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師弟無需擔心。玄都天之中可容不得外人撒野。不過,師弟此時如此冒然行動,因果相擾,只怕日後卻要難以脫身啊。”
周海不以爲意地一笑:“我本無心了凡塵,因果多些又能如何?何況,終究與佛門接不下善緣。就算修身養性,只怕也要被麻煩主動上身。既然如此,爲什麼我就不能先做次惡人呢?”
玄都大法師啞然,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師弟倒是吃不得虧。既然如此,還需謹慎纔是。”
“嘿嘿,師兄可以透露一下我此行是否會順利呢?”
“天機不可泄露。”
“既然如此,那這裡就勞煩師兄了。”似乎早料對方有此一答,周海臉上殊無失望之色,拱了拱手,便轉身出了竹屋,離了玄都天。瞅準方向,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正奔了地仙界行去。
地仙界西牛賀州有一都城,四面有十數座門,周圍有百餘里,樓臺高聳,雲霧繽紛。龍蟠形勢,虎踞金城。御階潔淨,輦路清寧。四垂華蓋近,百轉紫墟平。酒肆歌聲鬧,花樓喜氣生。真個是神洲都會,天府瑤京。這裡非是別處,正是當初周海西行收妖時途經的祭賽國。
周海身化一道流光,自三十三天而下,奔的方向便正是這祭賽國。
周海來到祭賽國上空,隱了身形,隨即閃身來到金光寺五色琉璃寶塔之上,目標卻正是那金光豔豔的佛門舍利子。
卻說周海上次路過此地,察覺出那舍利子中怕不是蘊含了多少元會的修爲法力,垂涎不已,只不過,當初周海勢孤身單,雖然有心,卻也沒敢硬在虎口拔牙。
如今可不同了,這廝現在後臺硬了,膽子也撞了起來,何況,他本來就與佛門不對頭,也沒打算和對方善了,倒不如來個先下手爲強。
只要把這舍利中的修爲完全吸收,周海有信心將那弒神槍煉化成自己的第二元神,甚至一舉斬出一屍。到時候,得先天至寶之助,修爲必將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畢竟,以先天至寶斬出三尸化身,那絕對不是先天靈寶可以相提並論的。拋開個人修爲不提,單單是先天至寶之中所蘊含的法力,便絕對超乎想象。
五色神光神光又如何?
想在十年前,兩人修爲差距如此之大時,五色神光也不過是趁他不注意時,將弒神槍刷得一脫手,而沒能直接刷走。
而當週海修爲大進,又將弒神槍徹底融合煉化爲自己化身之後,與十年前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到時候,只怕周海原地站着,不閃不避,那五色神光都不能奈何。
想像一下自己日後憑藉先天至寶化身所向披靡的情形,周海心中就不由一陣心癢。
況且,那太上老君收他爲弟子,固然是看上了他那一身福緣,心中卻也有自己的算計。對此,周海雖然不甚明瞭,但根據太上老君叫他執掌人教教化,便也可以從中推之一二。既然如此,周海若真想讓自己的靠山安穩一些,便不得不做出些成績。
可如今三界形勢複雜,他雖然是聖人門下,別人顧忌老君麪皮,未必會動輒取他性命,但也絕對不會輕易買賬,甚至有可能會暗中使絆子。所以,如果沒有實力的話,也不過是爲人笑柄。
然而,有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修爲也不是說提一下子就能提上去的。而如今忽然出現這麼一道免費大餐,以周海的性子,若說不動心,那纔是見鬼了。
當然,周海也知道,對方既然敢將這舍利子公然放到這裡,必定是有相當的自信。要知道,在佛門之中,一顆舍利便相當於一個元神化身。雖然比不得本體,終究是許多元會法力,周海就算有弒神槍在手,應付起來卻也吃力,更是沒有把握將這舍利留下,是以這十年間卻是一直未有所動作。
而直到現在,眼見西遊已經開始,周海也終於忍不住要下手了。
便見周海嘿嘿一笑,忽然將手上乾坤圖一抖,便將那舍利子連帶那五色琉璃塔一併收入乾坤圖中。然後毫不遲疑地現出帝江真身,人面鳥身,背後有四張肉翅,胸前、腹部、雙腿六個爪子,猛然一扇翅膀,頓時一道流光劃過,直直衝向那三十三天外玄都天。
不愧是以空間速度著稱的祖巫真身,四翅一振,便是不知道有多少萬里,不消片刻,便來到了玄都天。
周海也不與人答話,徑自尋了一處隱蔽場所,隱了身形,又再周圍設下了無數道禁制隔絕氣息,這才以元神控制着弒神槍,進入圖中世界。
很顯然,那被收入世界中的舍利元神已經察覺除了絲絲不妥,碗口大小的舍利子上早已佛光大放,璀璨奪目,如驕陽一般,四周又有氤氳香氣陣陣,頗是不凡。一股磅礴的氣勢從舍利子上散發出來,令人窒息。
若是換個普通大羅金仙,只怕受這氣息影響,便要難以靠近。但周海如今元神附着在弒神槍之上,憑着先天至寶的氣息,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的氣勢。何況,周海如今已經將這乾坤圖祭煉完畢,內中一世界之力完全憑他調用。在這方世界中,他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絕對出乎想象,遠非大羅金仙可比。
畢竟,這可是聖人藉助靈寶衍化出來的世界,絕對不是那些靈山佛陀們所謂的虛空世界可以比擬。落到這裡面,除非是聖人,或者如釋迦牟尼多寶如來這等存在,手持大寶,方纔有破圖而出的希望。
很顯然,這元神舍利的主人雖然也是佛門了得人物,但只憑一個元神分身,卻絕對不可能比得上多寶如來,如今落到這乾坤圖中,註定是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