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誤會可以解釋可以審查,但是顧致城動了手肯定什麼理都沒有了。楊家人不依不饒告到了上面,再結合大傢伙的陳詞顧致城被停職了。
靳文氣的吐了老血三升搞不懂他怎麼就能動手呢?這分明就是計劃好的,挖了坑讓他往裡跳偏偏這個傻子還真就跳了。
顧致城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言之鑿鑿的說道:“我有什麼錯?我沒錯,跟我老婆動手我還不能還手了?這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吧!”
“可是你反擊的方式不只有武力解決這一件事吧?當時那麼多婦女那麼多在場的村民,大家都會幫忙拉開的。可是你動手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味道。”
顧致城不以爲意的擺擺手,臉上帶着不服氣:“愛咋咋地,老子就這個樣兒。大不了我不幹了,我去開出租拉活兒,我也不能讓我老婆受這個氣。”反正上輩子他就是個司機的命,日子過得艱辛一點罷了。
靳文被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想甩手就走,可他也清楚顧致城的優點也正是這樣不肯屈服。
徐婉婷早就看出來靳文的工作難做,顧致城人雖好可卻是一把雙刃劍。他的脾氣正派耿直不知道變通,這樣的人在官場上是很難能夠走遠的。有些事情必須要換一個方式來解決,有些話你得迂迴着說才能皆大歡喜。
顧致城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的老婆能不能聽懂。徐婉婷在這邊給張翠蓮下功夫,當初她就是這樣勸張翠蓮的。可沒想到這個女人裝聾作啞並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更是距自己千里之外。大有男人當家做主,女人只搞好家務的意思。把徐婉婷頂的夠嗆,勸靳文暫時歇了那個心思。
如今夫妻倆栽了跟頭,這就不得不老生常談了。可張翠蓮對於徐婉婷的質控堅決不認同:“什麼叫我惹事兒啊?你這話說的太誅心了,當時的情況分明就是他們有備而來。怎麼到了你的嘴巴里,好像是我給老顧惹不痛快。”
沒等徐婉婷解釋張翠蓮就委屈的跟什麼似的:“我就煩你們這樣,什麼事兒都得賴到女人身上才舒服。商朝是妲己狐媚子給搞垮的,唐朝是楊玉環給吃垮的,清朝是慈禧太后揮霍沒得。什麼都要怪在女人身上,你一個女人也好意思說這話!”
徐婉婷又好氣又好笑:“看來你歷史書看得不少啊,我才說一句你就十句百句一套一套的反駁我。”
張翠蓮此時正因爲顧致城被停職窩火呢,尤其是其中一項對村民動手。這可是非常大的問題,受到處分那是必然的。她此時正心裡愧疚,但不意味着一定能夠接受別人的職責尤其是靳文兩口子的職責。
“我又沒說所有的責任都在你,而是想說顧致城的路還長着。你們兩口子要想走得遠,就必須吸取教訓。他該收斂自己的脾氣,學會用腦子處理問題。而你,”徐婉婷嘆了一口氣:“上一次我跟你說過,女人就該做女人應該做的事情。既然你是他的妻子,既然他要走這一條路,你就不能什麼都不清楚兩眼摸黑只盯着腳尖過日子。”
張翠蓮被徐婉婷看的如芒在背,她幡然領悟到也許徐婉婷說的並不是自己想象的世界。她以爲徐婉婷嘴巴里所謂的“太太圈”就是打麻將購物每天想着攀比,實際上似乎並沒有那個意思?
似乎看出來張翠蓮的疑惑,徐婉婷笑着說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複雜了?”
張翠蓮不好意思說自己想的是什麼樣的,冷冷的說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所謂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的。”
“多認識一些人,一些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大家平時見面喝茶一起逛街打牌,說的未必都是家長裡短的事情。有些想法還是要跟枕邊人提一提的,有些關係還是靠咱們這些閨中密友跑一跑的。”
張翠蓮有點明白了,只不過此時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總覺得自己找到了什麼靈感,不過一時沒抓住一下子就飛了。
“比如說,建設局局長的丈母孃進了我們醫院。我幫忙安排妥當,費用呢也幾乎都掛在了別人的身上。你說這筆人情,他會以什麼方式還給我?”徐婉婷的話給張翠蓮打開了一個世界,一個她從前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的世界。
她經常聽人家說,你就算是有錢也沒有用,你得有人。張翠蓮總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有錢不就能夠搞定一切了麼。你拿着錢打通關係,這事兒不就行了麼。
“再比如說,有一些政府採購項目。你覺得什麼樣的單位能夠先得到消息先做準備呢?所謂的內部消息,又是如何放出來的呢?”張翠蓮的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婉婷:“所以你的意思是,多擴大我們的圈子,給丈夫的工作帶來的便利也是不同的。”
徐婉婷點點頭:“這個呢就有點類似於談判了吧,反正現在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奔着利益去。男人們做的工作爲了什麼?有時候並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仕途。他們也希望穩紮穩打,能夠有更妥當的人在中間做保障,那就共贏了。”
張翠蓮見徐婉婷把道理說的頭頭是道,而自己卻還像是小學生一樣懵懂。只覺得二人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在不在社會上工作就這麼簡單的。
看來徐婉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靠着婆家的幫助走到今天的位置暗地裡還有她自己的努力啊。靳文這兩口子可真是不簡單,心都太大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搞不好就離開省裡直奔中.央了呀。
張翠蓮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這麼走,這事兒還得跟顧致城好好商量商量。要是他覺得可以複製靳文的成功之路,她就拼了命的跟在徐婉婷身邊當個小尾巴。但是以她對顧致城的瞭解,這哥們怕是最見不得的就是暗中勾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