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和她的訂婚禮!
他怎麼可以對別的女人露出他迷人的微笑!
但是對她,就全程一副死魚臉,一副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參加訂婚的樣子,更像是在參加什麼葬禮的樣子!
他什麼意思?
只有那個女人,才能給他帶來快樂嗎?
那她詹映梅算什麼?
只是對那晚上的事,負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嗎?
詹映梅氣結,可又不好說什麼。
只能在內心安慰自己,沒關係,雲尚天心裡再有詹映秋,最後不也成了她的人了嗎?
詹映梅和雲尚天這邊一走,雲笙就拉着她媽到別處。
“外公外婆怎麼這麼對你?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態度還這麼惡劣!”
詹映秋嘆了一口氣,“也不怪你外公外婆,當初爲了給雲志光的公司填窟窿,我把詹家的家底掏了大半,你外公外婆這麼多年不肯原諒我,也是理所當然。”
“你當年到底掏了多少錢給雲志光啊?”雲笙問。
詹映秋給雲笙比劃了一個數。
雲笙吃驚不已:“那個年代,你偷拿家裡那麼多錢!!你這真是戀愛腦啊!”
詹映秋又是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媽,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行!”雲笙有些怨懟。
詹映秋幽幽地看了雲笙一眼。
雲笙義正言辭:“雲志光這人,要長相沒長相,要人品沒人品,就爲了這麼一個人,你覺得你偷拿家裡這麼多錢去補貼他,合適嗎?我要是外公外婆,也肯定生氣你的做法!”
詹映秋有些無奈。
她苦笑着,道:“其實,雲志光以前不這樣的,結婚之前,他一直對我很好,還救過我的命,是結婚後,我從孃家拿錢補貼了他後,他才一夜之間,徹底暴露了本性。”
雲笙想了想,道:“沒準他早就盯上了你孃家的錢,這才故意接近你的。”
詹映秋嘆氣:“也許是吧。”
“你說雲志光還救過你的命?”雲笙好奇問,“怎麼沒聽你說過?”
“挺久的了,當時我去逛商場,結果商場發生了火災,我在試衣間裡出不去,最後是雲志光冒着生命危險,把我給救出去的。”
雲笙訝異極了:“雲志光那麼惜命的一個人,還會幹出這種事?”
“是啊,如果不是他那次的捨命相救,我也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後來也不會爲了報恩,去拿家裡的錢救濟他的公司!”
雲笙嘖嘖搖頭:“真不相信這種事,會是雲志光能幹出來的。”
詹映秋和雲笙沒有討論多久,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拓展人脈上面。
她端着酒杯,優雅地靠近了一位做高端服裝的老總。
“陳總,上一次在江城舉辦的春夏新品時裝秀,我們見過的,還有印象吧?”
那被稱爲陳總的男人,就算是之前對詹映秋沒有印象,這會兒聽見周圍人對她的討論,他也知道她是誰了。
都說她年紀輕輕,就爲了男人坑了家裡一把,還早早就帶着娃,離婚淨身出戶,但是,眼前這位打扮精緻的美人,這怎麼看,都把剛剛人們討論的那位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十分失敗的loser聯繫不到一起。
特別是美人還對着自己言笑晏晏,一臉風情萬種的樣子,陳總只感覺自己心窩子都在跟着發顫。
他舉起酒杯迎上前,和詹映秋碰杯,“當然記得,詹總的設計和創意,如驚鴻一瞥,在陳某的內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呢。”
詹映秋也知道對方是客套話,但是這樣的主動和熱情,很顯然,是個非常適合社交的人。
於是,詹映秋愈發和對方拉開了話匣子,“哪有哪有,陳總公司的服裝,設計得那才叫一個讓人驚歎!我們笙時尚,怕是再過一百年,也趕不上你們呢!”
“哈哈哈……”陳總被逗得哈哈大笑,就這麼和詹映秋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不遠處,雲尚天本是心不在焉地在陪着詹映梅應付那些前來祝福的人的。
結果視線陡然一轉,就看見了詹映秋這裡的一幕。
接着,他俊朗的眉眼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沉了下來。
連帶着,本來該敬面前人一口酒的,就這麼被他毫不自知地,整杯直接幹了下去。
並且還覺得不夠勁兒!
期間,經過的服務生,被路過的來賓不小心一撞,眼見着馬上就要撞到詹映秋的身上了。
結果陳總眼疾手快攬住了詹映秋的腰,把她往懷裡一帶,成功讓她避過了差一點撞上的力道。
詹映秋杯子裡的酒,灑了一點在陳總昂貴的西服上。
她頓時掏出衛生紙來,一邊給陳總擦着,一邊又是道歉又是感謝的,都來不及去在乎倆人陡然貼近的距離。
陳總笑呵呵地阻止詹映秋給自己擦酒漬的手,一邊說着沒關係,一邊,手就自然而然地握上了詹映秋的手。
“咔嚓。”
雲尚天看到這一幕,直接把紅酒杯的杯柄給徒手捏碎了。
一旁的詹映梅立馬驚呼起來;“我的天,尚天,你的手受傷了!快,跟我去包紮一下!”
雲尚天幾乎是被詹映梅生拉硬拽地,給拽走的。
拽走前,他目光還死死盯着詹映秋和陳總那“眉來眼去”的曖昧眼神。
他琥珀色的眸子,這會兒深得如漆黑的夜。
仔細瞧,還能瞧見裡面噴出的黑色的火!
本以爲,他的心,不會再爲她而跳動!
本以爲,再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也不再會泛起絲毫的漣漪!
本以爲,他不會再在乎她的一切一切!
可是,當他在訂婚禮的這天,瞧見這個女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還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曖昧來曖昧去的,他沉寂多年的心,終是快要到達爆發的臨界點!
醫藥室裡,醫生帶着詹映梅去別的房間拿包紮要用的碘酒和紗布。
雲尚天拳頭一緊,擰着鋒利的眉峰,直接闊步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正逢詹映秋出來上廁所。
她提着裙襬,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步子十分的優雅淡然。
絲毫沒發現,不遠處的雲尚天,在看見她的那一刻,腳下的步子加快了。
眸色也更深了一分。
詹映秋率先拐進了廁所。
放完水後,便準備出去洗個手。
結果剛打開隔間門,就瞧見雲尚天站在門外,像頭暴怒的獅子一般,狠狠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