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在將軍府如願住了三日,第四日的時候回的宮,回去的路上倒是沒有碰見什麼事情,還算是順利。
呂越澤自打上次來了將軍府找景寧後不久,就很倒黴的在路上被一塊石頭精準的砸破了頭,傷不重,但也夠人躺兩天沒工夫作妖了。
外界倒是說,似乎是真的因爲姻緣的關係。
可景寧知道,這一塊石頭,怎麼可能如此巧合的砸中了太子的腦袋?
而且避開了那麼多隨行的暗衛,準確無比的打了進來?
不用說,又該是國師動的手腳。
皇后那頭聽說太子出了事情,便是日日催人去問,雖說不傷着性命,可到底是一國太子,若是有個什麼好歹,這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呂堰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倒是沒有說什麼,心想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有人在幫?
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可以讓太子把婚約給取消了。
只是早朝的時候,以邵家馬首是瞻的大臣,竟是力挽狂瀾,直接逼得他這個皇帝不得不把這件事情擱置下來。
中途呂堰還想着國師會說點什麼,哪裡知道國師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什麼話都不說。
只是末了,開口道:
“同樣的話不會說很多次,諸位請自便。”
那意思就是說,以後這太子要是真的沒了命或者遭了什麼其他的大災禍,都是他們不聽勸所導致的。
邵家的人倒是無所謂的回了一句:“天道自在人心,太子殿下仁慈,自然是化兇爲吉。”
蘇臨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哈。
接着便是戶部尚書上前啓奏,說起了賦稅的事情。
早朝這才正常進行下去。
說起來蘇臨也是不樂意來早朝的,可是岳丈大人來啊!
他不得往這裡一站,幫他岳丈大人撐場子打打嘴炮?
得虧景明遠不知道蘇臨的心思,否則在這朝堂上把蘇臨掐死的心都有了。
我把你當恩人,你居然想拐我女兒?
早朝還沒有結束,景寧倒是先一步回了飛仙宮。
早早就得了消息的徐賢妃,打發了好幾回的人去看,若非身邊的人勸着,她自己都要出去親自迎接的。
“兒子下學回來,母妃都不曾如此關懷過。”五皇子表示,自己酸了。
徐賢妃可懶得搭理自己兒子,親親熱熱的招呼景寧上前坐着,又吩咐人拿了她喜歡的點心:
“我叫人做好了一直溫着,如今天還沒有暖着,恐你吃了受寒。”
五皇子在一旁插不上話,見點心來了準備摸一塊,直接被徐賢妃叫住了:
“江兒,你做什麼?”
“吃點心啊母妃。”不是吧,他坐在這裡沒有人跟他說話就算了,如今倒是連一塊點心都不給了?
“你自己屋頭有,你不要搶榮安的。”
“可是屋裡的冷了。”五皇子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吃了冷的點心不好,要吃熱的。
誰知道徐賢妃又道:
“你一個大男兒怕吃什麼冷的?”
“去去去,回你屋裡吃。”
呂越江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母妃和景寧,腦門上就差寫出來幾個字:
“我是您親生的不?”
徐賢妃可不管這些,她招呼景寧吃東西暖肚子,又問:
“我聽說太子去將軍府了。”
“可有爲難你?”
景寧衝徐賢妃搖搖頭,笑着回了一句:
“娘娘安心,沒有什麼事。”
說罷又開玩笑的回了一句:“這要是有點什麼事情,榮安也不能回來啊。”
徐賢妃點點頭,又說起來了太子被人砸到腦袋的事情:
“你聽說了嗎?太子被人砸到腦袋,如今在休養了。”
“我知道。”景寧點點頭,這件事情鬧的很大,可以說玄都上下都知道了。
“不過我想,這婚事想要解除可不容易。”
“爲什麼?”徐賢妃有些不理解:“一般人要是知道出了這種可能會要命的事情,早就要避而遠之了。”
“怎麼還會如此想不開?”
景寧笑眯眯的回:“因爲啊,沒有人不對那個位置動心的。”
這下子,輪到徐賢妃沉默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徐賢妃點點頭,又道:
“若本宮是太子,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那事到如今,你有什麼打算嗎?”徐賢妃不等景寧開口,問了一句。
“打算?先順其自然吧。”景寧輕笑一聲,拿起手旁的茶盞喝了一口:
“到時候就看看,這太子殿下,是要命呢,還是要權利。”
“反正國師有言在先,如今可不就是在逐步應驗中了嗎?”
“榮安這話說的不錯。”呂越江附和一句。
沒過多久,外頭傳了話過來,說是吳貴妃到了。
吳貴妃今日穿的甚是明豔,石榴紅的裙襬襯得她膚白勝雪,頭上一把金簪子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黑鴉鴉的發上,額前一朵花鈿,更添幾分媚態。
徐賢妃因爲有孕,所以皇帝免了她去皇后宮中請安的規矩,正好徐賢妃也不樂意見到兩面三刀的那位,便是欣然應允。
爲此,這讓想要找機會拿捏一下徐賢妃的皇后,心裡很是不爽。
殿內,吳貴妃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景寧的旁邊,一點沒有身爲貴妃的自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
“今日可是碰見什麼好事情了?”徐賢妃把目光看向吳貴妃,問。
“好事情?如今出了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吳貴妃順手拿了一塊糕點,還沒有來得及入口,左右看了看,見都是自己人,便是一顆心放下肚,道:
“你可不知道,皇后今兒的表情有多精彩?”
景寧看向得勝的吳貴妃,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嗯,確實是。”
吳貴妃和皇后本來就是死對頭,如今死對頭出了事情,正在難受呢,她穿的這般明媚照人,可不就是刺痛了皇后的眼?
“說來嗆了兩句,不過本宮還是很高興。”
吳貴妃說完這話,臉上的笑意突然一收,比那戲臺子上的速度還要快:
“榮安~”
原本看起來囂張嬌縱的貴妃,突然換了一種近乎撒嬌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景寧直接被茶水嗆到,咳嗽了幾聲才緩過勁兒:
“娘娘,娘娘有話直說。”
不用如此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