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着唐意歡將這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楚君赫快速的將唐意歡的酒杯給奪了過去,一飲而盡。
唐意歡看着他那利索的動作,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許感動。
這人,還真是愛逞強。
“皇兄,意歡的身體實在不好,這幾日的精神本就方纔緩和了一些,醫官嚴禁飲酒,也一直在服用安神的湯藥。若是今日因爲一時的貪歡,卻要有性命之憂,那豈不是因小失大了。”
沒錯,楚君赫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語氣,他就是威脅,明目張膽的威脅。
他在賭,楚沁不會瘋魔到會以自己的名聲去找她們的事兒。
可是楚君赫他忘記了,楚沁發起瘋來的時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君。
聞言,楚沁的臉色瞬間就變的十分的不好看,那眼神彷彿是要吃人一般,尤其是在看到唐意歡一臉正直,沒有絲毫瘋魔的樣子,楚沁甚至都覺得這是他們二人合夥對付自己的計謀。
當即便怒火從心上而來,他指着太監道:”去叫醫官,幫王妃瞧瞧。”
楚沁這話剛說完,唐意歡便開口道:
“回皇上的話,王爺是太過於擔心臣婦的身體,方纔這般慌張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酒杯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對着楚沁行禮道:
“臣婦的身體自然是沒什麼大事的,這杯酒,敬皇帝,補上當日喜宴的酒。”
唐意歡說完,便將杯子中的一飲而盡。
那速度快的,楚君赫的神色更加擔憂了。
而此時此刻的唐意歡見楚沁的面色緩和了許多,便又倒了一杯道:
“今日,皇上同皇后因爲臣婦的身子這般的掃興,臣婦便自罰兩杯。”
說着,她也不管身邊楚君赫的表情有多麼的瘮人,便連着喝了兩杯。
楚沁也沒仔細的聽唐意歡在說什麼,只是見到楚君赫喝了兩杯,唐意歡喝了兩杯,今日來到這裡的目標竟然超額完成了,楚沁的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
而坐在她身邊的皇后的手,因爲緊張用力的攥緊。那水蔥一般的指甲,深深地嵌在了肉中,她就像是沒發現一般,替唐意歡說話:
“皇上,這酒也好喝了。本宮見臣王妃的臉色有些泛白,不如讓她下去休息吧。”
楚沁微微點頭,示意同意了。
宮女將唐意歡帶走,楚君赫坐在那兒有些心神不定的,皇后便道:
“辰王,你們二人新婚,去回府照顧辰王妃吧。”
“遵旨。”
楚君赫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楚沁見他們兩個人都走了,自然覺得這宴會無趣,便一直看着皇后,與其說話。
唐意歡被楚君赫帶着回到王府的馬車上,楚君赫的臉陰沉沉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楚君赫,甚至壓抑住了喉嚨中的血腥氣。她面色慘白的坐在那晃悠悠的馬車上,等着回王府。
“你怎麼回事兒!”楚君赫率先開口質問道。
“啊?怎麼了。”唐意歡打算死活不承認。她就裝作不知道一般。
楚君赫本來就怒氣沖天,見到唐意歡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便更加的生氣了。甚至眼睛因爲怒氣都變的有些通紅。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楚君赫氣的就連說本王的自稱都沒有了。
“不知道。”唐意歡瞪着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楚君赫。
那模樣彷彿是在向楚君赫鬥下去。
楚君赫也不多與唐意歡廢話,擡起手就在其後背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那聲音就連駕着馬車的車伕,都忍不住一抖。
“生氣的王爺太可怕了,就連王妃都打。”
這一下子,雖然說聲勢浩大,可是卻是不疼的,唐意歡現在即便是覺得不疼,可喉嚨的那股子血腥之氣,是怎麼都壓制不住的。
她那口鮮血瞬間從口中炸裂開來,吐到了坐在對面的楚君赫的身上。
唐意歡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好傢伙,這人真的是過分至極。
陰暗小人。
“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唐意歡乾巴巴的道。
縱然楚君赫十分的生氣,可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細心的幫唐意歡擦拭着嘴上的血跡。
唐意歡見他的動作離自己這般近,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他被噴上血色的衣袍,有些尷尬道:
“你,衣服髒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上一次唐意歡直接將血噴在她的臉上的時候,他都沒說什麼呢。
楚君赫慢斯條理的將其擦好,將手帕放到了一旁,轉而拿起刀便想劃破自己的手,被唐意歡迅速的制止:
“不至於,不至於”。
就是一點小毒罷了,身體適應適應自己就能好。
“怎麼,打算以毒攻毒?”楚君赫冷着臉道。
她身子本身就重了劇毒,如今又被迫服了一種毒藥,那小小的身子骨能是隨便就能承受的嗎?
“不至於,死不了。”唐意歡很是無所謂的回答道。
聽着唐意歡的回答,楚君赫有些氣急敗壞的將刀扔在了一旁,索性也將衣袍的外衫給脫了下來。
扔在了唐意歡的臉上,冷冰冰的道:
“既然你沒事兒,那就將這被你弄髒了的衣服給清洗了吧。”
“……………”唐意歡無語。
這人報復人的意識怎麼這麼強,她覺得她有必要爲自己辯解一番:
“王爺,當時情況緊急,若是不喝那酒,醫官就會前來診治,到時候若是發現我活不長久,皇帝再給你另謀親事怎麼辦!”
唐意歡這話說的義憤填膺的,大有一種我多爲你着想的架勢。
楚君赫聞言,冷笑了一聲道:“那算卦的跟本王說,禍害遺千年。”
“…………”王爺,你這麼對一個身中劇毒的人,真的好嗎?
“哪個算卦瞎說的,王爺您這是被騙了錢財,你將這人告訴我,我去幫你砸店去。”
聞言,楚君赫的表情更冷豔了:
“國師說的。”
他略帶挑釁的看了一眼唐意歡,大有一種你快去砸啊,我等着看戲的架勢。
聽到這話,唐意歡果斷慫了:
“那,南鄢的神明,豈是我一個小女子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