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羅媚嗤笑一聲,低低道:“還真是獨眼的作風,先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威脅一個再恐嚇一個,總有聽話的。”
呂涵笑了笑,“上不得檯面。”
羅媚道:“確實,獨眼估計一看到你,眼珠子就疼。”
當初可是呂涵用一根筷子,力度分毫不差,直接從獨眼的眼睛裡,把眼珠子給拔了出來。
當時所有人都看着,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就因爲獨眼盯着老闆看超過了十秒,臉上還露出那種噁心的表情,鬼影就出手了。
那次,獨眼痛苦嚎了三天,沒有人敢給他醫治。也就是他命大,自己抗了過來,鬼影后來也沒有再去管他,他也不敢再出現在鬼影面前。
每次有事情時,都是讓手下去代爲彙報。
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忍辱負重地性子。在老島的那場大亂中,他最終贏了。
另一邊,阿雄在猶豫。
他心裡很清楚,就衝一開始虎哥躲子彈的那身手,他們這些人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問虎哥,“中心地區一向不管老島邊緣的事,你想要我歸順獨眼大哥,總要讓我知道歸順之後會怎麼樣吧?”
虎哥在石頭上坐下,完全沒把在場的人放在眼裡,開口道:“跟你們以前一樣,想做什麼做什麼,只不過以後就獨眼大哥給你們做靠山,你們可以更加無法無天。
而你們要做的嘛,就是把老島邊緣給我看死,任何人上島你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要是看到這個女的,不要驚動她,立刻派人來彙報。”
虎哥扔過來一張照片,阿雄撿起一看,頓時驚訝萬分,忍不住扭頭向後找呂涵和羅媚。
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他突然覺得腿肚子發抖,故意舉高照片,左右打量。
虎哥察覺不對勁,問:“你見過她?”
這時,呂涵早已經看到了照片上的人,低低地說了一句,“是凌凌。”
“獨眼想做什麼?”羅媚語氣沉重,“他該不會想要直接殺了老闆吧?他怎麼敢?”
呂涵舔了舔嘴脣,“問問就知道了。”
她迅速掠出叢林,在衆人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經過阿雄的身邊,拿走照片。然後飛速靠近虎哥,虎哥有所察覺,但已經晚了。
呂涵匕首落在虎哥的動脈處,另一隻手指尖夾着照片,聲音充滿殺意,“獨眼的人?”
虎哥一瞬間反應過來,“你……你是鬼影!”
羅媚這時也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笑道:“不錯嘛,還能認識人。”
虎哥上下打量羅媚,看到她標緻性地露腿長裙,臉色更白,“血媚。”
羅媚微微一笑,走上前,“獨眼把你教的不錯啊。來,說說,他還教你什麼了?”
朱河看到虎哥自身難保,早就跑得沒影了。
阿雄知道這幾位的本事,他們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請示呂涵,“大……大姐,我們可不可以先撤,朱河跑了,您看要不要我留幾個人給你們用,我去追他。”
阿雄說話語無倫次地,他現在又是後怕,又是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衝動地跟呂涵他們對上,也後怕要不是遇上羅媚,他們今天一個都活不了。
羅媚衝他揮手,“去追,一定把人帶回來。”
他們現在上島的消息,能瞞一時是一時。
有時候,事情的變化就是這麼快,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剛剛叢林中還站滿了人,虎哥也是耀武揚威地。
但是現在,只幾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人都走了,而虎哥,也從食物鏈頂端一下落到了底端。
羅媚嗤笑出聲,“獨眼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小肚量,連邊緣地帶的人都要收攏,生怕自己手上少了點什麼籌碼,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越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自信的人,纔會想什麼都握在手上,把控一切對他們來說,纔有安全感。
獨眼就是這樣的人。
因爲他自己就是從無名小卒一點點往上爬,然後在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造成威脅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爬上了老島老大的位置。
所以他格外害怕,會有別人走他的路子,把他拉下來。
老島上的人,最會看的就是人性。獨眼的性子,只要跟他說過幾句話,基本就能摸個大概。
虎哥被嚇得瑟瑟發抖,他知道自己今天完了,他一定活不了了,鬼影不會讓他活着回去的。
羅媚踢了他一腳,“問你話呢?你應該知道的,乖乖聽話可以選擇死法,這是大小姐的規矩,沒人能破壞。”
呂涵譏笑地勾起一邊嘴角,羅媚問話,她也懶得費口舌。
“大……大小姐回來了?”虎哥眼神裡全是驚恐,忽然就崩潰了,“我說我說,給我個痛快地死法吧,我什麼都說。”
羅媚嘆氣,果然還是大小姐三個字的威懾力大。
她問虎哥,“現在中心地帶是什麼情況?獨眼在做什麼?”
“獨眼已經入主了雲臺,現在整個中心地區都是他的人,他改變了以前大小姐散養的方式。把所有人都收歸到了自己手下,然後給他們立規矩。要是有不遵從他規矩的人,他就把他們全都殺了,然後扶持一個聽話的,再歸順於他。”
羅媚嘖嘖兩聲,“就像你剛剛對阿雄那樣?”
“是,現在中心地區基本都已經歸順了獨眼大哥。”虎哥囁嚅着道:“我……也是這樣被提拔的。”
呂涵紅脣吐出兩個字,“愚蠢。”
羅媚大爲贊同,在老島,聽話的人一般都是沒什麼本事的。扶持聽話的上位,確實能方便管理。可是沒有能力,聽話有什麼用。
狗養多了還費糧食,更何況是不會咬人的狗。
她兩手抱胸,說道:“所以現在獨眼就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自以爲所有人都已經歸順他?”
虎哥小心翼翼地點頭,生怕碰到呂涵的刀。聽說,鬼影的刀很快,有時候她自己不想殺人,可是別人掙扎得太狠,反而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還有一個問題,司琉他們,怎麼樣了?”羅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