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家孩子不懂事,闖了禍,我替他給你們道歉。”
小幼童的母親嚇得花容變色,一個勁的道歉。
小幼童也受了驚嚇,嘶啞着嗓子哭嚎不止。
乘客們見罪魁禍首是個僅有三四歲不懂事的孩子,只能自認倒黴,放棄了和母子倆較真的打算。
“謝謝你,謝謝。”
女子從出手相助的人手裡接過孩子,含着眼淚,又是一個勁的道謝。
“不用謝。”
李孝勇幫她把行李箱提下去。
劉楊眼見事情平息了,重新啓動扶梯。
女子還想道謝,兩人已經擠進熙囔的人流,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久,火車站的工作人員趕過來,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從監控錄像截下來一小段,發佈到官網上,代替獲救的乘客,公開感謝兩位見義有爲的青年。
視頻一經轉載,迅速爆火,兩人敏捷的身手,引起網友們的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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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突然爆火,當事人並不知曉。
劉楊老家在東北,比濱海還要遠。兩人搭乘同一輛火車,在X城中轉,分道揚鑣。
歷經一日夜的長途跋涉,火車終於到達目的地。
走出濱海火車站,寒風撲面而來。
李孝勇從旅行包裡取出一條圍巾,圍在脖子上,來到一個避風的角落,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或許見是陌生的號碼,對方沒有接,打了三次,方纔接通。
兩人簡短的說了幾句,商議好見面地點。
李孝勇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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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烈士陵園。
“少雄,真的是你?”
郝隊看着和記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陌生的面孔,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是我。”
李孝勇在雕刻着許少雄的墓碑前靜默數秒,鞠了三個躬,將菊花放在墓碑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郝隊雙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淚水模糊了雙眼。
“郝隊。”
李孝勇心緒複雜:“我這次回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你說。”
郝隊胡亂擦了下眼睛,瞬間來了精神。
“身份證註銷了。”
李孝勇苦笑:“房產,銀行存款,還有股票賬戶……”
“不用說了,我明白。”
郝隊不用聽,也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給你辦妥,至於房子,你是想留着,還是賣了?”
“賣了吧。”
李孝勇想到傑克的話,要和親友斬斷一切聯繫,眼底閃過一絲苦澀。
“存款和股票好辦。”
郝隊心有成竹:“兩天之內,就能轉到新的賬戶上,至於房子,可能會拖一段時間,辦妥了我會告訴你,直接給你匯款。”
李孝勇真心感謝:“謝謝郝隊。”
“說什麼謝啊!”
郝隊佯裝生氣:“你小子,一聲不吭消失了那麼久了,好不容易良心發現,知道回來了,還跟我客氣。”
李孝勇眉眼黯淡:“我不是故意瞞你。”
“行了,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
郝隊對他如今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郝叔只要知道你還活着,就心滿意足了。”“我會在濱海住一段日子。”
李孝勇心存感激:“過完年,正月初六再走,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和我聯繫。”
“成。”
郝隊老大寬慰,有心叫着他喝一杯,敘敘舊,猶豫半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郝隊,我先走了。”
李孝勇也明白,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先行告辭。
“好。”
郝隊黯然一嘆,看着他走下臺階,消失在視野裡,方纔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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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的冬天,別有一番韻味。
礁石上的積雪,在陽光下反射耀眼的光芒。
海鷗脆聲鳴叫着,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盤旋,給深冬的大海,帶來勃勃生機。
李孝勇沿着海邊的人行棧道,漫無目的得閒逛,看着從小到大熟悉的環境,心情逐漸變得平和舒緩。
“哎哎,姐妹們,看那個人,好帥哦。”
“真的哎,乍一看還以爲是在拍電影呢。”
“我去,濱海除了季宴澤,居然還有這種極品帥哥。”
“卡其色的風衣太酷了,有種英倫風的味道。”
“哎哎,別光看啊,誰過去要個微信?”
“這麼極品的帥哥,遇到了就是幸運,絕對不能錯過。”
李孝勇從未想過,他居然也有因爲出色的長相,被人圍觀的一天。
而且,圍觀的人,還會把他和季宴澤相提並論。
他不是花孔雀,不喜歡譁衆取寵。
所以,在圍觀的女孩子們躍躍欲試,想要和他打招呼之前,他果斷翻過護欄,靈活敏捷的攀上雪後溼滑的礁石。
“哎哎,他怎麼走了。”
一衆花癡少女氣的直跺腳,奈何護欄太高,礁石太滑,她們想追也追不上。
李孝勇暗自僥倖,甩掉麻煩,來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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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醉月朦朧。
伴月酒吧,薩格斯刺人耳膜的音調與幽暗迷離的燈光交織交匯。
李孝勇一個人坐在包廂裡,看着曾經無比熟悉的環境,涌起恍若隔世的錯覺。
一個猥瑣的身影從包廂前經過,和迎面而來喝了酒,腳步發飄的男人撞了一下,口袋裡掉出一沓相片。
李孝勇無意識的往地上瞟了一眼,看到相片,瞳孔猛地一縮,迸射出一道凌冽迫人的殺氣。
那人意識到相片掉了,趕緊蹲下身子撿起來。
許是做賊心虛,他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將照片揣進懷裡,離開了酒吧。
李孝勇隨即起身,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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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放假,父母不在家,大哥忙着生意上的應酬。
宋凌煙一個人在家閒着無聊,也沒耽擱了體能訓練,每天早晚兩次,都會沿着海岸線跑步。
晚上大概21點左右,她會跑到音樂餐吧,順便把旺財帶回家。
今晚和往常一樣,她在19點半左右離開海景別墅,沿着海岸線一直向東跑。
路過音樂餐吧時,和旺財做了一會兒親密的互動,休息片刻,繼續向前。
她不要求自己必須跑多少公里,體能達到極限,就會停下來,慢走一段,歇一歇。
然後卡着時間往回跑,21點返回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