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還真是心大,席越身上的仇可比我還多,你們以爲他最近一年老實了就覺得他是個好人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他騙不了我,到時候小六肯定會被他連累的!”
“那你想怎麼辦?小六那脾氣,你能逼得了她?”
“我當然不會逼小六,我要讓小六知道席越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她自己就會遠離他了。”
羣裡又說了什麼,林無已經不想看。他就是一拳一腳打拼出來的,他清楚像席越這樣的人,待在他身邊不止要承受明面上的壓力,更要承受暗處的注視。
他不適合小六。
回到薔薇園已經是半夜,林凌靠在席越的肩頭睡得正香。
突然一道審視的視線落在臉上,她猛地清醒,看向倚靠在門口的少年。
火鷹。
林凌頓時頭皮發麻,最討厭她的火鷹。
可也是他,前世拼死護住她的性命,讓她等到了席越的到來。
視線突然被隔絕,林凌看着席越那張不爽的臉,問道:“怎麼了?”
怎麼又不高興了?
“他很好看?”席越沉着臉。
“啊?誰?你說……那個少年啊?”林凌摸了摸鼻子,“那個,沒有,你最好看了,就是驚訝他怎麼在薔薇園外面,我從沒有見過他。”
“他叫火鷹。”席越道,“從今天開始,他負責保護你。”
火鷹走上前,低下頭道:“主人。”
席越輕點頭,拉着林凌進了屋。
在客廳坐下,林凌才反應過來,“爲什麼突然找人保護我啊?”
席越看她一眼,“不是說想去電影學院?”
“是啊。”林凌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席越:“太遠,以後火鷹跟着你。”
林凌小臉都皺到了一起,“遠?我坐公交也就四十分鐘。”
哪裡遠了……
而且火鷹一直就討厭她,堂堂火鷹,居然給她當保鏢,那不是火上澆油,更加厭惡她。
不過席越的眼神侵略性太強,她只能應着,“那好吧。”
好不容易席越答應讓她去上大學,她不能因爲這個跟他鬧。
凌晨兩點,林凌已經睡熟,席越的書房裡卻是沉寂壓抑。
“主人,您叫我回來就是讓我保護她?”火鷹死死的捏着拳頭,“我只會殺人,不會護人。”
席越仍舊穿着白襯衣,身上的氣質無比清冷,“不會就學。”
“主人!”
宋元害怕火鷹惹得老闆發怒,拉住他低聲道:“火鷹住嘴,再過兩個小時老闆就要出發去S國,這趟禍福難料。只有你保護林小姐,老闆才能安心處理那邊的事。”
“那我就更得跟着主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保護的?薔薇園這麼多暗衛,只要她老實的不出門,誰能動得了她?主人身邊才最需要我!”
宋元簡直要被氣死,“你懂什麼?老闆不想讓林小姐知道這件事,林小姐那麼聰明,她想出門不能出,就一定會猜到老闆在危險中,萬一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你負責嗎?”
火鷹一臉不屑,“不知分寸的蠢女人,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保護她有什麼用?主人的女人應該是能獨當一面的強者,而不是一朵小嬌花,還要主人小心的爲她遮風擋雨。”
席越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點,滿含威壓的視線落在火鷹身上,“你對我的女人有意見?”
火鷹頭皮一緊,“不敢,火鷹只是想跟着主人,S國之行太危險,您換個人保護林小姐,我一定要跟着您。”
“事,我已經定下。”席越緩緩起身,“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你可以試試後果。”
火鷹還想說什麼,被宋元死死攔住。直到席越離開了書房,他才一把推開宋元,“你是不是魔怔了?這次S國之行,一羣人等着剁了主人,你居然讓我陪在一個女人身邊,你難道想主人死嗎?”
火鷹力氣大,宋元攔他本來就攔得費勁,還吃力不討好,怒道:“你以爲就你聰明,老闆早就知道那邊是陷阱。其實我也沒想到老闆叫你回來是要你保護林小姐,我還以爲是要你陪着去S國。
不過你也別抱怨,林小姐對老闆很重要。多年的兄弟,我給你一句勸,保護好林小姐,就是對老闆最大的忠心。”
“屁的重要!主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是她?”
宋元苦笑一聲,“你還別說,還真就非得是她。”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林凌對老闆來說有多重要。
“總之,你記住,絕對不要亂來。”
凌晨四點,薔薇園門口,一排黑色的車像是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中。
林凌睡得很不好,她夢到席越渾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對面一羣人瘋狂的嘲笑着諷刺着。她握着一把匕首,上面刻着一個凌字。
她用匕首將那些笑聲刺耳的人斬了個乾乾淨淨,可等她回過神來時,席越已經斷氣了。
“席越!”
林凌被自己的尖叫聲嚇醒,沒有血沒有席越,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揉了揉眉心,一定是她擔心S國的那件事,日有所思,所以晚上纔會做噩夢。
算算時間,再過兩天,席越就該去S國了。
她走下樓,傭人正在準備早餐。她打了聲招呼,隨意問道:“席越這麼早又去公司了,他吃早飯了嗎?”
“林小姐您不知道?先生臨時出差,昨夜就走了。”李嬸道。
林凌皺了皺眉,“昨夜?”
怎麼會這麼急?
難怪昨天席爺爺的生日,席越一整天都不見人,他是在着急準備什麼嗎?
正想着,又是熟悉的厭惡視線,比昨夜更加明晃晃地盯着自己。
林凌喝了口牛奶,看向門口的火鷹,“一大早這麼暴躁,小心上火。”
火鷹壓抑着怒氣,“別以爲你得到主人的寵愛就可以爲所欲爲,一旦你失去主人的寵愛,我第一個宰了你!”
“那你可有的等了,我猜你主人這輩子都會寵着我。”
“主人最討厭恃寵而驕的女人!”
“那是因爲那些女人不是我!”
打嘴仗,她還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