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不敢置信地看向傅元澤。
他怎麼能當着魅影的面說這種話?
剛用完人家就說人家是一隻用完就可以扔掉的狗,他怎麼可以這樣!
林凌憤怒地眼神卻讓傅元澤喜不自勝,“如果凌凌你不開心,我現在就把她扔到大海里。反正我們已經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明天天黑之前,我們就可以到達海那邊,用不上她了。”
說着,他就作勢要去踢魅影的鐵匣子。那鐵匣子比成年男人還要重,一旦被踢下去,魅影必定會被帶到海里。
四肢都被鎖着,只有腦袋在外面,她必死無疑。
魅影臉色平靜,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只是眉目間仍舊能看出來一絲沉痛,那是因爲傅元澤的絕情而心痛。
林凌幾乎是失聲喊了出來,“不要!傅元澤,你給我住手!”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男人!
她死死地抓住那鐵匣子,仰頭看着傅元澤,咬牙切齒,“傅元澤,你有病嗎?她剛剛纔幫了你!”
“那又怎麼樣?我又沒讓她幫我。”傅元澤蹲下身,與凌凌平視。
林凌不願意看見他,移開視線。
傅元澤輕輕笑了笑,看向魅影,“本少爺是不是沒讓你幫我?”
“是,是魅影自願的,只要元澤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魅影說着,看傅元澤的眼神滿是愛慕和眷戀。
然而,傅元澤卻露出厭惡的表情,站起身遠離魅影。
隨後,他握住林凌的手臂,把她拉離了魅影,“好了,凌凌,既然你不願意看到我殺她,那就再留她一會好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她自己說了她是自願的。”
林凌實在忍不了,質問道:“傅元澤,你真的沒有心嗎?她爲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傅元澤定定地看了林凌許久,鬆開了她的手臂,冷聲道:“感情?凌凌,你跟我說這個,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
海那邊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感情。你以爲你帶着那些人逃離了海那邊,他們對你就有感情了嗎?你以爲他們對你死心塌地是因爲對你有感情嗎?
不是!他們之所以對你忠心,是因爲你很強大,你能保護他們。如果海那邊對老島展開絞殺,只有你能保護他們。
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因爲你有用,所以他們纔會對你死心塌地。要是有一天你沒用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對你有感情嗎?不會!”
林凌板着臉,簡直是雞同鴨講!
傅元澤嗤笑一聲,“我知道你以爲我在自以爲是,你覺得呂涵,覺得現在你身邊那幾個小角色,對你還挺好的,是嗎?”
他神色忽然猙獰了一下,“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你真正的手下是什麼樣子的。那些還在對你忠心的人,不過是沒有找到更好的去處。一旦他們找到了更好的選擇,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絕對不會回頭看你一眼!凌凌,你醒醒吧!”
他看向身後,兩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一男一女,女的身材修長,容貌姣好,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男的矮胖矮胖地,看着面善。可是現在卻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在場的人。
兩人走到傅元澤身後,恭敬地開口,“司琉見過少爺。”
“閻詔見過少爺。”
林凌不由得張大嘴巴,這就是蘇白他們一直提到的司琉和閻詔。
他們……
林凌看向呂涵,從看到司琉和閻詔的那一瞬間起,呂涵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他們都曾經在海那邊接受過催眠與反催眠,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比誰都瞭解被催眠時的狀態和反應。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只要說一句話,他們幾乎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被催眠。
他們之前一直以爲司琉和閻詔,是因爲被傅元澤催眠,所以纔會留在他身邊,爲他效力。
當時席越受傷,還說過司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是幫到了他。
這說明,司琉和閻詔應該還是自己人。
可是現在,呂涵卻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司琉和閻詔的樣子,分明沒有被催眠,而且他們目光清明,看到林凌的一瞬間,還微微驚訝了一下。
這不是被催眠該有的反應。
他們,就是歸順了傅元澤!
傅元澤看向林凌,道:“凌凌,你不信我,總會相信呂涵吧?你自己問她,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是被我控制,還是真心誠意歸順於我,她會給你答案。
我要告訴你的是,他們爲什麼歸順我。”
傅元澤優雅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滿意地點頭,也不知是對酒滿意,還是對現在的情形很滿意。
“其實很簡單,你不在老島,一開始他們在等你回去,等着你再帶領着他們在老島稱王稱霸。但是後來他們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你的情況,他們知道了你失憶,知道了你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殺戮,沒有武力,每天只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那些他們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的媒體打交道。”
傅元澤輕笑,“最重要的事,你卻被那些媒體搞得焦頭爛額,沒辦法處理他們。曾經風光無限,誰都不敢惹的老島大小姐,居然被一羣普通人,隨便幾句話就污衊得醜陋不堪,而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你的手下知道你的境遇時,你以爲他們會生氣,會心疼你嗎?沒有,他們早就在盤算怎麼離開了,凌凌,你沒用了,他們就會拋棄你,找一個更加有用的人,那就是我。
不過你手下的人多,十二煞星嘛。說好的同生共死,如果一兩個人想要退縮,肯定沒那麼簡單,所以需要一些設計,一些讓其他人認爲他們並不是背叛的設計。”
傅元澤在說這些的時候,司琉和閻詔始終微微低着頭,不敢看林凌。但是也不敢忤逆傅元澤。
傅元澤似乎很享受現在這樣的氛圍,繼續說道:“他們故意假裝自己被害,然後消失,最後順理成章地來到我的身邊,爲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