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那次高忠飛身走後,衆人追了一會兒,也沒找着蹤影,又重聚焚燒廣場。
朱空發話:“既然賊人逃走,那麼帳我們以後再算。當務之急,是選出彌勒教的總教主。幸好各位英雄豪傑在場及少林寺高僧圓缺大師在場作個見證。”
說完就聽見衆教徒高舉武器大呼:“擁護朱教主,擁護朱教主……”
朱空望着那些乖徒兒露出會心地微笑。
圓缺上前一步,平息了呼聲說道:“既然朱空教主這樣德高望重,這總教主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屬了,我投他一票。”
一陣激烈地大聲呼叫。
朱空掃視了一番,見沒有異樣的眼光,就自信地說:“既然大家瞧得起朱某,朱某就只好從命了。”
衆教徒大呼“教主萬歲”並實行跪拜。
一聲洪亮的嗓音從後面傳來:“且慢。”
衆人向後望去,只見一個面目清秀,雖素衣素服但遮不住無限風流的人步伐矯健地走過來。
“我乃沈妙春,白蓮教二長老。”那人說。
衆人大驚,因爲他們知道,三十五年前,朱元璋派了八萬精兵,三百門紅衣大炮炸平廬山,毀滅白蓮教總壇後,原教主及其大、二長老從此消失了。單說那兩長老都是武功蓋世之奇才,更有移魂換魂、走肉行屍之奇術。
那人繼續說:“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尊重法良了,法良雖死,但他的兒子法英尚在,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你們總得給他一個機會吧?”
另一些教徒及一些雜七雜八的人高舉武器大喊:“擁護法英少主,擁護法英少主……”
朱空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紅花變成了綠葉。不過他還是強笑着說:“確實有理,不過在下不知道怎麼做纔夠公平?”
圓缺湊上前說:“不妨以武決勝負,成王敗寇,大家意下如何?”
吳者泥聽到圓缺說話就來氣,衝着他吼:“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法英尚幼,論武功肯定不行。”
圓缺又說:“他可以找人替代。”
吳者泥說:“找誰?那就找我,就讓我替他與朱教主打一場。”
圓缺蔑笑:“你也配?”
吳者泥臉色突變:“臭和尚,你嘴巴放乾淨點兒!”
朱空道:“彌勒教教內的事情,不容他人cha手。”
圓缺和吳者泥閉嘴。
沈妙春發話:“那麼這個人就非我莫屬了。”
衆人不解。
他又繼續道:“大家知道,彌勒教和白蓮教都拜彌勒佛,兩教本是同根生,一家子;再者,舍妹沈凌嫁與法良,生下法英,我跟法英本來就是一家人。外甥的事舅父有權管,母舅泰山王嘛!”
衆人大惑全解。
原本法英來此之前,曾求助沈妙春,沈妙春也才幹預此事。
朱空見衆人都表示贊成沈妙春,迫不得已,一口答應。
衆人自然散開並圍成了一個大
圈。
朱空手持清風劍,與赤手空拳的沈妙春搏鬥了起來,兩人飛身而起,如雙龍戲珠;落地相鬥,如兩雞奪蟲。打得難解難分。朱空手裡的清風劍如一把繡花針,企圖去縫製對方那塊素布;但沈妙春的身體靈活似蛇,還時不時揮袖如鞭,抽打着朱空的眼睛,擋住他的視線,總讓他的劍撲空。
衆人瞠目結舌。劍聲清脆,鞭聲驚耳,風聲嗚咽。
圓缺盯了吳者泥三眼,這三眼結果都被吳者泥撞上了,吳者泥大吼:“怎麼啦?不服氣是吧,不服氣我們也過過招?”
吳者泥騰空,圓缺也揮舞着禪杖騰空,兩人便在半空中交上了手,一直打出了人羣。圓缺一襲寬大的僧衣,雖身子不肥胖,但一打起來,由於抖動的作用,整個身子也壯觀了不少;吳者泥本來就五壯cuda的,一打一鼓勁,暴露在外的肌肉硬鼓鼓的。圓缺儘量發揮禪杖長的優勢,叫吳者泥近不了身,還猛打得他步步後退;吳者泥確實不靈活,但每打一下都很實在,禪杖落在他的手臂上,就像鼓槌落在鼓面上總被輕輕地彈回,也沒叫圓缺佔去多少便宜。
人羣自然地分成兩大圈,衆人看了一眼這邊,又瞧一眼那邊。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四人不分勝負。沈妙春有點不耐煩了,他想如果不給朱空一點顏色瞧瞧,他就白閉關了十年。於是,身子向後滑行數十米,雙臂高舉,頭後仰,兩目微閉,口唸咒語,頃刻烏雲遮日,天暗了下來,隨之陰風慘起,人羣中的不少小嘍羅面色蒼白,隨後呆木般地離羣,殭屍般地圍着朱空,抽刀拔劍。
朱空見狀大喊:“怎麼,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回去,怎麼,聽不清楚我說的話?”
嘍羅不理,繼續圍。朱空一陣大吼,揮動寶劍,斬殺起來。劍到處,鮮血濺天,人倒於地。不一會兒,就把圍上來的嘍羅殺了個精光。他見那些橫七豎八,缺胳膊、少腿腳的屍體哈哈大笑道:“沈妙春,你的移魂大法只適用那些意志力薄弱的孬種,對其他人就不管用啊!哈哈哈。”
沈妙春見罷,也不慌不忙,並且漫不經心地說:“小嘍羅有大用處,好戲還在後頭。”於是恢復前狀,大喝一聲:“行屍走肉。”
突然那些已經死去的小嘍羅迅速站起來,又把朱空團團圍住,任憑朱空舉劍如何刺斬也無濟於事。而那些死屍刺倒了又爬起來,頭掉了還能走,腿沒了依然站立。朱空顯得不堪慌亂,捉襟見肘,身上已經有好幾處被抓傷和咬傷了。
何氏握一根三尺龍頭柺杖前來搭救,也被困入垓心,不可自拔。兩人顯得飛天無路,墮地無門。
不小心,一具死屍咬中了朱空的脖子,朱空情急之下,運氣一掌打去,打掉了死屍的身子,但頭還緊緊地附在他的脖子上,他不管怎麼使勁也弄不掉。一會兒,更多死屍趁機附在他的身上,把他淹沒了。
衆人兩股顫顫,臉色轉青,着實爲朱空捏了一把冷汗,但這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除了等待一個曾經的英雄殞命而外,又能怎樣?
剎間,從死屍堆裡射出一圈赤光,死屍頓時四分五裂,朱空握劍站立,衣服被抓得七零八落,露出的肌肉上面佈滿着一根根cuda的赤筋。他見何氏還被十幾個死屍圍困,一揮劍,一道赤光到處,死屍猝然倒地。
沈妙春解數用盡,只好收回法術騰空而起,朱空又一揮劍,赤光射出,正中沈妙春胸部,沈妙春直直地砸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法英跑過去扶起他。
朱空狂笑:“服不服氣?”
彌勒教徒頓首叩拜:“彌勒總教主萬歲。”
這邊的吳者泥和圓缺見狀早已停下了手,望着那邊感嘆朱空的武功竟如此之高,也搞不懂那武功從何而來。
沈妙春不禁失聲嘆道:“《乾坤秘笈》!”
衆人向他投來迷惑的眼光。
他便娓娓道來:“當年,朱元璋出家爲僧,正值元末動盪,使得民不聊生。他就日夜想着如何去解救蒼生,一夜,一聖僧託夢於他,贈給他《乾坤秘笈》一本並告訴他,誰要是得到此書,定能平定宇內,掌控四海。當朱元璋醒來,果見此書,於是勤奮練習,練就一身本事,最後得以一統天下。”他望了朱空一眼,又繼續說:“莫非你是皇室後裔?據我所知,朱元璋只會把它傳給儲君,莫非你是…….”
“不錯,我就是隱皇帝朱允文的兒子,這武功便是父皇當年所受。”朱空見自己武功如此了得,就肆無忌憚地說了。但是也並非完全如此,當初,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淘氣地鑽進他父皇的密室,看到了《乾坤秘笈》,就學了起來。不過依書上說“練此功者,必受戒、精佛法、習此功、安天下,否則,走火入魔,人神共誅”,因爲他不是和尚,練了很久,也不見長進,最終也只能練到赤層,而整個秘笈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層次。他學會的也就僅僅是最低檔的,所以一揮劍,發出的是赤光。
一把鑲金龍風椅赫然於高臺之上,一下子到處cha滿了“朱”字旌旗,彌勒教徒整齊站立。朱空攜夫人向高臺走去,雙雙坐於龍風椅上,衆教徒齊聲朝賀:“恭喜教主,賀喜教主,教主萬歲。”
朱空發話:“我彌勒教終於得到了統一,今天本人有幸榮登教主之位,權仗各位教徒的信賴個各武林同道的支持。”邊說邊起身向教衆和站立在側的各門各派行保全禮。
沈妙春咳嗽得厲害,法英抱拳對着衆人行禮:“舅父病重,我須帶他回去醫治,先走一步,失陪了。”挽着沈妙春就走,衆人給他們讓道。
朱空叫住他們:“你們等一下,我有兩件事需要告訴你們。第一件,諾那小子殘害法教主,我得給你們以及彌勒教一個交代,所以,我以教主身份,廣發江湖通緝令,懸賞一萬金。第二件,朱某有女,已待出嫁,願招法公子爲婿,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法英停足,衆人賀喜,稱頌朱空以德報怨,朱空面露喜色。
吳者泥吩咐手下,劫殺諾,活捉朱循。他要用諾的人頭換金子,用朱循的人換《乾坤秘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