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誰纔是詐騙犯鼻祖。
“比起容先生你,我這算什麼,哪有你的將計就計好使,想來,我們容先生平時沒少研究這方面的書嘛。”
論口頭上的功夫,她絕對不會差給他。
就連蘇瑜言在她這裡都沒有好果子吃,更不要說他。
這支舞跳到一半。
沈茗在舞池中央,就在衆人垂目之下,將手伸到了容兆南的背後。
將彼此貼得更近一分。
這種距離引起了他的不適,他按在她腰背上的手,收了力。
分明感覺到他連呼吸都慢了一瞬。
“別緊張嘛,容先生,我聽你助理說,稍後舞會結束,你就會離開我的接風宴,這麼着急走啊,不再多陪我一會兒。”
容兆南撇過臉去,隔開了她近在咫尺的呼吸。
輕哼了一聲。
帶着冷意。
“蘇小姐,今晚你的風頭還不夠勝嗎,多少世家子弟都想對你一親芳澤,蘇小姐光有這份美貌,就足以叫這圈子裡的人,爲你前仆後繼,有沒有我陪,很重要?我看,沒有這個必要。”
沈茗的手不規矩,在他的後背慢慢摸着。
撩撥着他的身體,也撩撥着他的心臟。
他喚她蘇小姐。
真是討厭的稱謂。
“容先生,你這是……醋了?”
容兆南迴給她一記冷淡的眼神。
沈茗吃笑。
“怎麼和我大哥一樣,嘴巴那麼硬,別生氣嘛,今晚我這個妝容可是特意爲你化的,怎麼樣,是不是很美,怪不得容先生你,張口閉口都要談起我的美貌,其實你不知道,有時候,我這樣美,我也很苦惱。”
容兆南挑高了半邊眼尾,斜眼看她。
這以前怎麼沒發現。
她還是個如此自戀的人。
打撕破臉之後,她還真是愈發的肆無忌憚。
“沈茗,小心牛皮吹到天上,太高跌不下來。”
她不過就是小小地談論了下她的美貌,他以爲她在吹牛皮。
“容先生,一會兒舞會結束,我請你喝杯酒怎麼樣?”
手貼在他的背上,還想再動,被他反手按住,帶着她轉了個圈,彼此拉開了距離。
到這裡,這支舞接近尾聲,一舞結束。
舞結束了,不代表沈茗的心思也就結束了。
她讓大廳經理去探知消息,得知五分鐘前,她們家的顧楓小姐已經出了門。
正在門外等候。
看模樣,容兆南離去後,是要帶顧楓走。
舞會結束,蘇凝帶沈茗去認識一些蘇家的故交,她藉口,鞋子磨腳,要去休息室休息。
追着容兆南去了他的休息室。
卻在休息室門口,被一股蠻力拉住,被按在了一邊的牆上。
突如其來的反應,叫沈茗猝不及防。
定睛一看,才發現拉住她的人,是寧致謙。
今晚寧致謙競拍沒成功,擱這等着她呢。
對付他這樣的人,沈茗可沒有好臉色。
一把推開了他。
“滾開。”
被推開的寧致謙,此刻眼裡並不見氣色,反而有一股道不清的喜意。
甚至,臉上的不懷好意昭然若揭。
活像發現了個新獵物。
“沈茗,怪不得我這麼鐘意你,你確實有兩把刷子。”
差點被他噁心到。
她再次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得往外後退。
“現在可不是從前了,寧致謙,你不會還以爲我和以前一樣,是個軟柿子,任你捏吧,你和程安意做的事,你們這對狗男女,別急,我有的是招對付你們。”
寧致謙等了她一晚上。
此前,得知蘇家新領回來的大小姐是她後,亦是興奮得一整晚都沒睡覺。
“你和安意關係一向好,親手把她送進牢裡,這種事也只有你幹得出來,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就連說話,也敢對我大呼小叫。不過你這心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的懂事。”
他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訓我,你以爲你是我的誰。”
寧致謙扯開了脖子間的領帶,望着她,眼裡是滿滿的佔有慾。
“從前我教你東西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纔多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沈茗,不愧是你。”
沈茗想起來。
初時她剛踏入職場,寧致謙確實幫了她不少忙。
後來還給她投資。
要是沒有撤資這回事,他真算得上是一個亦師亦友的好領導。
“寧致謙,別裝了,我們早斷乾淨了,真想找個人教,建議你從牢裡將程安意撈出來,她聽話得不行,你不是最愛這款嗎,你們這對人渣,剛好能湊成一對——”
“咳咳。”
一道咳嗽聲打破了兩人的僵持。
是容兆南的秘書。
身邊站着容兆南。
原來他還沒進入休息室。
昌文無心打擾二人,但二人在門口擋着路。
“借過一下,我們容總要用休息室。”
寧致謙轉過了身,讓這二人進入了室內。
視線拉長,望着容兆南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發怔的時間,沈茗踢了他一腳,雙手抱胸,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門外,昌文想攔來着。
沈茗很乾脆。
“我找容兆南說兩句話,就兩句,馬上出來。”
昌文便放了她進去。
她進去後,門外,寧致謙漆黑着臉色。
片刻後,高高擡起頭,面上露出陰狠的笑意。
沈茗進入休息室,正趕上容兆南在換衣服。
露出大片肌膚。
她走了進來,他不過也就撇頭看了一眼,一點反應也沒有,而後扣起襯衣鈕釦。
沈茗邁着長腿,走到他身邊。
從茶几上拿起紅酒,往高腳杯裡各自倒了兩杯,一杯遞到他面前。
“我說過了,我要請你喝杯酒,喝完,我馬上出去。”
容兆南冷眸覷着她。
這個女人,是毒藥。
粘上了休想脫身。
“沈茗,這裡沒人,適可而止吧,你們蘇家的門檻太高,你這樣的,我攀扯不上,人活着,得要有點基本的尊嚴知道嗎,上趕着的女人,我容兆南從不放在眼裡。”
他看不上她。
所以才毀了她公司。
才叫她走投無路,只能背靠蘇家。
這份雪恥,她早晚會還他。
咬着牙,她冷冰冰說話。
“說的哪裡話,我不過就是請你喝一杯酒而已,你知道的,我沈茗要做的事,從來都必須要做成,我聽大廳經理說,顧楓就在門外等你,你要帶她去哪,這麼急着走,你忍心讓她等嗎,喝了這杯酒,我馬上放你走。”
容兆南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可面前這人是沈茗。
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他垂了眼眸。
“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