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聞言也有些心虛,坐到他對面撐着下巴不再說話。
屋內沉默如水,謝明旭摩挲着杯身不太習慣,輕咳一聲補充道:“外祖父大人有大量不會怪罪你的。”
“不怪罪纔是奇怪了,那小老頭向來小氣。”
雲梔毫不客氣的誹謗,腦海中描摹他的臉,發現雖然許久未見,但對他的想念從未少過。
謝明旭也不知該說什麼,學着她撐着下巴,須臾之間睏意就排山倒海的襲來。
輕淺的呼吸聲傳來,雲梔喝茶的動作一頓,擡眸便看清他眼底的烏青,在白玉般的臉龐上十分顯眼。
想到找到他時他好似才從官署通宵出來,戶部最近忙成這樣?難不成是洛陽山匪一事還未解決?
不應該啊,雲梔眼裡帶着探究。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門外的喧鬧聲便尤爲突兀。
雲梔上前正要關門,就聽到樓下一男子敬佩的聲音傳來。
“要我說到底還得是鎮威王,前兩日混入京城想要作惡的金元人一舉一動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網打盡時也十分乾淨利落。”
“可前兩日金元人不還是擄走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不知有沒有被欺辱了去,可惜可惜。”
“那可是粗魯野蠻的金元人,真是苦了那小姐,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可有過婚配?”
“好似是宋家的大小姐叫宋靈....”
話還未說完手臂就被人撞了撞,話一頓順着他暗示的目光看向席上一直坐着全程一言不發的男人。
想起他的身份一下噤聲,轉了話頭僵笑道:“宋家大小姐向來積德行善,想必定能遇難呈祥,景山你說是吧?”
席上的人這纔想起來他是宋家大小姐的準夫婿,聽了這話紛紛看向陳景山。
目光豔羨的有,同情的也有,這樣的眼神從他要入贅宋家起就未少過,陳景山一時如坐鍼氈。
好一會纔開口道:“金元人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姑娘在懷難不成還能做那柳下惠?”
這話含着鄙夷與嫌惡,周圍人看着他的眼神帶着些詫異。
陳景山這才反應過來他一不留神將心裡話脫口而出,此時有些懊惱,於是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補充:
“不過靈竹遇到這樣的事心裡也不好受,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嫌棄她的。”
這便是變相承認宋家大小姐真的遭遇了不公之事。
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有些不滿的嘟了嘟脣。
“也就是陳大哥心善,那宋家小姐不知被多少金元人玩過,你還不計前嫌,換個男人未必能做到你這般。”
陳景山對這話十分受用,擡手曖昧的撫了撫她的頭。
在場的人乾笑着打了兩個馬哈哈,見兩人姿態親密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雲梔靠在樓梯邊將陳景山一往情深的臉盡收眼底,目光落到他桌下伸到女人衣裙裡的手,只覺一陣惡寒。
“嫌不嫌棄的輪得到你?宋家的身份還瞧不上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沒有鏡子也有尿,回去照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