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幾乎是半折的腰身,着實是不舒服,索性伸手把她抱起來。
她穿得裙子實在是短了點,小白腿映着陽光,閃得他眼花,強行把人塞到了副駕駛,脫了自己的外套,把她小腿給綁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想不想認回晏家。”
姜檀兒執著,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她實在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這麼一來,兩人的距離拉得特別近。
呼出氣息都撲在彼此臉頰上。
宴時遇艱難地剋制着,他實在是隱忍得難受,只是嘆氣:
“小檀兒,你讓哥哥緩緩,別撩了。哥哥,這輩子只是你一個人的哥哥。”
姜檀兒不滿意地嘟着嘴,這算什麼答案?
到底想不想讓晏家認可他的問題,終究也沒回答她。
男人心海底針!
“回姜家,還是回瀾園?”
宴時遇輕輕地戳了她的額心,耐心地繫好安全帶。
“姜家。”
姜檀兒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她跟他賭氣,一路上都不願意說話。
姜家的老宅正當時也是亂成一鍋粥了。
大廳被砸得七七八八,滿地得狼藉。
姜瑾之氣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跟高爾夫球杆。
而姜江桀驁不馴地跪在他面前,臉色也不好。
姜檀兒進門第一反應是,小哥又惹老父親生氣了。
莊叔是一見她,就趕緊上前求助:
“小姐,你快勸勸三少爺,不要跟老爺作對了。”
從姜江回姜家老宅,這父子倆是大吵小吵不斷。
姜瑾之掀了眼皮,望見了宴時遇站在寶貝女兒身邊,火氣更大了,厲聲質問:
“誰把小姐叫回來的!給我站出來!”
僕人是一個都不敢吱聲。
“爸爸,我想你了,自己回來的。”
姜檀兒笑嘻嘻地撒着嬌,朝着老父親走去。
她殷勤地給老父親錘了錘肩膀,捏捏胳膊,順勢卸掉了他手中的球杆。
聽媽媽說,老父親年輕時,就是拆家小能手,一跟媽媽吵架就摔東西,砸東西,兇得不得了,今天是見識到了。
姜家這是要重新裝修一番了,也是難爲整天收拾殘局的莊叔了。
姜瑾之冷漠,明明只有一米之遙,他就是傲嬌地不願意搭理姜江,跟女兒說話:
“告訴那不孝子,只要老子還活着,就不准他再混娛樂圈。”
姜檀兒憋笑,只能是傳話,給姜江使了個眼色,
“小哥,爸爸說了,你不能再混娛樂圈。”
姜江寵溺地望着小姑娘,配合地應道:
“糖寶,你告訴爸爸,我一定會在娛樂圈混出名堂。”
姜瑾之氣息都重了,臉色又冷了一個度:
“告訴他,姜家因爲他的破事,損失慘重,他賠得起嗎?”
姜檀兒清了清嗓子,一字不落地又重述一邊:“姜家因爲你的破事損失慘重,你賠得起嗎?”
姜江:……
姜瑾之真是個老小孩。
他是逐漸覺得無聊了,沒好氣地望着姜瑾之:
“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你幼不幼稚?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那些事情,要怪就怪你眼神不好,識人不清,收養了姜甜甜那個白眼狼。”
姜瑾之肺都炸了一半,起身又拎起了球棍。
他是鐵定心了,要打死這個不孝子,竟然詛咒他死。
姜江像只泥鰍一半,迅速躲到姜檀兒伸手。
姜瑾之揚起手的那一球棍,差點就打到姜檀兒身上,好在是宴時遇擋了一下。
姜江是趁機幸災樂禍地嘚瑟:
“老頭子,糖寶要是受點傷,媽媽一定會跟你離婚的。”
姜檀兒:……
她現在可以斷定,小哥的雙商爲零。
“姜江,你這個蠢貨!”
姜瑾之幾乎是追着姜江打,追了幾圈,累得是氣喘吁吁。
後來是僕人把姜江按到在地上。
姜江貼着地面撲棱,誇張地大喊大叫:
“糖寶,快救我,小哥的臉要是受傷了,還怎麼混娛樂圈。”
姜檀兒着實是覺得頭疼,小哥怎麼一點眼見力都沒有,活脫脫一傻白甜。
在娛樂圈都混得人人喊打了了,還在執着娛樂圈,倒是不見他在其他事情上有這麼多韌勁。
她笑嘻嘻地衝到老父親面前,乖巧地攙着,
“爸爸,不要搭理小哥,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姜瑾之氣歸氣,但是對女兒算得上是百依百順,倒也肯放下球棍,跟她出去。
姜檀兒回眸之餘,給莊叔使了個眼色。
父女倆前腳出去,莊叔就把姜江拉了起來,糟心地勸說一句:
“三少爺,從小到大,就屬您喜歡跟先生反着來,先生可沒少替你操心,您就聽先生一次,先生什麼時候害過您。”
姜江是嬉皮笑臉地應着,吊兒郎當,誰都能看得出,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他是一點沒在乎剛纔鬧得雞飛狗跳,反倒是拉着宴時遇,往樓上走:
“臨時妹夫,走,我帶你去參觀小妹的臥室。”
宴時遇:……
莫名地期待,又是莫名地不爽。
到了三樓,姜江突然停住了,莫名地發問:
“臨時妹夫,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退圈?”
宴時遇嗯了一聲。
這件事上,姜瑾之沒錯。
“但是我退了,是不是就沒人在乎我是被冤枉的了?我以後揉我們家糖寶的腦袋,都會被認爲是變態吧。”
姜江擡頭望了宴時遇,眼神顫動。
宴時遇怔住了。
娛樂圈的準則就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雖然姜意潯將道歉聲明頂到了頭版頭條,但是熱度並不高。
人們都喜歡看八卦,誰會喜歡乏味無趣的闢謠。
“算了,連我們家糖寶都搞不定,就不難爲你了。”
姜江自說自話地推開了房門。
入眼就是被封得死死窗戶。
“我們家糖寶,爲了去找你,爬窗跑了,氣得姜瑾之連夜找人把窗戶給堵了。”
姜江樂呵地極了。
一提氣小妹,他可以喋喋不休地說上個半晌。
“講真的,我是到現在都沒看出,你這小子好在哪兒,能讓糖寶眼巴巴地黏着你。”
姜江感慨,宴時遇這窮小子,一天天的,比他還不務正業,窮得還得糖寶養着。
糖寶養他這個小哥都夠累了,還要再養一個。
“大抵是姿色不錯。”
宴時遇邪肆地勾着脣。
姜江問得好,今晚他是要好好地拷問一番。
小檀兒明明特別討厭他,怎麼就突然黏上他了,非是把他往家裡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