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天很不爽這種被人看管的日子,就算是犯人,也沒有像這種被看管這麼嚴的,生命關頭去個醫院都還得經過這種請示和報告。
他把這種不滿壓在心底裡,表現的很淡定。
最近這些天,他沒少裝,裝的很辛苦,每天在張治琴面前都是點頭哈腰的。
張治琴這段時間裡沒少明裡暗裡的試探顧問天,生怕顧問天有野心想要拉攏其他人爭奪董事長的位置,也怕顧問帶頭搞事情什麼的,十分提防。
因爲,在蘇氏集團李裡,最具有威名和聲望的現在就只有顧問天,而且手頭上有一定懂得股權,也是最容易威脅她的,她也很想拔掉這個眼中刺。
張治琴曾親身試探過幾次顧問天的想法,但顧問天一直表現的很正常,“公司換不換董事長,誰來擔任都與我無關,我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快退休了,只想着安安靜靜的做好本分工作,然後退休,享受一把人間的天倫之樂,其他的並無所求。”
顧問天的這種無慾無求在張治琴面前表現的不深不淺,沒有太過於虛假,也沒太過於顯露,所以一直沒有被人懷疑,也因此張治琴現在決定對付的是陳博文和蘇小白,暫時沒有心思對付顧問天,但也不敢不防這頭老狐狸。
十幾分鍾後,救護車來了,顧問天裝得很痛苦的樣子,被擡上了救護車。
他很討厭醫院裡的環境,但也知道醫院裡有不少張治琴的狗腿子,所以他忍着。
一直到病房裡,醫生幫他診斷完,負責給他看病的這位醫生正是張治琴的表叔,有着很深的醫學造詣,但卻醫德上不是很好,表面上德高望重,暗裡卻沒少做不好的事。
顧問天沒有一絲緊張,表現的很淡定,心血管的病是診斷沒有大礙,但是他剛纔劃破手導致動脈出血的事,卻是真真實實在,所以醫生還是給他進行了包紮和安排住院。
薑還是老的辣,顧問天成功的混進了醫院裡。
趁着醫生離開病房去其他地方的時候,顧問天收買了照看他的護士。
這護士本來收了醫生的錢,要替張治琴看管顧問天的,但顧問天給的錢更高,給了她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所以她答應幫顧問天。
顧問天被看的很近,護士把柳醫生支開了,給顧問天一些時間,顧問天趁着這個時間,去找顧勝志。
折騰了許久,顧問天終於來到顧勝志的病房裡,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呼吸急促。
看見顧勝志醒來,他臉上的皺紋都會笑了,那慈祥的面孔望着顧勝志,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一樣心疼和關愛那種感覺,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時間不是很多,有什麼他得珍惜時間說,“勝志,你還認得我嗎?我聽明珠說你失憶了!”
剛纔李明珠就有說過顧問天會來看他,“爸,對不起,雖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以後我還是會一樣的孝順你的!”
顧問天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顧勝志說話的聲音了,自打顧勝志出生沒多久,顧問天的妻子就去世了,而後的日子他們父子兩人相依爲命。
這些天顧勝志不在,顧問天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現在也有很多話要和顧勝志說。
蘇以沫看他們父子兩人感情深厚,“明珠,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吧,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顧問天是有很多話要和顧勝志說,但同樣有話要對蘇以沫說,喊停蘇以沫,“等等!”
蘇以沫站住,“怎麼了,顧叔叔?你們父子有話說你們先聊唄,你有什麼事情一會我打你電話說就行了!”
“不,你千萬別打我電話,你是不知道現在那女人把我看的有多緊,就連吃飯上廁所都派人盯着,也還經常查我的手機和電腦,如果讓她知道我和你往來,這隻怕對你我都不利!”顧問天慷慨激昂的說。
沒有人想得到顧問天會被看的這麼緊,顧勝志看到了顧問天手上的包紮,“那,爸,你這手上的傷是故意製造的了,對不起,爲了見我一面讓你吃苦了!”
“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若真有孝心,就應該快些好起來振作起來,幫爸爸和以沫一起對付張治琴和沈浪那兩王八蛋,你只有把那兩王八蛋幹掉了,爸爸這才能和以前一樣自由!”說到這裡,顧問天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蘇以沫內心深處昇華着一種感動,這對父子見面如此艱難,現在還有心思和時間管她的事,以她的事情爲先,“顧叔叔,謝謝!”
“謝我就不必了,我其實呢也只不過是想求一個合我心意的工作環境罷了,如今那幫小崽子把公司裡搞得一團烏煙瘴氣的,他們正在處心積慮的驅趕我們,你們再不趕緊動手,我遲早有一天都會被那幾個龜孫的弄死!”顧問天火冒三丈。
蘇以沫一直沒想過凡事保持中立的顧問天竟然會出手幫她,“那顧叔叔的意思是願意幫我了?”
“廢話少說,我快沒時間了,那護士只能暫時拖住那狗腿子一點兒時間,我馬上得趕回去病房了,我這裡有一封信交給你,你看了以後就知道怎麼做了!”顧問天拿出了一封信交給蘇以沫。
“好!”蘇以沫接了信,藏起來。
顧問天掐表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和李明珠、顧勝志道個別,然後悄悄的回到房間裡,裝睡。
這時候柳醫生和護士過來了,柳醫生看到顧問天的手機在桌面上亮着屏幕,以爲顧問天醒來過,然後拿手機翻來覆去查看了好幾遍,沒有異常才放了回去。
擔心顧問天被發現,護士也拿過顧問天的手機,背對着柳醫生,快速的按下了一個鬧鐘時間,回過頭對柳醫生微笑,“原來是這老東西的鬧鐘想了,你別多想了。”
現在乃是晚上十一點多,正常人應該睡覺了纔是,尤其是顧問天這種半隻腳已經踏入黃土的人,柳醫生有一絲懷疑,但那鬧鐘時間卻不假,然後想了一下,也許是這老東西平時加班加點,定的這個鬧鈴下班吧,沒在意了這才放下手機離開房間。
躺在牀上的顧問天氣得差點吐血,如果不是爲了蘇氏集團,和找出誰是害顧勝志的兇手,他纔不願意這樣僞裝自己,忍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