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夏清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夏川自詡對夏清頗爲了解,見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夏川就知道對方生氣了。
當初他住院的時候,丘玉麟父母過去也是這樣。
她就站在旁邊默默聽着,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衝她那懟人的小母牛脾氣,這種情況就不可能不生氣。
所以夏川就跳出來當和事老,順便裝個嗶,免得在場所有人都尷尬。
至於尷尬嘛,這種負面情緒全部交給表白的人吧。
畢竟,表白也是高收益啊。
表白成功獲得美女一枚,失敗也肯定有風險,既然是高收益,那麼也應該伴隨着高風險。
夏川的舉動,讓夏清心裡一暖。
她雖然不太聰明,卻也感覺到了那一絲善意。
雖然表白被打斷,有些生氣,但是余天民骨子裡還是喜歡裝嗶的。就沒有人不喜歡裝嗶,裝嗶是靈魂深處的根性。
好像是小孩子獲得了個玩具,有些沾沾自喜,余天民聲音都鏗鏘有力起來:“落地三十八萬。”
這個價格,都出乎王珍珍幾個的意料。
夏清也十分驚詫,那車需要這麼貴嘛,在老家都能買一套房了,這是開着一套房在路上?
她一個工資都沒有的實習護士,無法理解。
注意到她們的目光,余天民也露出一絲得意,結果卻被因爲一句話,臉色一怔。
“三十八萬,那還行啊。”
夏川記得奧迪現在是這個價格,董慶容的Q5特麼加價十五萬,還一車難求。
還行?
余天民輕笑了兩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對錢沒什麼概念,只覺得他上他也行。
余天民眼底有些輕蔑:“那你開什麼車?”
“我車很一般。”
“什麼車?”
在余天民眼裡夏川就是嘴硬,怕是送去火化嘴都是硬的:“你就說是什麼車。”
“帕梅。”
“帕梅,什麼車?”
王珍珍和董雪莉都有些茫然。
夏清也沒聽說過,沒想到夏川冷不丁的都有車了,她知道對方家裡條件應該不錯,否則也不會住半個月的vip房,普通人一個月工資都住不起。
余天民不知情,反而槓上了笑了笑:“什麼車?”
“就這車。”
夏清不懂車,不知道很正常。
帕梅?
要不是他曾經經驗豐富,以他現在的閱歷和年齡一聽還真丈二摸不着頭腦,有多少人十八歲聽到帕梅兩字就知道是保時捷的,還是現在這個年代?
現在知道個奔馳寶馬奧迪,知道是豪車,已經能跟朋友吹一會牛嗶了。
夏川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把車鑰匙,黑馬金盾在燈光下閃爍,彰顯着與衆不同:“我就開這車,這車行不行,不是什麼好車。”
“這不保時捷嗎?”
王珍珍詫異的看着夏川,富二代?
余天民也是知道牌子的,看到車鑰匙臉色就極其尷尬了,只不過燈光不亮臉色不明顯。
董雪莉眼前驟亮,樂呵呵的打趣道:“不會是打火機吧?”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還真是打火機。”
夏川亮了一下車鑰匙迅速揣兜裡了。
嗶也裝到了,
臺階也有了,
尷尬也緩解了,
是真滴爽啊,
他還想裝。
夏清詫異的看了眼夏川,伸出手道:“給我看看?”
夏川掏了掏褲襠。
這一幕讓夏清有些嫌棄,柳眉一挑,覺得這貨有點猥瑣。
夏川將鑰匙遞給她。
夏清打量了幾眼,道:“還真是打火機,你買個打火機做什麼?”
“裝嗶啊,反正別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夏川哈哈一笑。
“喝酒喝酒。”
“余天民,自罰三杯啊。”
“好…”
誰都知道對方給臺階下,唐宏江也打了個圓場。
雖然余天民臉色依舊不好看,卻也是自罰三杯,有些難爲情坐在那沒說過話,沒想到自己表個白會以這樣的方式告終。
余天民艱難的問道:“夏清,你對我有沒有好感?”
“當朋友還行,談戀愛不行。”
夏清也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對方。
余天民苦澀的點了點頭,也不再糾纏,低頭喝悶酒去了。
王珍珍拉着夏清問道:“老實說,他是不是你親戚?”
“真不是。”
夏清挺無語的,就因爲我們都姓夏?
雖然都姓夏,但八竿子打不到邊啊,純屬巧合。
王珍珍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揚:“那幫我撮合撮合,是我的菜。”
王珍珍手臂擠了擠夏清,擠出一道溝來,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比較自信的。
見狀,夏清置若罔聞。
她心裡十分不悅,不是很了樂意,不知道從何吐槽起。
長得帥、有錢就是菜了?
“行不行,姐妹?”
王珍珍軟磨硬泡,夏清才說道:“人就在這裡,自己上。”
王珍珍在徵求夏清同意後,笑了笑,就知道對方跟夏清確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於是一個勁的往夏川那邊靠,企圖讓夏川感受一下大姐姐的女人味兒。
夏川也放開了跟他們玩,這次大冒險倒是沒出現什麼奇怪的問題了,只不過整個聚會的主角變成了他。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繞着他問東問西,就像十萬個爲什麼。
夏川覺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挺好的,他的意思這裡的弱水三千,多了很煩。
上次喝醉完全是因爲夏清發泄心中的不快,吐槽醫院的待遇還有實習生沒工資這件事。
這次,她並沒有喝太多。
那俊俏的臉蛋兒微醺,看上去更有一番誘惑,多了一絲柔媚,還有朦朦朧朧的美感。
夏川挨着她,喝了酒眼神也欣賞起來。
不知不覺,就摁了。
夏川嘆了口氣,這該死的體質就這麼血氣方剛嗎?
就一鎖骨漂亮是真漂亮,但有必要嗎?
牛牛,爭點氣啊牛牛,別讓別人看扁了啊。
眼看時間差不多,大家都喝的有點醉意了。
夏清提醒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家都早點回去吧。”
“夏川,姐姐請伱吃夜宵?”
王珍珍熱情的問了一句,吐氣如蘭,香腮緋紅。
夏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直觀的覺得,自己女人緣這麼好。
話說夜宵是正經夜宵嗎?
夏清面不改色,挎起包道:“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不好意思了,下次,下次一定。”
夏川拒絕了王珍珍的邀請,答應下來晚上估計少不了一番身體跟靈魂的碰撞。
不過,他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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