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既然這麼盛情地邀請我去她家,我倒是想會會他們。?”還有一句話林初夏在心裡沒說出來,她定讓他們這些個小人都現原形。刑傑搖頭:“你理他們幹嘛,能不理就不理的好。特別是這個表嫂,她不喜歡的眼睛角都不帶掃你一下的,她喜歡的你會煩死她。”
林初夏笑了:“我也不怕她,見着機會吧,刻意去的話還以爲我要巴結她呢。”刑傑也笑了:“你說得還真是那麼回事,我大表姐要是過去了,就是跟她講話,她也一副不稀得理她的樣子,好似全世界都踩在她腳下呢。原來你沒說的時候,我還沒覺得,如今你一說我更是有這種感覺了。”林初夏嗔他一眼:“沒事你注意她幹嘛,一張癩蛤蟆嘴,一說話就撇得更大了,她啊!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刑傑聽了她這一說,回想起這大表嫂每次說話先撇嘴,那張大嘴一撇起來,果然像癩蛤蟆的嘴,太形象了。他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林初夏看他那副樣子就說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刑傑笑着說道:“就是因爲太貼切了,所以才覺得好笑,平時我還真的沒注意,你這麼一說,簡直就是太形象了。”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笑,牽着手往前逛去。
林初夏回到家,楊淑萍正滿頭大汗,紅着臉急急地往外走,林初夏見她這着急的樣子,就問道:“嫂子這着急忙慌地是幹嘛去啊?”楊淑萍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年盡記着去進修班了,忘記七月份還要寄錢的啊!”說着就衝着林初夏這邊擺了擺手,飛快地走了出去。
林初夏關上門,只覺得楊淑萍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的,等快走到正房才猛然想起。每年嫂子會給那年跟着哥哥一起犧牲了的戰友家裡匯款。有一些家裡起來的,已經不要自家寄錢過去,可是還有些家裡困難的,還是一直會一年寄兩次錢,分別爲每年的一月和七月。也是,這都七月中旬了。楊淑萍看來是因爲進修的事情,把寄錢的事情給忘記了。
進到客廳,難得見到的林立冬正在跟江銀荷說這事呢。“淑萍今年怎麼回事,上個課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到九霄雲外。”林立冬有些怒氣衝衝地說道。
江銀荷在旁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初夏就忙幫着辯解道:“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嫂子還要怎樣。早出晚歸的都是爲了這個家,這次忘記了,可以前每次的錢不都是她一筆筆去匯的,你都沒操過心整個一個甩手掌櫃的,還要怎樣。真是的。”
林立冬平日裡在部隊做主慣了,讓自己妹妹這麼一擠兌,面子上有些下不來,瞪了她一眼。林初夏就叫起來:“媽媽,你看哥哥還瞪我!我這不都是說的實話。”
江銀荷幾次想開口都沒找到機會,這下才算是開口說道:“小冬,這小乖的話說得對,淑萍就夠好的了,對家裡那是沒得說,你這還挑什麼理。要不是你在這裡。我們在a市還過得好好的呢,肯定忘記不了這個事。她這麼老遠跟着你來了,你又不經常在家,家裡的事情不都是她一點點地做。淑萍跟着你過來,這都一年多沒回孃家了。你不說疼着點她,還爲了點小事就對她大聲嚷嚷,這不是寒人心嗎?”
林立冬讓自家娘說得頭都垂了下去,想想自己一進門就對着楊淑萍大呼小叫的,確實是不對。再想起楊淑萍那蓄滿淚水的大眼睛,心裡更是有些難受了。自己怎麼就這麼混。對自己這任勞任怨的媳婦這樣呢。自己這在部隊的臭脾氣居然就使在了相親相愛的媳婦身上,看來自己是要檢討一下了,不能官做大了,對媳婦的脾氣也大了。
林初夏還待補上兩句,江銀荷見兒子一副後悔的樣子,就一把拉住林初夏,見林初夏不解地看向自己,就衝着她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林立冬的臉。林初夏見林立冬一臉的懊悔,也就閉上嘴沒說什麼,徑直往裡屋去了,留下江銀荷去跟林立冬說事。
江銀荷見林初夏進了裡屋,這才拉着兒子坐到桌邊,語重心長地說道:“行啦,你也別這麼愁眉苦臉的,淑萍人好,不會計較你的。不過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哪裡能對自家媳婦也這個樣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她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你把事情都這樣丟給她,怎麼就不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幫着想着,就這樣一股腦地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林立冬點頭:“媽,你說得對,我以後也幫着想着點,本來這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幫着想着還挑理,這肯定是不對的。媽您放心,等會淑萍回來,我會好好跟她賠禮道歉的。結婚這幾年,我沒爲她做一點事,都是她圍着我轉。就是生兒子那麼大的事情,我都沒在跟前,這當軍嫂是真的不易啊!”“知道就好,你妹說你也別放在心上,她也是爲你們好,這麼好的嫂子,她都捨不得說一句,哪裡知道你倒是吼上了,她可不是受不了麼?”江銀荷說道。
林立冬忙說道:“我哪裡會怪小乖,家裡要不是她,也不會有今天,我是沒爲家裡出一分力,最沒資格說人的就是我了。”江銀荷安慰道:“你爲國家做了貢獻,也就是爲家裡做貢獻了,別想那麼多了。我進去看看小乖,你回房裡看看念念吧!”林立冬點頭進了房間。
江銀荷進屋裡的時候,林初夏正躺在牀上想今天見到劉明憲的事情,那個大嘴巴肯定是會到處說去,自己要不要先跟江銀荷坦白呢。問題是今年自己就進高三了,正是最要緊的時候,這媽媽知道了會不會反對啊,會不會弄巧成拙啊?林初夏一個人琢磨得起勁,江銀荷進來問道:“小乖,發什麼呆呢?”林初夏轉臉喊了聲:“媽媽!”
江銀荷走到牀邊坐下,笑着問道:“還生你哥的氣啊?”林初夏一聽也笑了:“媽,你把我說成什麼了,就這麼點子事,我至於的嗎?”江銀荷點頭:“那就好,你也是,對你哥哥那麼兇幹嘛?”林初夏一聽,坐了起來:“媽,我嫂子那麼好,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記着,還對着嫂子大呼小叫的,我能不生氣嗎?媽,你要知道,這嫂子娶得好,咱們家才安生。要是我哥給你娶個攪屎棍,你才知道厲害。”
“欸,這閨女,怎麼火氣又發到我這裡來了?”江銀荷說道。林初夏耐心地解釋道:“媽媽,你沒聽過娶壞一門親,禍害三代人的話嗎?如果哥哥娶個要不得的,咱們家算是都折在她手裡了。如今嫂子上對公公婆婆孝順,中對我那是沒的說,對我哥也是百依百順,下對念念教養得很好。這種嫂子,我可是要使勁拽着的。”後面有話林初夏沒說出來,要是換了周小紅,我的媽媽也,你就知道什麼叫厲害了。
江銀荷是沒受過前世的苦,自是不知道今世的甜,她估摸着還以爲天下的兒媳婦都跟楊淑萍是一樣的,哪裡還會知道這世上還會有周小紅那樣的兒媳婦。江銀荷笑了,自家女兒跟嫂子關係好是好事啊,她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關係好,媽媽才放心,就是以後媽媽和爸爸不在了,還不是得你和哥哥嫂子們有個照應。”
林初夏忙抱住江銀荷說道:“媽媽,您可不許說這種話,您可是得長命百歲,小乖還沒結婚生孩子,您不能只幫哥哥嫂子看孩子,我的孩子也得看啊!”林初夏想起前世,自己結婚沒多久,媽媽就過世了。媽媽以前還說過,讓自己早點結婚,她幫着看孩子。這一世,林初夏一定要生出孩子來,而且一定要讓媽媽幫着看孩子。
江銀荷卻笑得要直不起腰來了:“這孩子,自己才幾歲就說這種話,你羞不羞啊?”林初夏卻抱住她不放,嘴裡還嘟囔着:“我不管,我就是要媽媽長命百歲,給我看孩子。”江銀荷無奈地說道:“好好好,媽媽答應你,以後一定好好活着,就等着我的外孫子出來,行吧?”
林初夏卻說道:“您就那麼肯定是外孫子,萬一是外孫女呢。”江銀荷哭笑不得:“小乖啊,你才十六呢,哪裡去結婚生孩子啊,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要沒有了。”
兩人正鬧着呢,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林初夏想估計是楊淑萍回來了,忙鬆開江銀荷跳下牀去,一溜煙地就跑出房門了。江銀荷想喊她,哪裡知道這一下她手腳這麼快,只得也站起來出去追她。楊淑萍這個時侯剛進客廳,將手裡的挎包放到桌上,從桌上晾涼白開的水瓶裡倒出一杯水來,正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呢。見林初夏出來,忙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