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痛得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細弱的悶哼聲從口中溢出,而這卻絲毫沒有引起這四個男人的憐憫。
黑哥背對着他們在吸菸,煙霧繚繞,籠罩着他凶煞的臉。
聽着身後傳來的慘叫聲,以及四個男人不停地辱罵聲,他冷笑一聲,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隨後,便隨手將煙一拋。
他轉身走至沈佳的旁邊,那四個男人立馬讓開,給他騰位置。
黑哥蹲下身來,掐住沈佳的下顎,將她的臉給擡了起來。
沈佳勉勉強強將紅腫的雙眼給睜開,腫如香腸的脣瓣顫抖出聲,“黑,黑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放過你?”黑哥嗤笑,“你之前怎麼跟老子說的?你說今天就能把債務給還清,而現在呢?錢沒到手,人也跑了!”
那麼好看的一個小美人,他還沒搞到手,人就給跑了。
如果不是沈佳,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嚐到了美人的滋味了。
黑哥說話間,他口中噴薄而出的煙味不斷地噴灑在沈佳的臉龐上。
煙味混雜着口臭味,沈佳痛苦的想躲開。
黑哥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手下越發的用力,臉上露出一個狠笑,“怎麼?嫌棄老子?”
沈佳否認,“我,我沒有。”
就算是再嫌棄,她也不敢說出來。
惹怒黑哥,她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字了。
她不想死,她還年輕,她以後是要過好日子的。
“管你嫌不嫌棄老子,你反抗得了老子嘛?!”
黑哥撂下這麼一句話,隨後低頭,一張臭嘴直接壓到了沈佳的嘴上。
沈佳沒有防備,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口臭氣。
胃裡一陣翻涌,她噁心的想吐,可下巴被鉗制住,她移動不了半分。
黑哥沒親多久,擡起頭來時,他表情嫌棄的要命。
“嘴巴里什麼味啊。”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中帶着血紅色。
黑哥鬆開了手,沈佳癱軟在地上,面部青腫,衣衫不整,身上還帶着血。
那四個男人中一個上前幾步,來到黑哥面前,意有所指的說:“老大,這好歹也算個娘們,要不要…”
他聲音不算小,甚至像是想要沈佳故意聽到似的。
沈佳眼神驚懼,想要逃跑,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別說逃跑了,就連移動一點,都做不到。
黑哥斜睨了沈佳一眼,神情有些意動。
顯然,身旁這個小弟所說的話讓他也產生了一些那種想法。
男人繼續撮躥:“老大,上吧。”
沈佳屏住呼吸,心裡緊張到了極致。
黑哥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行,處才能賣個好價錢。”
小弟神情遺憾,“好吧。”
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的笑道:“等把她賣了個好價錢,你還愁沒女人玩嗎?”
“是誒。”小弟恍然大悟,“那黑哥,我們什麼時候把她給賣了啊。”
黑哥聞言,打量了沈佳半晌,然後才說道:“不急,先把她帶回去,等傷養好了再說。去,把她扛着,我們走了。”
“好嘞。”
…
雲杳杳帶着連煙和小鬼王玩了一整天,回家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累癱了。
而連煙和小鬼王依舊興致盎然,兩雙晶亮的眸子盯着雲杳杳,眼裡的意味很明顯,還想繼續玩。
雲杳杳癱倒在牀上,擺擺手:“想玩自己去玩,我不去了。”
連煙和小鬼王頓時失落的垂下眸子。
雲杳杳坐起身來,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都不用休息的嗎?”
精力這麼好,讓她都有些羨慕了。
連煙回答說:“不休息誒,一般杳杳睡覺的時候,我和小寶貝都在鏡子裡修煉的。”
雲杳杳:“…當我沒問過。”
連煙坐到她身邊,挽着她的胳膊撒嬌,“杳杳,走嘛,我們繼續去玩嘛,我們去放孔明燈吧!聽說滿天的孔明燈可好看了!”
雲杳杳:“南城已經禁止燃放孔明燈了。”
連煙卡殼,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那我們去坐摩天輪吧,聽說晚上的摩天輪可好看了呢。”
雲杳杳揉了揉發痛的額角,一手將身旁的袋子提到了連煙的面前。
“難道你不想試一試這條裙子嗎?”
連煙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眼神渴望的看着袋子,“可是,杳杳這個不是你要送給別人的嗎?”
她記得前面去玩的時候,她以爲裙子是雲杳杳買給她的,所以想試一下,可沒想到,雲杳杳非常冷漠無情的告訴她,裙子是她給別人買的。
爲此,連煙還傷心了好久,直到玩嗨了,才把這件傷心事給忘了。
雲杳杳心累,“就是給你買的,快去試吧。”
別來纏着她了。
“好,我現在就去!”連煙喜滋滋的接過裙子,跑到試衣間去了。
房間總算迴歸了寧靜,雲杳杳又重新癱倒牀上,閉着眼睛假寐。
小鬼王糾結的瞅着她,心裡在猶豫。
他也好想出去玩,可他又不想跟她撒嬌,怎麼辦啊?
就在這時,躺在牀上的雲杳杳對它招了招手。
這手勢,像是在招小狗一樣。
小鬼王滿臉不情願,可身體卻很誠實,屁顛屁顛的就往她那邊跑。
雲杳杳從身旁的其中一個袋子裡摸出一個東西,隨後揚手一拋,將東西拋在了小鬼王的懷裡。
小鬼王將懷裡的東西拿起來,將其打量了一番,神色之中帶着好奇。
這是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一根細長的立柱從圓柱形狀的東西支棱出來,與立柱垂直的兩面旁邊還有兩個用紅繩繫着的小圓球。
小鬼王握住立柱,輕輕搖了搖,兩邊的小圓球跟着一起晃動,打在了圓柱形的中央,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會響!
小鬼王神情一震,被這個玩意給驚到了。
雲杳杳閉着眼睛,懶洋洋的說:“撥浪鼓,小孩就該玩玩撥浪鼓。”
“什麼小孩!”小鬼王揚起小腦袋,一臉驕傲,“本王可是鬼王!我的年齡比你還大!”
雲杳杳敷衍的衝它擺手,“小孩一邊玩去!”
小鬼王小嘴一癟,拿着撥浪鼓跑到一邊去了。
撥浪鼓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猶如催眠曲一般。
雲杳杳本就累極了,聽着撥浪鼓的聲音,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她做了個夢。
一個噩夢。
在夢裡,時間飛速而過,轉眼間,便來到了哥哥們上輩子死亡的時間點。
可她還沒有攢夠生命值,哥哥們的命運沒有被改變。
她眼睜睜的看着三個哥哥重複着上輩子的結局,一一慘死,雲家還是敗落了。
而她自己呢…
在夢境的最後,雲杳杳看到了自己。
她身處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內,房間裡很黑,沒有窗戶,沒有燈光。
她蜷縮在地上,奄奄一息。
雲杳杳瞬間驚醒,坐起身來,神色有些恍惚的環顧着周圍。
明亮的燈光打下來,她倏地鬆了口氣。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後背有些涼颼颼的。
連煙穿着她買的那套紅色吊帶裙,神色擔憂的走過來,“杳杳,怎麼了?”
小鬼王也緊張的看向她,手中的撥浪鼓也不搖晃了。
雲杳杳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鐘。
七點一十七。
她才睡了十分鐘。
雲杳杳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發呆。
天色微暗,連帶着她眸子裡也有了些暗色。
這個夢,好真實。
真實到,讓她覺得,這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預知夢,她從前也聽說過。
不過,只是聽說而已。
這個夢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話還好,若真的是預知夢的話,那她又爲何會做這種夢。
夢裡的場景在雲杳杳腦海裡一一浮現。
她拳頭捏緊,神色不甘。
明明已經重來一次了,她又怎麼會甘心再去重複一遍上輩子的結局。
她的身後,連煙和小鬼王對視一眼,神色焦灼。
連煙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杳杳,你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