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光柱閃爍,綠袍四人出現在第二層。
相比於第一層,等二層的空間小了很多,差不多隻有第一層的一半大小,二層沒了古怪光芒,整個空間被頂端百十來個藍色的光球照亮,與第一層相似的就是四周仍舊是空蕩蕩的。
六瞳狐疑,不覺向綠袍問道:“二哥,這如何又是空的?難不成還有一層禁制不成?”綠袍正擡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各種藍色光球,聽了六瞳的話對一衆人道:“各位看那藍球。”衆人擡頭,這些個藍色的球體各個帶着刺眼的光芒,估計每個藍球都能趕上一個一百瓦的燈泡,幾百個聚在一起尋常人屁都看不出來,四人都是高手,這光芒倒是不影響視線。
綠袍手一輕揮,一道真氣射出擊在一個南瓜大小的藍球上(這些個藍球還不是一般大),綠袍的怪異真氣好像膠水一般,擊在藍球上立刻將藍球包裹了起來,綠袍手一虛拉,真氣帶着藍球便飛了回來,被綠袍輕鬆接在手上還顛了兩下,倒真像個籃球一樣。
綠袍老祖面色一整,抓着藍球的手突然壯大了一倍有餘,幽綠的真氣混繞在五個手指上,像五個迷你型的擎天柱。
“喝!”綠袍老祖一聲輕喝,真氣向藍球這麼一擠只聽“啪”的一聲竟然被擠爛了,藍色的光芒,四散飛舞,忽的又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聚到綠袍手上,華光一閃,竟然聚成了一把藍色小劍,這把小劍有一尺半來長,兩指寬,似是青銅鑄造,卻是出奇的厚,幾乎成了一個棱形,乍一看還以爲是一鞭類兵器。
綠袍翻手一瞧,小劍的另一面用隸書刻了兩字——純均。
純均是何物?這裡有一個故事:
春秋時期,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經過數年臥薪嚐膽終於擊敗吳國的越王勾踐,睡
了一個甜美的午覺醒了過來,心情非常舒暢。飲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新茶後,勾踐興致勃
勃地派手下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薛燭。薛燭是秦國人,此時正在越國遊歷。
薛燭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已經名動列國,被人稱爲天下第一相劍大師。不大一會兒,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薛燭就趕來了。賓主一番客套寒喧之後,就帶着隨從來到室外寬闊的露臺之上。越王勾踐酷愛刀劍,這個露臺高達數丈,氣勢舒張,光線充沛,專門用來看劍賞刀。落座之後,勾劍掃了一眼身邊的薛燭,心想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閱劍無數,一般刀劍肯定難入他的法眼,於是,勾踐一開口就叫手下取來了自己頗爲得意的兩把寶劍:毫曹和巨闕。哪知,薛燭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隨便地說了一句:"這兩把劍都有缺點,毫曹光華散淡,巨闕質地趨粗,不能算寶劍。"說完他還在溫暖的陽光裡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勾踐頗感意外,覺得很沒面子,他想了一想,一咬牙,俯在一個貼身侍從耳邊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侍從率領幾百個鐵甲武士護送一把寶劍來到臺下。薛燭感到好笑,問道:"大王這麼興師動衆,拿來的是什麼劍啊?"勾踐對薛燭的態度有一絲不快,他沒好氣地吐出了兩個字:"純均"。只聽見"咣啷"一聲,薛燭從座位上仰面摔倒,束髮的金釵掉在地上,一頭長髮披散下來,面色突然凝住、呆滯。好大一會兒,才突然驚醒,只見他腳尖點地幾個縱躍掠下臺階,來到劍前,深深一躬,然後又表情肅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侍者手中接過寶劍,小心翼翼地敲了幾敲掂了幾掂之後方纔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過了好久,薛燭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就是純鈞嗎?!"勾踐點了點頭:"是,"他得意地接着說道:"有人要用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來換這把寶劍,你看行嗎?"薛燭連忙說道:"不能換。"勾踐做作地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爲什麼?你說說道理。"薛燭激動地大聲對道:"因爲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爲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衆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衆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區區駿馬城池何足道哉。"勾踐滿意地頻頻點頭:"說得有理,既是無價之寶,我就永遠把它珍藏吧。"
此乃傳說是否可考尚不知道,然純均乃歐冶子離開這世間時的最後一件作品,純均雖好,在凡人眼中更是絕世神兵,但在綠袍等人這種級別來看也不過是拿得出手而已,算不上極品,傳說勾陳曾參與鑄造純均,如今純均出現在雷雲塔,恐怕這二者之間確實有幾分淵源。
看綠袍隨便摸了把就摸到了純均,衆人也甚是眼饞,特別是莫一嘯與萬毒谷主兩人,他二人家大業大,這拖家帶口的純均隨入不了二人眼中,但是對於分神期的弟子來說也是難得的兵器,引氣期的就更不用說了,不待多想,衆人紛紛效仿綠袍勾起球來。
莫一嘯,吸過一西瓜大小的藍球用真氣一擠,不由一陣驚異,又一擠纔將藍球擠破,適才綠袍那一下看似輕描淡寫也沒費甚功夫,沒想到這麼難開,這藍球就是一個小小的屏障,這樣擠上了幾百個縱使莫一嘯功力高深也是吃不消,只好挑着大個頭的抓緊撈,還要留下力氣去第三層呢。
綠袍老祖和六瞳沒有底子,這些法寶也看不上眼,隨意拿了幾樣就收手了,莫一嘯和萬毒谷主忙活了大半個時辰也不再撈了,瞄了一眼,這些藍球不過少了兩成左右。
有了第一層的經驗,衆人也心中有數了,化作四道流光融入光柱,華光一閃便去了第三層。
大廳一陣沉寂,忽的華光一閃,幾十道身影從光柱中飛了出來,當先的一個一落地立刻又噴了一口鮮血,趕緊有兩人上前扶住,這人正是莫遷,身邊一弟子道:“大師兄,師傅他們不再這一層了。”
莫遷咬了咬牙,喘息了幾口:“速去第三層,莫要讓那羣老牛鼻子追上了!”幾十人再次閃身進了光柱,一併去了第三層。
此時雷雲塔的第一層中,乾虛面色凝重的看着光柱,四周圍滿了各派弟子,背盒子的老道士上前道:“乾虛師兄,適才被那魔頭跑了不少,我等應當抓緊進去免得被魔頭截取先機啊。”周圍一干道士附議。
乾虛沒了在塔外那分淡然,沉聲道:“分神中期以下的各門派弟子留下,此番怕是有些變數,還是小心爲妙。”這話是說給背盒子的一幫人聽的。這羣背盒子的道士是哪冒出來的?這些人便是峨眉劍修弟子,峨嵋派相對於其他門派多了幾分殺氣,劍陣有很多,對敵之時結成劍陣渾然一體,威力確是無窮,這個說白了就是一個喜好羣毆的門派,而且是有組織的羣毆。領隊的背盒子老頭凌中子,其他蝦米不提,除了崑崙派的乾虛、乾清外還有龍虎山的林炯三人,另外便是茅山派的陽明、陽廣、陽華道長。
乾虛說的確是實話,凌中子也不狂傲,隨即點頭,留下了十名分神中期以下的弟子,一羣人飛身進了光柱消失,四周立刻空蕩了下來,四下一掃,全部都是零碎的屍體,有的甚至被從中間劈成了兩半,甚是悽慘。
呵呵,道,正道,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