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提醒呂涵,“他手上有籌碼。”
席越可是還在他手上。
而且他既然會把席越劫回去,就說明他知道了大小姐與席越的關係。
到時候他要是胡亂攀扯一番,再把席越拿出來威脅,他們很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沒有成功讓人相信大小姐回來了,還暴露了他們自己。
沉默了會,呂涵道:“只能放手一搏,否則我們一直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今晚獨眼離開城堡,我就進去找席越。左翼他們有能力自保,暫時可以把他們放在最後救。但是席越身受重傷,必須第一個救。”
林凌看着呂涵,心下感動。
涵涵這是在替她解釋,她不是重色輕友,只是分輕重緩急。
林凌苦笑,其實她就是重色輕友。
也許,等她恢復記憶,她想起了這些曾經與自己共患難的夥伴,她會有所改變。
但其實,阿瑞他們根本不在乎。
別說是救林凌愛的人,只要是她的決定,就是她打算救路邊的一個乞丐,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自己栽了是沒本事,居然還敢讓大小姐費心去救,簡直是丟人。
呂涵接着說道:“等我去了城堡之後,你們就去聚會現場,找機會一鳴驚人,然後讓大小姐出去。”
她看向林凌,“凌凌,到時候我不在,一切只能你隨機應變。你要記住,你曾經是這裡的女王,沒有人敢惹你,你做過最狠的事,是一個人多看了你兩眼,你就戳瞎了他的眼睛。
所以不要留手,也不要對他們手下留情,這些人手上都沾過人命,他們死不足惜。”
林凌點頭,握了握拳頭,“我明白。”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席越帶出來,就算獨眼想要用席越威脅你,他也沒辦法。如果他提起左翼他們,你就當完全不在乎。”
“爲什麼?”林凌問。
蘇白和阿瑞同時苦笑,“因爲你本來也不在乎。”
林凌疑惑,“可你們不是我最信任的人嗎?”
呂涵:“信任歸信任,終究不過是十二把刀,哪把好用就用哪把,誰會在乎一兩把刀呢。就算全部壞了,也可以再買。”
林凌看向蘇白和阿瑞,還有純靈。
他們似乎都不是很在意,自己被形容成一把刀。
真奇怪。
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這樣的嗎?
蘇白糾正呂涵,“即便是刀也是最鋒利的刀,而且幾把刀在一起還有連招呢。所以大小姐,盡情的用,我們會自己保養,絕對不會壞掉。”
林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老島上人的思維真是太奇怪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們在海那邊被訓練時的中心,就是要把自己變成一件能殺人的武器。
能活着就已經很好,給誰當刀都一樣。
給大小姐當刀,至少能活得更像自己。
有時候,人被折磨到一定程度,會變得很卑微。
只需要一點點自由,一點點在乎,就能讓他們豁出命去回報。
呂涵決定的事情,除了林凌也沒人反對得了。
而林凌也確實擔心席越的身體,她沒有反對的理由。
“涵涵。”
等衆人離開後,林凌叫住呂涵。
“怎麼了?”
“你要小心,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絕對不願意看到你爲了我犧牲。”林凌認真道:“這一路都是你在替我考慮,什麼都替我想,我都接受着,因爲我知道你想要這麼做,我都接着。但是你要記住,我不接受你的命,你必須活着回來見我。”
呂涵笑了,劉海被風吹起,露出她的眼睛,“放心吧,沒人能要我的命。”
整個白天,阿瑞、蘇白、純靈還有羅媚四個人,都在商量晚上的方案。
即使是隨機應變,也要有幾條行動的準則,這是他們的習慣。
而呂涵,則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給他們補充。
而與此同時,老島中心的城堡中。
無數的白熾燈照亮着整個城堡,窗簾拉得死死的,讓人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獨眼坐在城堡最高層的椅子上,離地面有大海一米多高,看着站在下方的東五和陳六。
他長得很黑,而且很瘦。一隻眼睛用黑眼罩遮着,一隻眼睛閃着懷疑的精光。
“你們跟一個女人玩了一夜,所以忘記回來了?什麼女人這麼有魅力啊?”
東五和陳六戰戰兢兢地,“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天亮了,不過上供品都沒丟,老大您放心!”
東五道:“聽說老島叢林中,有一種藥。專門下給男人,會讓男人迷失心智。有可能我們當時就中了那個女人的藥了。”
陳六也附和道:“對!那個女人看着就騷裡騷氣的,故意勾引我們進屋。”
獨眼對自己手下玩女人這種事,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跟大小姐不一樣。
大小姐討厭這些東西,那他偏偏就要縱容。
只要不耽誤正事,怎麼玩都行。
他不耐煩地擺手,“行了,一個兩個就知道推脫,要不是你們兩個人自己精蟲上腦,能被一個女人給迷惑了?那得什麼樣的女人啊?她有這手段,怎麼不來迷惑老子?”
東五和陳六對視一眼。
東五嘿嘿一笑,“老大,你要是喜歡,我等會去把那個女的給您抓回來,讓您也好好感受一下。”
獨眼陰惻惻地看他,“怎麼?老子要玩你們玩過的女人?”
東五一下子就腿軟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不是不是,老大。是我說錯話了,我嘴笨,我掌嘴!”
說着,他不停地扇自己耳光。
過了會,獨眼冷笑道:“行了,別在這拍馬屁。帶着這些上供品去準備晚上的聚會,今晚我要看看,這老島上還有哪些人敢不服我獨眼。”
他緩緩走下高臺,“誰不服,我今晚就讓誰徹底消失。”
東五和陳六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獨眼走了,他們兩個才鬆了口氣。
陳六忍不住抱怨,“都怪你,差點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