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廷宮此刻非常安靜,都靜靜的看着顧暖。
鎮國公府老夫人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卻又拿她沒辦法。
對面的男宴一位公子站起來問道:“王妃,您說攝政王和您都不是參與皇后的人選,哪爲何您會代表陛下發言?”
顧暖看着那人,感覺有點點眼熟,但沒想起來,“本王妃何時代表陛下發言了?本王妃那句善意的提醒你忘到天邊去了?”
那公子又問道:“王妃您說,只要品行端正,心思善良均可爲後,這不是嗎?”
“前面還有句你又給忘了嗎,陛下喜歡的情況,此姑娘品行端正,心思善良均可爲後。”顧暖都想翻白眼了。
那公子行了一禮,終於閉嘴了,“小生莽撞了,請王妃恕罪。”
將娃換了個方向抱,小手一揮道:“公子記憶不好可以多補補,本王妃不計較,總有會讓計較的人。”
“這位公子是何人,如此關心陛下後宮親事?”
旁邊侍候的宮女小聲的回答道:“回王妃,那位是戶部尚書之子石簡。”
“戶部啊,管國家財政的,厲害,得拱着。”顧暖點了點頭,接着問的話讓宮女想跪,“這戶部尚書家是不是有待嫁的姑娘,想送進宮?”
“這個奴婢不知,但卻是有位待嫁的姑娘。”
顧暖左顧右盼的看着,“來了嗎?在哪呢?”
宮女擡首看了一圈道:“來了,在您右邊看過去第四位,穿粉衣的那個姑娘。”
順着看過去,長得還行,就是面相太過尖銳,一看就不像個善良的人。
顧暖搖了搖頭,“陛下估計看不上她,面相太過刻薄,看着不像良善之人。”她說的是毫無壓力,聽的卻是壓力倍增。
“陛下駕到,攝政王到。”
漢廷宮所有的人行跪禮迎接,只有顧暖一個人抱着孩子站在那笑着。
雲南天坐定後道:“衆卿平身,王嬸不必多禮,快請坐。”
“謝陛下。”顧暖毫不客氣的坐下。
攝政王的位置投在皇帝旁邊的左下位。
“今日多謝衆卿來參加朕的生辰宴,開宴。”
大家又開始跪,衆口同聲的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暖都覺得他們是練過的了,如此整齊。
宮婢們開始上宴席,一道道菜擺上來,看着挺有賣相的。
夾了一筷子水煮牛肉,居然真的和小說裡說的一樣,都是冷的。
又嚐了口不知道叫什麼的菜,味道還不錯,兩口就吃完了,份量有點少。
每樣都嚐了下,都不那個味,都感覺味道怪怪的,唯一一道還不錯的,被她吃完了。
宮未離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於是讓旁邊的宮女,將自己的送過去給她。
“王妃,攝政王讓奴婢送過來的。”放下碟子就走了。
顧暖笑了下就直接吃了,然後再吃了兩塊不那麼甜的點心,就放了筷子。
想着兒子的還沒吃呢,就拿出準備好的牛奶餵了起來。
坐在下首的一位夫人見狀,立即問道:“王妃,這是何物?是在喂世子吃什麼嗎?”
“這個啊,是一個奶壺,這臭小子剛出生的時候還吃兩口奶,可後面他就不願意吃了。沒辦法,就給他做了這個奶壺喂些牛奶。”顧暖見宮曜吃完了,就把奶壺遞給了她看。
是她防現代奶瓶做的,壺口用的是宮未離找來的軟木,不傷小孩子的嘴。
那夫人拿着左看右看的,很是喜歡,看滿足了才還給了顧暖,“王妃,我家新孫也不愛吃奶,想盡辦法也無用,可否從您這買一個這種奶壺?”
“買就算了,你哪個府上的,做好我讓人送過去就行。”
夫人趕緊搖手道:“那怎麼能行,臣婦還是從您這買吧,臣婦是永寧候府夫人,麻煩王妃了。”
顧暖特大氣的擺手道:“無事,很容易的。”
倆人說完這個就聊起了養娃的事了,越聊越起勁,特別是顧暖這是新晉孃親。
倆人聊的正起勁呢,作妖的就開始了。
“陛下,請爲臣婦做主啊,臣婦孫兒好端端的被王妃關進大牢,還不讓探視,請陛下爲臣婦做主啊。”鎮國公老夫人開始作了,而鎮國公在旁邊冷眼旁觀着。
雲南天揉了揉額頭,這老太太是有多蠢纔會在自己生辰宴上哭。
宮未離皺了下眉,就該同意暖暖的意見,讓她安分點的。
顧暖偏了下嘴道:“老夫人,您怎麼不說本王妃爲將他打入大牢呢?”
“堂兒畢竟還小,有些不知禮數也是情有可原的。”
顧暖冷笑,“呵,十七歲的人了,還小?陛下今日才十六歲,他就要管理整個雲勱王朝,而且已經十年。”
“而您好還小的好孫子,吃喝嫖賭一樣不落,當街縱馬,還囂張跋扈辱罵攝政王世子。您這聲還小,還真好意思開口。”
“堂兒怎能與陛下相比。”鎮國公老夫人眼睛一閃道。
“嗯,有點自知之明,陛下是誰,雲勱王朝國君,而他梅玉堂不過是每天溜街縱馬,縱享酒色的頑劣之徒,真是辱了陛下。”顧暖說着站了起來,朝皇帝行了一禮。
“臣婦還請陛下恕罪。”
雲南天直接擺了下手,他自六歲開始學習治國之道,如今已過十年,沒人提過一句,如今被提起,自己心裡居然冒出了委屈。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孫子是什麼德行,可那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子。
“陛下,堂兒是老爺生前最喜歡的孫兒,還請您看在他爲國捐軀的份上,放了堂兒吧。”
“是人都講人情,特別老國公還是爲國戰死沙場的,更因敬佩。但老國公是爲國捐軀的,不是爲梅玉堂捐軀的,老夫人可要弄清楚了。”顧暖挑眉看着跪在那的老太太。
老夫人暗恨的不行,恨不得她立即去死,這會眼淚是真要流出來了,“老爺爲國捐軀難道還保不了他孫兒一命嗎?”
“當然可以,但是一命抵一命,老國公就一條命,您孫兒欠下了多少條命您知道麼?您每往宮裡跑一會是一條命。”
“您還記得自己跑了多少回了麼?不記得了吧,本王妃幫您打聽清楚了,一共三十六回了,三十六條人命在您眼裡真是一文不值吶。”
“梅玉堂如今才十七歲就欠了三十六條人命,平均每年兩條人命,不能這樣算,這樣算起來他得從出生就開始了。您覺得得從他多大開始算才合適?十歲,十二歲?”
老夫人直接癱在了地上,半響才起奮起跪下喊道:“陛下,堂兒他知道錯了,求您看在老國公面子上饒了他吧。”
顧暖撫額,打不死的蟑螂,“老夫人,剛纔說了,一命抵一命,您是覺的老國公有三十六條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