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新峰抹了一把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假裝爲難道:“我也想好好教訓那個不孝女,給許總還有許小姐賠罪。但那死丫頭竟然和霍夫人一起去了三樓,我也沒有辦法啊……”
聞言,許添盛動作一滯,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看向一邊的許茹芸,問道:“霍夫人也一起來了?”
許茹芸看着哥哥的不怒自威的神情,身軀抖了一下,顫聲道:“我也沒見過霍夫人,我不知道那就是霍夫人。是江佩蘭和我說霍家並不在意溫以喬的……”
此時她便把鍋全部都甩到江佩蘭的身上。
許添盛微皺着眉,揮了揮手道:“看來只是一場誤會,溫伯父就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霍家,原本是看溫以喬孤苦無依好拿捏,若是霍家真承認溫以喬霍家少夫人的身份,他要是還明着對付她,那便是和霍家過不去了。
溫新峰心中冷笑一聲,面上還是客客氣氣道:“那就辛苦賢侄了。”
許茹芸看着許添盛就這樣把人放走了,心中十分焦急。但聽着兩人說話,看着許添盛的態度,她又不敢真的瞎胡鬧。
她上前扯住了許添盛的衣袖,不甘心道:“難道這件事情哥哥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要是真這樣放過了溫以喬,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許添盛看了一眼妹妹,看着她焦急的模樣有些好笑,“傻妹妹,”許添盛揉了揉她的頭道:“明的不能來,你就不會暗地裡使絆子嗎?”
“哥哥的意思是……”許茹芸瞪大了眼睛,就想知道怎麼折騰溫以喬。
許添盛目光幽深,勾脣不語。
拍賣會很快開始了,常規流程,主持人在那裡介紹待會要進行拍賣的物品。
“今天的第一個寶貝,是A國的頂尖設計師ivanka設計的《她》。”主持人話音剛落,全場燈光皆暗。
只有舞臺的正中央白光亮起,萬衆矚目之下,一件紅裙緩緩升起。
溫以喬本來覺得自己對衣服飾品都不會很感興趣,但是在看到那件紅裙的時候卻着實驚豔了一把。
好看,確實好看。
紅色的抹胸長裙剪裁流暢,可以完美的勾勒出身材。裙襬弧度優美,上面還點綴着許多鑽石,錯落有致,在那燈光下閃閃發光,恍若星河瀚海一般。
“起拍價,”主持人拖長了聲音:“三千萬。”
溫以喬一下就被那價格勸退了,再好看的裙子不過也就是條裙子而已,真的值得花上三千萬?
鑲了金還是帶了鑽?
哦,貌似真的有鑽石,還不少。
雖然這件裙子價格昂貴,但還是有不少人心動的。
許茹芸已經挽住了許添盛的胳膊,撒嬌道:“哥哥,你給我買這條裙子好不好?這件裙子實在是太好看了……”因爲價格確實不菲,許茹芸也沒有十足的把我許添盛會慣着她給她買。
“我只要這一條,後面的我都不看了。”許茹芸目光灼灼地看着許添盛。
許添盛勾脣一笑道:“只要是你喜歡的,哥哥自然都會給你買。”
他舉牌,三千五百萬。
中途還有兩個競價的人,硝煙味漸濃。
三分鐘過後,許添盛加價到了五千萬,溫以喬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感嘆不已,居然真的有人爲了一件裙子花五千萬。
臺上,主持人也覺得這已經是最高價了,其他兩個人都停了手,這件裙子應該就是被許少拿下了。
“五千萬一次。”
許茹芸看着那些競爭對手都噤了聲,覺得心滿意足,這裙子肯定是她的了。
“五千萬兩次。”
許茹芸微昂着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果然還是她哥哥最好了。
“五千萬三……”忽然,主持人的對講機響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茹芸不悅地皺眉,看着臺上的主持人只希望他能快點繼續下去,宣佈那件裙子的最終得主是她。
臺上主持人的臉色微變了一下,然後含着歉意微笑鞠躬道:“有客人出價九千萬。”
頓時,全場皆靜。
也不知道是誰爲了搏美人一笑一擲千金了。竟然將這裙子的起拍價翻了三倍。
溫以喬也驚了,望向身邊觀望了許久的霍夫人。
真的是霍夫人花九千萬買了這條裙子?
“媽,九千萬?”溫以喬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霍夫人微笑着點了點頭,拍拍溫以喬的手背道:“我覺得紅色很襯你的膚色。”
溫以喬微怔一下,張了張脣想說些什麼,又怕霍夫人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沒事,只是隨便買一下,不算是見面禮。”霍夫人還是笑着的。
溫以喬愣住了,她不是這個意思鴨!誰想着見面禮了!她是心疼那九千萬啊嗚嗚!
再說了九千萬都算不上是見面禮,那還得多少纔算?、
二樓,許添盛的臉色陰沉,墨眉微皺。
這不就是當衆打他的臉?
其實競價到後來,已經不是那件裙子的事情了,而是身份和權勢,還有最重要的面子。
要說多想要那件裙子,那也談不上。
許添盛臉色沉得更厲害,眸光陰狠。
見狀,許茹芸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哥,算了,我不要了……”許茹芸當然不可能花九千萬買裙子,她哥那時候加價到五千萬的時候她就覺得是頂價了。
見有人願意花九千萬買,她心中不是嫉恨,而是鬆了一口氣。
許添盛卻沒顧她,看着臺上,冷笑一聲道:“明明沒有其他人競價舉牌,是哪位客人出了九千萬?若是要背地裡弄這些,不如別弄着拍賣會,直接定好價便算了。”
臺上的主持人被說得也有些心虛,但是樓上的客人本來就享有優先權,這是月華公館的規定。
只是這些年有資格上頂樓的客人一直沒有來,沒人用過這項特權,其他客人又不清楚這項規定,纔會造成這樣的事情。
主持人在臺上賠着笑臉,道:“許公子息怒……”
“本就是價高者得,哪有背地裡的暗箱操作。”年輕女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清清冷冷卻又十分悅耳。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樓上坐着的竟然是個女人?
許茹芸眸光一暗,她怎麼聽不出來這是溫以喬的聲音!
該死的,竟然是她拿到了那條裙子。
許茹芸想那條裙子被燒了剪了,也不想它到了溫以喬的手裡。
她得不到的東西,溫以喬憑什麼能就這樣輕鬆的擁有?
許茹芸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憋屈的感覺,像是被什麼壓着,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