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整張臉紅了一路,回來的時候泡在早就修好的溫泉池子裡,恨不得把臉都埋進去。
早知道就,不靠那麼近了。
接下來怎麼面對師父啊?
師父倒是看起來不尷尬,畢竟食色性也,這男人嘛……
問題是她自己尷尬啊!
景寧小臉更紅,感覺快要滴血。
加上這輩子是兩輩子,兩輩子以來頭一次、頭一次……
景寧煩躁的拍了溫泉水,泡了會便是起身套了寢衣離開。
一骨碌滾進去被子裡,景寧深吸一口氣,心想這只是個意外。
是個意外。
帶着這麼件尷尬的事情,夜裡景寧夢見自己穿了大紅蓋頭嫁給師父,然後,然後就在男人要俯下身的時候她突然就醒了。
回想起剛剛的夢境,景寧感覺就像是真的一樣。
泡了個溫泉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坐在梳妝檯前讓海月梳頭的時候,景寧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來那天的事情。
景寧:……
於是到了用早膳的時候,孔嬌嬌注意到她的臉色紅的有些不對勁,當下就問要不要叫大夫過來看看?
孔嬌嬌以爲自家師父生病了。
景寧尷尬的笑笑:“嗯,沒事。”
“或許是地龍燒的有些熱,對,有些熱。”
“呵呵。”景寧勉強打了個圓場過去,孔嬌嬌雖然半信半疑,到底是沒敢多問,乖巧的給景寧夾了幾樣她喜歡的麪點:
“那師父多吃點。”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
“爲師知道了。”
景寧的不正常自然是瞞不過海月海星這兩個耳報神的,是夜,外頭下了鵝毛大雪,有個黑影靜悄悄的摸了進來。
景寧本來就因爲那個夢睡得不踏實,加上她一向警惕,聽見動靜便是立刻清醒過來!
當元帥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想要刺殺她,所以這點防備早就潛移默化了。
“是我。”
蘇臨低聲說了一句,才避免了被自己小徒弟拳腳招呼的慘劇。
蘇臨也不敢貿然上前,借了點外頭的月色,隱約能看見***在一旁,等地龍暖了暖身子,這才上前坐着。
“師父怎麼來了?”景寧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引來了府上的侍衛,整個人被蘇臨連同被子一塊兒抱着,在男人的懷裡小聲的開口說話。
“聽說你今天不舒服?”
蘇臨抱着她的時候順手給她把脈,見脈象如常,方纔鬆了口氣。
一提到這個字眼,景寧的臉又可恥的紅了。
“沒、我、我好得很。”
廢話,她怎麼可能把自己夢見和蘇臨成親還有、還有那檔子事情,雖然是有些擦槍走火的,但是這要是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
景寧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不要藏着掖着。”
“我知道。”
景寧這次倒是不敢和上次那樣肆無忌憚的抱着蘇臨了,生怕又出現上次的事情,於是便是說自己要睡了,想要蘇臨離開。
哪裡知道男人不肯鬆手。
“嗯,爲師也困了。”
蘇臨倒是很想很想自稱一句爲夫,但是有點擔心會被小徒弟一腳踹出門。
於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那師父回去睡吧。”景寧咬了咬脣瓣,道。
“不行。”蘇臨很明確的拒絕了景寧的要求:“雪大,你忍心?”
見這人開始得寸進尺,景寧滿頭疑問。
不是,這以前他們師徒相處的時候,您老人家冬天有事沒事泡冷水,還不帶得風寒,身體倍兒棒的,現在說雪大不敢回去?
那你雪大是怎麼敢摸進來她閨房?
她師父這怎麼這麼無恥啊?
正想着,蘇臨倒是鬆開了她。
景寧正鬆了一口氣以爲這男人能聽話,誰知道這人三下五除二的扒了他自己的衣裳,上來就鑽了她的被窩。
隔了雪白的中衣,景寧能感覺到自家師父那極具爆發力的身子。
景寧嚇得往裡面一滾,隨後就被男人撈到了懷裡。
蘇臨低聲道:“天不亮我就走。”
“你不在我總是心煩意亂。”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耳旁,景寧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我、我不信。”
“你放心,沒有成親之前。”
“我不會亂來。”
蘇臨現在就想抱抱她,不然遲早會逼瘋。
景寧直接鬧了個臉紅脖子粗,小聲的罵了一句:
“誰、誰說要和你成親了?”
話音剛落,男人立刻就把她抱的更緊了幾分,咬牙切齒:“你不想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一副“誰敢娶你他就提刀砍誰”的語氣。
“你、你管我呢。”景寧氣呼呼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誰知道男人強制性的把她掰正過來,迫使她對着自己。
“快說。”
蘇臨整個人都是慌的,生怕景寧真的不要他,去嫁給了別人。
他到時候,到時候可能真的會做出來什麼理智失常的事情。
小姑娘看了看他,眼裡似乎包了淚,不久便是委屈道:
“你、你欺負人。”
蘇臨頓時就心軟了,手忙腳亂的低聲哄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哄了一會,景寧總算是沒有鬧脾氣,雖說兩個人現在躺在一起確實是不符合當下的規矩,可是他們彼此心悅,那麼外人的目光有什麼好在意的?
“說好了天不亮就走的啊。”要是被人知道蘇臨從她的院子裡出來,估計整個玄都就是滿城風雨。
她現在還掛了準太子妃的名頭呢,這麼一件事情壓下來,對她和蘇臨還有景將軍府都不利。
雖然她確實是很想噁心一把太子,可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景寧是不會做的。
一如她打仗帶兵那樣。
自然是要用最小的代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外頭的雪漸漸小了,二人彼此的呼吸聲也愈發清晰。
蘇臨果真是遵守諾言,天不亮就離開了將軍府, 倒是景寧,早上醒來的時候摸到身邊早就涼了,靠在榻上發了一會呆。
這就是悵然若失的感覺嗎?
才和孔嬌嬌用過早膳,師徒二人在清掃了雪的院子裡練劍,一招一式甚是認真。
還不出半個時辰,前院裡跑來一個小廝,道:
“二位姑娘,二皇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