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澤點點頭,道:“你知道他在哪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閻詔訕訕地笑,“彩玄這個人愛好挺特別的,雖然聰明但是跟我的關係不太近,所以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傅元澤眯了眯眼,“關係不近,你會把恢復記憶的方法教給他?”
閻詔從容回答:“傅少爺這是想多了。我們十二個人,包括鬼影,不管關係怎麼樣,彼此間都是坦誠相待。
只要他想學,我肯定是不會藏私的,這跟關係近不近沒多大關係。”
他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也是可以交付性命的人。彼此能多學點東西,很可能在某個時刻就能救自己的命,所以能教就教,能學就學,是他們不成文的規定。
傅元澤明白了閻詔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可以性命相托的人,如今卻成爲了敵人,這種感覺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
他問閻詔,“爽嗎?”
閻詔臉白了一下,笑容尷尬,“傅少爺這是在拿我尋開心呢。”
“哈哈……”傅元澤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閻詔的肩膀,“別介意,跟你開個玩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你說的那個人他會在哪裡,我必須要在他們之前找到他,明白嗎?”
閻詔忙點頭,“明白。”
離開甲板之前,他回頭看了眼傅元澤的身影。
誰會看出來這樣一個看似溫文爾雅地青年,實則卻是暴躁變態,無所不用其極。
要找到彩玄,談何容易。
他根本就不在老島,爲了不讓老大討厭,他甚至不在帝都。
他說不想讓老大看見他這個樣子,所以要離老大遠遠地,鬼知道會離得多遠。
閻詔想不到彩玄會在哪裡,純靈他們同樣也想不到。
阿瑞已經恢復了大半,帶着羅媚一起住進了城堡。
他們這一行八個人,看起來還有些規模了。
但是在彩玄這一件事上,不是人多就行了。
左翼躺在牀上,身上被包得嚴嚴實實,也不忘提建議,“不如我們分頭去找,去那種娛樂業非常發達的地區或者國家。彩玄好歹長得好看,稍微打聽一下應該能打聽出來。”
蘇白第一個潑他冷水,“先不說現在離開老島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你以爲彩玄是傻子,會在外面暴露自己。
老大早就說過他不能因爲這事影響自己,他每次都把自己化成完全不同的人去找樂子,根本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正面容。”
左翼沉默下來,這倒是沒錯。
彩玄一向是聽老大的話,他那張臉也確實扎眼,所以經常會想辦法遮住。
討論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這時,阿瑞突然道:“不如試試老辦法吧?”
純靈眼睛一亮,“我同意。”
“什麼老辦法?”林凌問道。
呂涵適時解釋,“是以前無聊的時候發明的尋人辦法,如果有人在外面找樂子,而老島上又出了急事需要援助的時候,就在暗網上發懸賞令。具體內容只有他們幾個知道。”
呂涵指了指純靈他們,他們當初跟彩玄鬧着玩。
經常離開老島的只有彩玄一個人,有時候就開玩笑說,萬一老島上出事,老大需要他時,他卻不在,看他怎麼辦。
本來只是玩笑,沒想到彩玄當了真,還真就想了個辦法,以此證明自己絕對不會因爲這個特殊癖好影響正事。
但是林凌在老島上幾乎是無敵的,根本不會出什麼事。
有一次,彩玄在外面浪了半年多,老島上風平浪靜。有什麼事,林凌都能很快解決。
慢慢地,這個方法就被遺忘了。
純靈他們也只當是一時玩笑,根本沒往心裡去。
現在倒是正好想起來。
不過……
純靈有點尷尬,“我也不記得當初彩玄的懸賞令的內容了,小白你還記得嗎?”
蘇白聳聳肩,“這麼多年了,誰會記得他寫了什麼。我只記得畫了張圖,挺醜的,說是什麼特別標誌,只有彩玄自己知道,只要畫那個他就能看見。”
“那完了,那更加不知道怎麼畫。”
阿瑞指了指彩玄的房間,“要不去他房間看看,既然是隻有他知道的特殊標誌。說明那圖對他來說很重要,說不定他的房間裡也會畫這樣的圖。”
純靈一下跳起來,“這個辦法好,我去找。”
她拉着蘇白去彩玄的房間。
林凌看着席越,剛纔不上藥不知道,席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足足有三十多處。
有的地方都能看見骨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住的,不僅去救她,還過了一遍海水,一路上愣是一句疼都沒喊。
林凌氣得說不出話來,想說席越幾句,可是想想自己又沒有資格,席越都是爲了他纔會遇到那麼多危險。
人都散了,找線索的找線索,換藥的換藥,去老島其他地方巡邏的巡邏。
城堡裡只剩下席越和林凌。
席越站起身,把林凌摁進懷裡,柔聲安慰她,“別擔心,我沒事。要是這麼點傷就讓我變成廢物,那我還怎麼保護你?還怎麼配得上無敵的老島大小姐?嗯?”
林凌嗔怪地瞪他一眼,“什麼時候還只知道開玩笑,哪裡有什麼配不配的。只要你在,我就很滿足了。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身上的傷時,我都能想象到那些刀一下下劃過你身體的畫面。”
林凌咬住下脣,“我不會放過傅元澤。”
她摸了摸後脖子,“席越,你說我恢復了記憶會變成什麼樣子啊?我自己做了個這樣的植入體壓制自己的記憶,還故意製造了全新的記憶麻痹自己,好像那個時候的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來一樣。”
在林凌看不到的地方,席越的臉色沉了一下。手上力度收緊,將林凌緊緊地箍在懷裡。
“凌凌,答應我,就算恢復記憶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無論想做什麼,一定要先想想自己,只有你自己活着,才能夠去做其他事。”
不知爲何,林凌總覺得席越話裡有話。
她試探着問:“席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之所以要忘記一切的原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