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全部沉默,目瞪口呆,林凌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做到的?”阿瑞問。
林凌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就……”
她動了動手指,“好像就拿到,然後順手就做到了。”
只有呂涵最爲冷靜,重新把匕首拔出,遞還給林凌,“正常,常年訓練之下形成的肌肉記憶,才一年的時間,不可能連自己手上的基本功都給忘記了。”
阿瑞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那我們這次重回老島,也許沒有那麼悲觀了。只要老大手上的功夫還在,就算是獨眼也不敢亂來。”
呂涵搖搖頭,“還不夠,單單只是這樣,最多讓他們相信凌凌的身份。要真是真刀實槍地動手,一準暴露。”
林凌有些緊張,“那我是不是再練一練別的?你們知道我擅長的招式可以告訴我,也許我還能想起來。”
就像剛剛呂涵那樣,她做同樣的動作,她去學,說不定很快就能想起來了。
然而,呂涵卻搖搖頭,“沒人知道你的招式,就這一招還是你教我的。”
阿瑞也道:“你的招式都是在海那邊時,與人搏鬥自己想出來的,沒人摸得清你的套路,也沒人知道你招式的規律。”
這也是爲什麼林凌在老島所向披靡地原因,她太詭異。
跟不同人的人過招都是用的不同的招式,更像是根據對手臨時新創招式。可是她從來不說,也沒人知道。
只不過老島上的人都知道,沒有必要不要跟她動手。
原本一開始老島上都是靠拳腳取勝,最多不過是拿把刀當武器。但是後來林凌太無敵,島上纔會多了那麼多的槍和炸.彈。
就是爲了防備林凌。
沒了更多需要補課的地方了,阿瑞已經聯繫好了船,他們直接從橫州坐船上老島。
爲了防止遇到傅元澤,他們從獨眼劫席越的路線上老島,順便看看沿路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對了,涵涵,我四哥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呂涵正在整理裝備,回答道:“有一顆小糖豆,不過遙控器已經被我破壞了,回去吃好睡好,過兩天就會排出來了。”
小糖豆,是他們對一種微型炸.彈的戲稱,專門給人質吃的。之所以給林無做檢查,也是爲了檢查這個。沒想到還真的查了出來。
她對林凌說道:“這件事沒有告訴他,你要不要告訴他看你。不過他不能跟着我們上老島,阿瑞已經安排了車來接。”
呂涵特意加了一句,“人很靠譜,路線我也看過,絕對不會出事。”
林凌扯了扯嘴角,“謝謝。”
“我們之間從不說謝。”呂涵提醒她,“你也要記住,你是老島的大小姐,囂張狂妄纔是你的本色,你不會對任何人說謝,你最喜歡聽的是別人說求求你這三個字。”
“我會記得。”
她即將要扮演的,是一個在惡劣環境中帶領一羣失去希望的人逃出地獄的人,是在弱肉強食中靠着自己的一雙手打下江山的人,是偏執瘋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人。
離開的前一夜,林無找到林凌,“小六,四哥想跟你說說話。”
林凌跟着他走到天台上,橫州跟帝都不一樣,一到晚上就黑壓壓地,那些樓就像是一個個矗立在地面的高大怪獸,時刻準備着吞噬着世界的一切。
只不過他們動不了,真正吞噬世界的,是住在裡面的人。
樓下面的公路像一條黑黝黝地水澗,左右望去,一頭連接着高牆,一頭連接着海域。
兩人在天台上站立了良久,夜風越來越冷,林無把外套披在林凌身上,啞着聲音開口:“席越的事,我知道了。”
只一句話,林凌就紅了眼睛。但是她沒有放縱自己軟弱,淺淺勾了勾脣,“四哥你放心吧,我會把他帶回家的,他一定會好好的回家。”
“小六,我跟你講個事吧。”林無吐出一口濁氣,“這事在我心裡好多年了,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跟誰說,所以只能自己暗中調查。只不過四哥太弱了,什麼也沒查出來,現在也幫不了你什麼,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也許對你有幫助。”
林凌:“四哥想說什麼?”
林無握了握拳,又鬆開,“是關於你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林凌一下緊張起來,“四哥還記得小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嗎?”
按呂涵他們的說法,她應該很小就在海那邊了。可是在林家這邊,她從小到大的生活痕跡都存在着,難道說有兩個她嗎?
她不記得自己有姐妹。
而且就算是孿生姐妹,也不可能連四哥他們都騙了過去。
林無開口道:“你小時候很調皮,也很聰明。經常一個人搗鼓什麼東西,然後用來捉弄別的小朋友。我印象中,你五歲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小小的電擊儀,只要碰到就會有被電的感覺。把隔壁孩子嚇得以爲自己觸電,躺在地上哭着喊媽媽。”
林凌忍不住笑,“好壞啊。”
“是啊,都說林家的小姑娘壞,可是你卻很懂得拉攏人心,欺負人家之後又給別人買糖吃,小孩子們都不討厭你。”
林無說着,笑了,“那時候大哥還說,你簡直就是個小人精。那麼小孩子都被你治得死死的,把你奉爲老大,老二還說你從小就有領袖氣質。”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沉默了很多,好像是六七歲的樣子吧。你就不怎麼跟小孩子玩了,問你你只說他們太笨,然後就待在你自己的小房間裡搗鼓一些什麼東西。”
林無陷入了回憶中,“那個時候你就不許我們進你房間了,每天神神秘秘地,有時候連學校都不去。
但是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爸媽也說不要對你管得太多,只要不是做傷天害理地事,就由着你。”
林凌手指輕顫,“爸媽,他們經常回來嗎?”
她好像沒什麼印象。
林無搖頭,“不經常,我們都習慣了。他們經常做個項目就要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