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
景寧心裡想着這三個字,臉上也是諷刺的神色:
“按照吳公子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二人若是計較,就不是寬宏大度了?”
吳北肇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絲毫不變:
“二位姑娘善良,定然不會計較的對吧?”
景寧光是聽着這話就想給吳北肇那張白淨的臉上來一拳頭,她哼笑一聲道:
“善良就要活該被欺負?”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吳北肇一看景寧要把這件事情的局面重新扭轉,趕緊解釋道:“都說景家和孔家二位小姐最是溫和不過。”
“吳公子不在玄都的年頭久,卻也是不知道吧。”
“本姑娘以前呢,是個傻子。”
“你跟一個傻子說溫和,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等吳北肇反應過來,景寧上來就是兩腳,踹的那紈絝再次倒地,吳家的那些下人直接嚇傻了,沒有一個敢攔的。
如今的景寧可是皇后的準兒媳,大胤的準太子妃,這要是鬧出來點什麼,豈不是讓皇后所在的邵家找到理由對付他們吳家?
起初吳家還想着打壓一下景寧,好出一口被邵家壓下去的惡氣,也算是噁心一下邵家。
只是沒有想到景寧此人倒是如同一個刺兒頭,說出來話那叫一個難聽。
問題是他們還不能說什麼。
“您說,若是宮裡的幾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
景寧這話可謂是十足十的嘲諷,吳家的那幫人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想要降低一下存在感。
但是景寧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我這個人呢,最喜歡記仇了。”
景寧說這話的同時,還不忘記護着孔嬌嬌:
“身爲師父,這自己的徒弟被欺負了,也是要爲人出頭的。”
一句話,景寧直接把這件事情全部往自己身上攬了,也是告訴吳家,不要覺得孔家好欺負想要捏兩下。
孔嬌嬌可是她徒弟,要是動她徒弟,就等於動她景寧。
這後果嘛,吳家就自己掂量掂量再說吧。
吳北肇和景寧交手不過片刻就敗下陣來,爲了不給吳家惹麻煩,吳北肇狠一狠心,道: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姑娘全權處置!”
景寧上來就是給人臉上兩拳頭,大的人在地上疼的打滾,然後還直接折了人家一雙手:
“不會騎馬的話,這手也別要了。”
景寧動手簡直就是一氣呵成,讓出身藥王谷的吳北肇,心裡掀起來了一片驚濤駭浪。
景寧那一動手,他能看出來,那是江湖上常用來廢人手腳的手法。
怕是他師父出山,都救不了這個人了。
只是景寧不是一個養在將軍府的傻子嗎?就算是最近恢復了正常,可是——
這江湖上的手法,可不是幾天就能練成的。
難不成景家後面還有什麼江湖高人?
景寧可不會在這裡看着吳北肇思考,打完人以後就罵了一句晦氣,立刻就拉着孔嬌嬌離開了。
只是這身後的吳北肇,帶着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她,久久不曾離開。
景寧還帶着孔嬌嬌在玄都城內四處閒逛,這剛剛大街上鬧的事情,頓時就跟一陣風似的,吹到了皇宮。
皇后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在和徐妃說話。
“吳家也是個不好相與的,這景一璇也是人膽子大。”皇后漫不經心的說着這話,看似是說景寧,實則是說吳家:
“吳家想要給我邵家塞破布噁心我們,看來反倒是被別人塞了破布,把自己噁心到了。”
看來日後這正妻之位,景一璇是配不上,但是做個側妃還是可以的。
就當做她邵家的仁慈吧。
“去。”皇后吩咐身邊的宮女:“去賞兩匹布料去景將軍府,就說是本宮送過來給景小姐壓壓驚的。”
皇后哪裡是要真的給景寧壓驚,而是要告訴吳家,這就是和她邵家作對的下場。
多一個人幫她對付吳家,皇后心裡也能好受些。
待景寧回來以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孔嬌嬌雖說已經在景將軍府住過一夜,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還是多有拘束。
景明遠看出來孔嬌嬌的不自然,就笑了笑:
“給你們都備了晚膳,若想要去自己的院子裡用,叫人端了過去。”
景寧哪裡不知道景明遠的安排,當下就笑了:
“謝謝爹爹。”
孔嬌嬌也跟着行了一禮:“謝景將軍。”
“哎?你這丫頭,說了多少次了。”景明遠一出生。孔嬌嬌頓時就改了口:
“是,謝、謝景伯父。”
“好孩子,去吧。”
景寧這才拉着孔嬌嬌離開,還不忘記把自己在街上買回來的一個草編小馬送給了景明遠:
“女兒看這個好精緻,就送給爹爹了。”
景明遠這個老父親覺得甚是慰藉,一副得了稀世珍寶的模樣,捧在手心裡左看看右看看。
一副捨不得鬆手的模樣。
景寧帶着孔嬌嬌去自己的院子,海月海星擺放好膳食,還不忘記提醒道:
“姑娘,今日皇后那邊賞了兩匹布料過來,說是給姑娘壓壓驚。”
壓壓驚?
景寧剛拿起來筷子,聞言就停在了半空中:
“什麼壓驚?”
“皇后娘娘說姑娘今日因爲街上那紈絝的事情被嚇到了,就賞了布料來給姑娘你壓驚,還說若是姑娘有什麼不好說的,儘管入宮說。”
“說會替姑娘做主。”
景寧聽到這裡,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海月海星這才退出去,並且帶上了門。
“你也聽出來了?”
景寧看着孔嬌嬌的神色,笑着說了一句。
臉上盡是嘲諷。
孔嬌嬌點點頭,又問:“那、那我們怎麼辦?”
這皇后賞賜東西進了將軍府,有點腦子的都明白皇后的用心。
這不就是逼迫她師父和皇后所在的邵家站在一起嗎?
到時候這吳家一旦發難,景家搞不好就是第一個被對付的。
當真是好算計。
景寧聽了孔嬌嬌這話,道:
“你師父我大街上都敢直接下了吳家面子,還有什麼好怕的?”
“放心吧。”景寧夾了一個燒雞腿,放在孔嬌嬌的碗裡:
“你師父我好不容易活一回。”
“不會讓自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