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正對的走廊處,有一扇拱形的通道,雲杳杳纔剛往那邊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了一道細微的鎖鏈滑動聲。
聲音維持的很短,轉瞬即逝。
雲杳杳停住了腳步,差點就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她試探着往前走了兩步,鎖鏈聲再次響起。
與上一次聲響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一種異常力量的波動。
雲杳杳不想理會,加快了腳步往拱形門那邊走。
可事與願違,身後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意圖。
鎖鏈聲突然劇烈響動起來,雲杳杳暗道不好,改走爲跑,飛快的往拱門那邊奔去。
她不太想跟後面那東西正面對上,能被一串她看不懂的符皺鎮壓住的,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
與那東西對上,浪費時間不說,她很有可能還對付不了它。
畢竟她現在人小,很多地方還是受了限制。
雲杳杳想飛速的離開現場,可惜事與願違。
她本來走得好好的,腳下卻突然一個踩空,緊接着,她整個身子都開始往下墜。
雲杳杳心裡臥了個大槽,她屬實沒想到,這東西還整這麼一招。
她本能的護住自己的頭部,正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她下降的速度倏地就減慢了許多。
雲杳杳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落了地。
腳下是實打實的石板地,雲杳杳二丈摸不着頭腦。
這東西把她弄下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她仰頭望了望上方,以同樣的石板封着頂,剛剛的那一場墜落好似是一場夢。
雲杳杳知道,現在就算是再心急也於事無補了,她還不如冷靜下來,想一想那東西讓她進來的意圖,然後爭取早一點出去。
眼前是一條筆直的通道,沒有任何的彎曲,只是通道很深很長,一眼望不到底,不知它到底延伸至何處。
而且她降落的地方好像就是通道的起始位置,因爲她的後面便是一面石板牆。
她現在連腦子都不用動了,直接往前走幾好了。
走了許久,她終於來到了一扇石門面前。
這扇石門看起來厚重無比,與她現在的小身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杳杳沉默兩秒,隨後出聲問道,“把我弄進來,然後用這個態度對我?”
她聲音雖奶,可其中卻沒有什麼情緒。
雲杳杳靜靜的注視着眼前這扇石門,也不做任何動作。
十秒過後,石門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隨着一陣的轟鳴,石門緩緩打開了。
雲杳杳滿意了,“這纔對嘛,對待客人怎可閉門不見呢?”
石門的開啓掀起了一片塵土飛揚,雲杳杳掩住口鼻,等待了一會兒,才提步走進去。
黑色石磚鋪滿了地面,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密室,密室四角閃爍着幽藍的火焰。
密室的正中央,黑色石棺靜放在那裡。
雲杳杳走至石棺的前方,靜置了一會兒,隨後彎腰,鞠了個躬。
這石棺裡的東西,應該就是把她弄進來的東西。
她沒感受裡面有什麼暴虐的氣息,相反,裡面的氣息還挺純淨。
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
只是,不知爲何,它會被封印在這。
雲杳杳慢慢靠近石棺,這才發現,這石棺上,雕刻着古樸繁雜的花紋,石棺壁上,密密麻麻的複雜符文陳列在上面。
她依舊看不懂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上面的符文和石碑之上的符文相差無幾,應該也是封印類的符文。
雲杳杳站在石棺的前面,輕聲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石棺並無響動,密室裡,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的聲音。
“你想讓我解開這石棺上的封印?”
雲杳杳思索了一小會兒,只得出了這個結果。
封印類的符文,把石棺裡的東西困住了,它自己出不來,所以纔想着依靠外力出來。
她話音剛落,石棺便發出“嘭”的一聲,像是在迴應她的話。
雲杳杳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這石棺上的封印我沒見過,所以,我也沒辦法。”
石棺沒什麼響動。
雲杳杳琢磨着,她既然做不到,那這裡面的東西應該就不會爲難她了吧?
“那我走了哦?你記得給我開條路出來,我好回去。”
說罷,她轉身就想要離開。
可身後的石棺卻忽然又發出了劇烈的撞擊聲。
她每走一步,它便響一下。
直到她走到了石門處,那撞擊聲更是連續不斷的傳來。
雲杳杳閉了閉眼,有些暴躁。
石棺裡的東西弄出這般響動,這就說明它不同意她說的話。
如果不給它把封印解除,她應該是出不去這裡的。
雲杳杳重新回到石棺的面前,無奈的道:“你想讓我做什麼,就想辦法告訴我,我也有事,並且很急,你懂嗎?”
石棺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它的上方猛地聚集起一陣陣黑色的濃霧。
濃霧扭曲融合,漸漸形成了一個字。
血。
雲杳杳挑眉,“所以你是想要我的血?”
這倒好辦。
她拿先前那把匕首,再次在手指上劃了一刀,等待鮮血溢出之後,她將手指按壓在了石棺之上。
她也不想去弄清楚這石棺要她的血究竟是要做什麼了。
她現在只想快點應付完這石棺,然後出去找她的父母,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樣了…
她看向石棺,血液帶起的流波從指尖向四周擴散。
流波所過之處,如同被清水徹底清洗了一般,塵土落盡,恢復了本樣,一層細密光芒籠罩在黑色石棺之上,顯得它越發的古樸神秘。
雲杳杳卻一下子臉色大變,差點就沒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了。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她身體裡的血液正在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抽離,然後從指尖流出。
這石棺竟然在吸她的血,並且吸食得速度還不慢。
什麼鬼東西?!
再吸下去,她都要變成乾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