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到了這酒店,便覺得不對。
他在樓下遙遙一望,便看見了陽臺上的一點火星。
暗夜之中,格外顯眼。
一個男人坐在那裡抽菸。
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霍執想到了溫以喬怎麼打都打不通的電話。
她往常再怎麼鬧脾氣,也不會故意不接他電話的。
霍執站在門口,已經失了風度,一腳將門狠狠地踹開了。
後面跟過來的林特助都愣了一下,不敢上前。
男人眼眸猩紅,像是嗜血的野獸一般,可怖至極。
陽臺上,陸鳴琛指間還夾着煙,擡頭愕然地看着霍執。
霍執卻沒多看他一眼,只是去臥室中找溫以喬。他現在心中只有她,只剩她。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潔白的大牀上,溫以喬的臉色緋紅,秀眉微蹙,似是十分痛苦。
她被人下了藥。
想要做什麼可想而知,霍執想到今天溫音音的所作所爲,心中更是怒極。
如果真讓溫音音得手了,如果他沒有來找溫以喬,如果……
一切都不堪設想。
霍執的墨色的眼眸像是燃着兩簇火,猩紅得嚇人。
霍執轉頭看向陸鳴琛,像是看着一個死物。
他一拳打在了陸鳴琛的臉上,後者不住地退了好幾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歪頭吐出一口血水。
“畜生。”霍執撲了上去,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沒有收斂着一點力氣。
陸鳴琛則抱着頭,喉間溢出痛呼,任由霍執動作着。
不是他想,而是他此時毫無還手之力,他居然還有心情嘲弄道:“霍執,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只不過他現在這副模樣,是非常狼狽了。
嘴中還帶着濃濃的鐵鏽味,他舌尖抵在右頰,舔了舔傷口。
霍執見狀冷笑,一拳打在陸鳴琛的下頜上,將他頭打得偏過去。
“陸鳴琛,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你要是真動了她,我會讓你死在這裡。”霍執的聲音冷淡至極。
這個男人,如果真的對溫以喬做了什麼,他會讓他生不如死,痛苦終生。
霍執又一拳狠狠地砸在陸鳴琛的小腹上。
林特助哪能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情形?
他嚇得腦袋宕機了一秒,然後立刻想去拉住霍執。
霍總的打法,再這樣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霍總,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林霄站在後面,又怕殃及自己,不敢上前。
可霍執完全不理會他,又一拳打在了陸鳴琛的臉上,
林霄嚇得趕緊抱住了霍執的手,嘶吼道:“霍總!霍總!先救夫人要緊!”
聽見了溫以喬的名字,霍執的理智像是被拉回來了些,他揮開林霄的手起了身。
看着地上已經蜷縮在一起的陸鳴琛,還狠狠地踹了一腳。
房間內,溫以喬還是睡着的。
似乎外面的動靜一點也沒影響到她。
皎潔的月光映在溫以喬的臉上,她的小臉還有些泛紅。
霍執走上前去,一步一步,心跳快得厲害。
“霍執……”她睫翼輕顫,紅脣翕動,皺着眉,似乎是想說什麼。
她哪裡不愛他,分明就是愛慘了他。
就連夢囈,也是他的名字。
霍執的大掌緊緊地握住她的纖白的手,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在。”
雖然知道溫以喬此時是睡着的,但是他還是期待她下一秒會醒來。
他又希望她不要醒,不要知道這樣骯髒齷齪的事情。
似乎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手被人握住,溫以喬的手掙了掙,還是沒掙開。她的小臉皺起來,撇撇嘴,這才把話補完:“臭霍執……王八蛋……”
霍執:……
他懷疑她醒着,但是沒有證據。
他鬆開了她的手,在她白皙如玉的小臉上擰了一下。
溫以喬皺着眉,吧唧吧唧嘴,翻身滾向了另一邊。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長毛毯上。溫以喬緩緩睜開眼,愣了一下。
她又閉上,揉了揉眼,再睜開,發現眼前一切場景未變。
這裡怎麼這麼熟悉又陌生?
溫以喬心中充滿了我是誰我在哪的疑惑。
“溫以喬,這是在霍家。”邊上的霍執看着她剛醒的這副呆萌模樣,忍不住出了聲。嗓音卻帶着淡淡的嘲諷。
???
溫以喬猛然聽見人聲,又是一驚,這才發現是霍執。
她十分戒備地往邊上挪了挪,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裡?”她只記得昨天她很早就睡了,哪能想到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挪了窩,還看見了霍執?
霍執看見了她的表情,心中不悅,冷冷嘲弄道:“有些人昨晚被下了藥居然也不知道,竟然能一夜安心到天明。”
聞言,溫以喬杏眼圓睜,本着好奇的心理,抱着被子往前蹭了蹭,問道:“你昨天被人下了藥?”
霍執:……
“溫以喬,你怎麼不蠢死算了。”他惱怒地瞪了一眼溫以喬,也不願意再多說,轉身走了。
溫以喬看着霍執離去的背影,腦袋這才轉過來。
看他那副樣子,不會是她被下藥了吧?
溫以喬按着腦袋思考着昨天的經過,昨天吃完那頓飯之後好像確實就莫名的很困。
可她回了酒店再醒來就是在霍家了呀!
溫以喬皺着眉,夢裡噼裡啪啦的響聲,她還以爲是做夢呢!
後知後覺的,溫以喬扯開自己的衣襟看了看,還好,清白還在。
看樣子是霍執救了她。
等會應該去給他說聲謝謝?然後再問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以喬正苦惱着等會怎麼開口,便接到了王青的電話。
“以喬啊,陸鳴琛出了點事,最近可能都不太方便演戲。”王青在那邊十分心痛的模樣,“你的戲份只剩下和他一起的了,最近也給你放幾天假吧。”
“哦哦,”溫以喬點點頭,人在家中坐,假從天上來,心中喜不自勝,還關心了陸鳴琛兩句,“陸老師出什麼事了?被抓了?還是毀容了?”
王青愣了一下,怎麼聽着溫以喬像是很期待陸鳴琛被抓或者毀容呢?
“應該沒什麼大礙,修養一個星期就能好。”王青道。
溫以喬嘆氣搖了搖頭,十分惋惜,一不小心將真心話說了出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她一咬舌頭,忙糾正道:“啊不,不,那可真是太好了!”
掛了王導的電話還沒多久,溫以喬便又接到了溫父的電話。
溫以喬一按接聽,溫父充滿了怒意的聲音便從手機中傳來。
“孽畜!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