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李鬱真被顧長久跟洛心玫拉出去吃了頓飯。
其實李鬱真想請客的,但食堂關了門,在外面請客她又實在囊中羞澀,所以最後還是洛心玫付的錢。
這讓李鬱真欲哭無淚。
用之前顧長久的說的那個詞,她不僅白嫖了顧長久的歌,白嫖了顧長久的手機,還白吃了一頓洛心玫的飯。
這讓李鬱真不由得捏緊了雙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等我真的火了,歌能賺錢了,一定要請你們吃山珍海味!
真是個喜歡較真的孩子。
洛心玫跟顧長久離開的時候,李鬱真送了送他們,後來,顧長久讓洛心玫先回車上了,打算自己跟李鬱真聊聊。
顧長久沒有阻止洛心玫,有些東西急不得。
顧長久洛姨那警告般的眼神視若無睹,看什麼看,你也別想跑。
“洛姨,我建議你先把車停在路邊,這樣你可以肆無忌憚地懲罰我。”顧長久友情提示道。
“好。”李鬱真看着顧長久的背影,大聲道:“需要我幫忙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在。”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顧長久有些好笑。
“當然是一些不好讓你知道的事情。”顧長久笑道:“所以別問了洛姨,你也不想你跟我的悄悄話被其他人知道吧?”
車上,洛心玫問道:“你跟李鬱真說了些什麼,要我回避?”
“長久,我希望你是真的需要我的幫忙。”李鬱真見洛心玫離開,她看着顧長久,態度認真地說道:“你應該沒有騙我,對吧?”
“要不了多久,就要你幫忙的。”顧長久揮了揮手,上了車。
“好。”李鬱真點點頭。
有人能幫她創作,而且這個人還是她信得過靠得住的顧長久,那再好不過,到時候收入分好,嗯,她二顧長久八?嘖,顧長久估計不會同意吧,所以還是她三顧長久七吧。
“這樣會讓我好受一些。”李鬱真看着顧長久,抿了抿嘴,“爲了讓我心裡好受,你撒謊騙我,這種事情,你不是做不出來。”
“電話號碼你應該存好了吧?”顧長久笑道:“記住了,有事打給我,不要覺得我會嫌麻煩。”
洛心玫吻了一下,便擡起頭來了,隨即看向了前方。
洛心玫臉色紅潤之際,她揚起粉拳,氣呼呼道:“揍你哦!”
“你把它送給了我,說是我陪你出去彈唱的報酬,但是我的報酬已經有工資了,你又說是給我的獎勵,你考慮過我會不會拒絕嗎?”顧長久微笑着說道:“所以,你心裡想着,我可以欠你,但你不能欠我?這覺得這公平嗎?李鬱真。”
顧長久轉過身去,回過頭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之後給叔叔阿姨他們打個電話吧,能聯繫上你,經常跟你說說話的話,他們會很開心的。”
“但我最後還是收下了吉他,所以,我希望你也不用再多想,我不希望我們朋友之間,計較那麼多得失,因爲我們遲早有機會再給予。”顧長久笑道:“李鬱真,我把你當朋友,我相信你也真的把我當朋友,對吧?”
“騙你幹嘛?”顧長久微笑道:“而且,怎麼,我沒讓你幫忙,你連曲跟詞都不要了?”
洛心玫給了顧長久一個警告般的眼神,隨後獨自返回了車上。
“你當真覺得我捨不得?”洛心玫覺得自己一定要讓顧長久看看自己的厲害,不然這臭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她故意冷着臉,然後拉住了顧長久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
既然是吻的脣角,那兩人的嘴脣,就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洛心玫兇巴巴地瞪着顧長久,想要用眼神逼退他,但顧長久根本不爲所動,別說三十五歲的他了,就算十八歲的他,也不吃洛心玫這一套。
洛心玫臉色微紅,她側過頭瞪了顧長久一眼,很像掐住這臭小子的臉,如果不是她在開車,需要看着路,掌着方向盤,她真的就這麼做了。
溫潤柔軟的香脣碰到顧長久嘴角那淡淡的胡茬,洛心玫皺了皺柳眉,但還是吻了下來。
實際上,未來的洛姨掌握的那種你讓我難受我就哭的方法更有效一點,但現在,現在的洛姨還未能學會那種能讓顧長久瞬間心軟的絕技。
顧長久笑而不語,只是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一如早上來時的模樣。
她說的是手機,她以前從未接受過如此貴重的禮物。
“就比如說洛姨要親我的事情。”顧長久被扯着臉,說話聲音怪怪的,但能聽清。
“洛姨捨不得。”顧長久笑嘻嘻道。
李鬱真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她不知道這手機多少錢,顧長久說是幾百塊,但她覺得不止幾百塊,但又沒有證據。
李鬱真等到車開走之後,這才收回視線,回到學校。
“歌我肯定不會拒絕。”李鬱真搖了搖頭,“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歌。”
於是洛心玫真的把車停到了路邊,打着雙閃,然後伸出手捏住了顧長久的臉,大聲道:“你這個臭小子,我跟你有什麼悄悄話不能被別人知道?!你說清楚。”
話又說回來,跟洛姨差不多大的慕晚晴,又是怎麼保持現在這麼年輕的呢?
顧長久微微一笑,洛姨年齡雖然不小了,但其實心態還很年輕,這或許就是她保持年輕的秘訣吧。
嗯,不過有錢人,可以做保養吧,保養到位,年輕一些倒也很正常。
顧長久沒有掙扎,任由她咬着。
“嗯。”李鬱真擡起頭來,終於抿着嘴笑了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你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說實話,這種“兇狠的眼神”,哪裡像是生氣,更像是調情。
他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洛心玫耳側的鬢髮,等到洛心玫看向自己之後,這才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身後的吉他不算特別貴吧,但對李鬱真來說極爲重要,因爲這是她的第一把吉他,陪了她六年,寄宿了她情感的特殊物品。
“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我在施捨你,還是在可憐你?”顧長久提了提肩上的吉他,動作很明顯,“這把吉他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吧?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最開始用的那把吉他。”
“你!”洛心玫鬆開了手,俏臉頓時紅了,聲音馬上小了下來,嘀咕道:“那、那能算嗎?”
洛心玫不情不願地湊過頭來,吻在了顧長久的嘴角。
而洛心玫除了一開始用了點力,後來就捨不得了。
這讓她對自己很失望,有些欲哭無淚,真的要被他吃死了。
不好,這很不好。
明明她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