“很討厭的,又髒又聒噪”。
“自己的孩子你也嫌棄啊,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等兒子將來出生了不認你這個爹”。
“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不想孩子受到傷害,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嗎”?
“真是個孩子,和自己兒子還要爭風吃醋”。
她拉過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時隔那麼久,他依舊能感覺到溫熱柔軟的肌膚下令他心潮澎湃的觸覺,少女明媚嬌豔的笑容像太陽一樣溫暖,令他忍不住靠近,想要汲取更多……
握在一起的雙手忍不住發顫,洛秀垂下眸光,一聲輕嘆化爲無形。
幾日前,她伏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安然靜睡,他嘲諷的笑語言猶在耳。
這才幾天,就被狠狠打臉。
愛情……當然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滋味!
“去民政局領證”。腦海裡閃過齊歌一貫冷峻的臉,洛秀眼珠一沉,漆黑的眼珠凝聚成一汪深海,翻攪着滔天駭浪。
薄脣緊緊抿着,從嘴裡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齊——歌——在哪兒”?
流光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回道:“不知道”。原諒他跟在主子身邊時間少,根本沒那麼快反應力。
洛秀擡眸,眼底的濃霧暗沉令流光身體瞬間僵硬,便聽洛秀陰冷晦暗的低醇嗓音在他耳邊低響。
“去查”。
……
宋錦掛了電話,在原地發了會呆,直到孟祁小心翼翼得靠近,宋錦擡眸瞟了一眼,就那一眼,把孟祁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宋錦蹲下身子,歪頭看着孟祁,忽略她眼底的幽暗,看起來像個純真的少女:“齊歌是個很好的男人,我想嫁給他,他的懷抱令我安心踏實,但是……”。
擡手覆上左前胸的位置,宋錦喃喃低語:“我感受到了他很難受,很痛苦,我竟然也會跟着難受痛苦,這不正常”。
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這一刻的宋錦單薄失落的令人心疼,孟祁真想掙脫束縛把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慰她,但屈於現實他只能低聲哼哼以引起宋錦的注意。
宋錦也許只是想找一個傾聽者,並沒有理會孟祁的折騰,猶自言語:“有那麼一刻我竟然想去找他,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孟祁搖頭,不,你永遠是我最忠誠的惡魔,我的女神!
同時心底疑惑,宋錦口中的他是誰?反正絕對不是齊歌。
一想到宋錦心裡還有別的男人,出於報復齊歌的心態孟祁高興極了,但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同時在內心狂吼,誰?究竟是哪個臭男人?連我的女神都敢搶?
“也許冥冥之中是血緣的牽引吧,總之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他不記得我,我也會把一切當做一場夢,從此以後,我愛齊歌,會爲他生兒育女,洗手羹湯”。
五指落在小腹上,宋錦垂眸溫柔而笑。
“孩子的父親,永遠是齊歌”。
孟祁:……
他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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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我受到了懲罰,我知錯,我以後再也不自作主張,求主子不要趕我走
流光:自作自受,活該!
沉香:好走、不送←_←主子身邊好基友的位置從此被我收入囊中
小錦:←_←爲何我嗅到了濃濃的姦情味道?一羣男人爲了爭寵連臉都不要了,置我這個正牌夫人於何地?
洛秀:老婆,人家是清白的
靈霄弱弱的舉起小手:菊花清熱敗火,夫人您該多喝點
小錦:g—u—n—滾,你他媽喝菊花敗火,你全家都TM敗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