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萍已經笑着說道:“小乖啊,那就麻煩你了,你嫂子我就先代你哥哥和你大侄子謝謝了!我也知道看房子也是一項艱鉅的工作呢。”林初夏一想也是,如果只買一套房子,那看房子的興致絕對是空前的高漲,如果要買很多套的話,這房子看來看去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一家人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起今天看的別墅和朝陽門的房子,氣氛十分熱烈。林初夏也注意看了一下,刑傑今天的狀態確實是有些問題,平日裡話很多的他居然總是不由自主地陷入若有所思的狀態,根本沒有跟上大家談話的節奏,很是讓人懷疑。
下午兩人一回到家就躺倒在牀上準備午睡了,林初夏主動地偎進了刑傑的懷裡,將頭靠在了刑傑的身上。刑傑見她如此主動親熱,不覺將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收緊。林初夏擡頭看向刑傑的臉龐,這會子好像那不對勁的情緒沒有了,他臉上只有濃濃的柔情蜜意。
林初夏又將頭扎進刑傑的胸前,聞着他身上散發出的熟悉氣味,聽着他胸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林初夏只覺得很是安心。她不想開口說話,破壞這靜謐的氣氛。
還是刑傑出聲打破了平靜,他悶悶地說道:“今天居然讓一個女人給調戲了,真是倒黴。”林初夏聽了先是一驚,不過她還是放心刑傑的,所以馬上就恢復了平靜,只是輕聲問道:“又怎麼啦?”刑傑說道:“這幾天不是接了個大單子麼,是一家傢俱廠的經濟糾紛。因爲那傢俱廠只是一家集團公司下屬的一個小單位,我當時想着別看這單位小,可如果這單做得好,以後在這集團公司裡就有了口碑了,這集團公司的活說不好也能拉一些了。”
林初夏一邊聽一邊點頭:“嗯,你昨晚上就跟我說過了。”刑傑又接着說道:“今天不是約了他們單位的頭去談這個事麼,那個廠長是個女的,以前見過幾面。這回不正經跟我談案子,卻是鑽山打洞地問我喜歡什麼顏色。家裡住哪裡,喜歡吃什麼菜,什麼時候生日。我幾次三番跟她說,讓她說正事,她卻仍是在那糾纏不休地問東問西。我一生氣就跟她說,既然你沒什麼正經事要說,我就先告辭了。哪知道她站起身拉我的手,我甩開她的手就回來了。”
林初夏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彪悍的女人,自己家的官司不着急,居然盡問些自家男人的私事。她擡眼看向刑傑。刑傑正兀自生着氣。估摸着也是第一回見到這樣沒譜的人。
刑傑想了下說道:“這案子我還是給韓致遠去接了。我就不再見那人了。哎,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真是讓我覺得這世界變化太快,原來女人也可以這個樣子。”
林初夏笑嘻嘻地親了他的臉頰一口:“嗯。我就知道我的老公最好了,這是獎勵我老公面對美色誘惑毫不動心。行啦,咱們就別再爲了不想幹的人生氣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生這個氣哪裡生得完。你就不要當她爸爸了,只有對自己的閨女纔會恨鐵不成鋼的。”
她的話讓刑傑笑了起來,心裡的那股子彆扭也就煙消雲散了。他也親了親林初夏:“就是,我也不是她爹,給她操這個心。得了。咱倆美美地睡上一覺,不理這些煩心事。”林初夏點點頭,今天上午跑了一上午,確實有些累。於是兩人頭一歪,互相抵着頭慢慢睡去。
等兩人被電話鈴驚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林初夏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接起了電話:“喂,請問找誰?”話筒那邊傳來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聲,不過聽這那嗲嗲的國語發音,林初夏知道這肯定是林國榮。林國榮還在那邊打埋伏:“你猜我是誰?”
林初夏聽得要笑起來,這可是多年後電話詐騙的一種特別典型的代表方式。不過,看着平日裡一副穩重嚴肅的林國榮,居然跟自己開起這個玩笑來,林初夏還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我猜啊,你是我的好二叔唄!”林國榮有些失望地說道:“怎麼一下就讓你纔出來了。”
林初夏笑得更歡了:“二叔,你不覺得你們那邊說國語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嗲嗲的,我可沒有別的親戚能說這樣嗲的國語。”林國榮聽了也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連你二叔都調侃。”
林初夏忙解釋道:“真沒有調侃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好像是你們的一種特色,無論男女老少都這樣,所以我就能一下分辨出二叔的聲音來啊!”林國榮笑着說道:“哎,我也是開個玩笑,對了,我這邊給你發邀請函吧,就以公司的名義邀請你們過來,這樣可能會快一些。”
林初夏聽了很是高興:“真的嗎?”林國榮答道:“當然是真的,二叔這點子小事還辦不了麼。”林初夏興奮地說道:“那我跟刑傑商量一下,看什麼時候合適?要不過兩天我給二叔打電話吧,那您這兩天是在臺灣還是在紐約?”林國榮停頓了一下才回道:“我明天去紐約,可能要去半個月,你就往紐約給我打吧!”林初夏笑着說道:“那就太謝謝二叔了,二叔等我電話吧!”林國榮又讓她代爲問候了一下林家衆人,這纔跟林初夏道別,掛了電話。
一掛了電話,林初夏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了牀上,剛剛她都沒穿衣服就跳下牀接了電話,這會子才覺得有些冷。刑傑一把抱過她,用自己火熱的身體去溫暖她有些冰涼的身體,還半是寵溺半是責怪地說道:“你啊,一聽見電話響,就跟觸了電一般,就是沒接着不也沒事麼。這人非要找你肯定還得再打過來的,你看你這衣服也沒穿,渾身涼的不行。”
林初夏笑了,她記起前世自己辦的傻事來。刑傑見她不虛心接受自己的勸說,還跟那一個勁地傻笑,忍不住就在她的腰間捏了一下。林初夏突然讓人撓到這要害部位,不禁咯咯笑道:“哎,你捏我這癢癢處幹嘛?”刑傑蹙着眉說道:“我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林初夏只得說道:“我是想起咱們前世的事情來,那是二零零五年夏天的時候,有天夜裡都十一點多鐘了,我們兩個都睡着了,我隱約好像聽見有電話響,迷迷糊糊起來,卻從牀上摔了下去,結果把左胳膊給摔成骨裂,鼻子都歪了,嘩嘩流血。你當時睡得香,我一下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只得扯着嗓子喊你。哪知道你醒來,先不問我哪裡不舒服,而是指着我的鼻子哈哈地大笑了一通,氣得我就想給你兩腳。”
刑傑摸了摸鼻子:“我有那麼壞嗎?”林初夏肯定地點點頭:“當然了,前世的你活潑說話又風趣幽默,比起這會兒倒是討人喜歡得多,只是這嘴不好,跟你爸那是有一拼。整日裡沒個正行,人都不高興了,還一個勁地傻逗。哼,那晚你足足笑了五分鐘纔過來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你說你這人怎樣?不過現在倒是穩重多了,這樣我更喜歡。”
刑傑聽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在沒碰到林初夏之前確實是這樣的,整日裡就喜歡鬧,就是連曾老太太也沒逃過他的魔爪。小時候,只要一沒事他就會跟曾老太太說:“姥姥,咱們倆鬧鬧吧!”說着也不管曾老太太受不受得了,上前就兩隻手一陣撓癢癢,直到曾老太太一個勁地喊:“不行了,不行了!”這才罷手。
林初夏見他低頭不說話,這才捏了他的鼻子說道:“看看,我問話你都不答了,這是什麼意思?”刑傑猛然醒悟過來,摟着她哄了好一會兒纔算好。
哄好了林初夏,刑傑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叔打電話過來是啥意思啊?”林初夏這纔想起林國榮說的事情,嗔了他一眼:“哎,都是你這冤家,鬧得我都把這麼好的事情給忘記了。我二叔說了,問咱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他給我們發邀請函叫咱們去美國玩玩。”
刑傑想了下說道:“那我先去公司看看最近手頭上的事,看還有多少沒辦的,辦完了能到什麼時候有時間。”林初夏想了想也就沒多說什麼,兩人這纔起來去了光華路。
沒想到週一的時候,刑傑那邊卻是遇到了麻煩。那纏人的女老闆居然親自去了刑傑的辦公室,刑傑雖是跟她說了,自己已經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韓致遠。可那女老闆威脅他,如果不是他親自接這個案子,她就不選他們這個律師事務所了。
刑傑氣得夠嗆,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她這是拿自己這裡當鴨館了嗎,還得看人點。這一世難得發飆的刑傑,終於動了雷霆之怒,指着門口厲聲說道:“門在那裡,好走不送!”說完,也不等她出去,自己先拿了衣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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