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解決的?”
秦湛冷笑,“還能怎麼解決?你的位置是不會變的,你的醫術在那裡擺着,傻子纔會換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上來;最後給他們安排一個小肥缺,不過也不是什麼好差事的就是。”
“那其他人不會有意見?畢竟我很久沒來上班了。”楚天意皺眉。
“不會。”秦湛瞧着嬰兒車裡的孩子,放下碗筷,把他們重新抱起來,“你當初展現出來的醫術足以震懾他們,就是他們有意見也得往肚子裡吞;你上面可是柳師長和杜軍長罩着,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不會主動找你麻煩。”
楚天意眉間輕挑,眼底泛起冷色來,“多謝秦師傅告知。”
“應該的。”秦湛看着懷裡的兩個小傢伙,自覺以後不會寂寞了。
飯後,一行人返回醫院。
這時的醫院還沒有病人前來,醫生和護士們都是輪班午休,因此顯得十分冷清。
“小楚同志,等等。”
楚天意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老醫生從走廊深處快步行來,“您好!請問您是?”
“小楚同志,你好!我們在0366見過的,就是上次給席營長檢查的那個醫生,我姓費,名仲新。”
楚天意恍然大悟,“原來是您啊!不知道您找我有何事?斷續貼的藥房已經研究出來了,現在正在軍區總醫院施行呢!”
“我知道,這事兒我也參與其中了的;沒想到你改良後的斷續貼藥效也這麼好;用過斷續貼的病人都說效果很好,而且,他們的恢復力驚人。上面給予了高度重視,今天知道你要過來,之前一直忙着沒空過來,乘着中午時間過來看看你。”
“多謝您老關心了。”楚天意受.寵.若驚,“本該是我去拜訪您的,沒想到倒成了您先來了。”
費仲新擺擺手,“達者爲先嘛!您是前輩,我尊重您,拜訪您也是應該的。”
“呵呵,當不得前輩一字,只希望大家都能互相探討、切磋醫術。”楚天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費醫生請裡面坐,秦湛醫生也在裡面。”
“好的。”費仲新激動的搓搓手,錯眼間看到站在一旁的男人,“這位是?”
“這是我愛人,雷策。”楚天意淺笑介紹,“哥,這位是費仲新醫生。”
“您好,費醫生。”雷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費仲新回以一禮,“你好。”
楚天意將他引進辦公室,給他端上一根凳子來,“費醫生請坐。”
“老費啊!你怎麼來了?”秦湛抱着兩個小包子,樂呵呵的哄着。
倆小寶貝蛋噗着口水,要往辦公桌上爬,哼哼唧唧的努力着。
“來拜訪小楚通知,小楚同志可是咱們的前輩;醫術高明,我甚是欽佩。”費醫生回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方才落座,“這時小楚同志家的兩個孩子吧?都長這麼大了,當初去部隊的時候無緣見一面。”
“嗯,小楚生的雙胞胎。你說你來拜訪小楚怎麼沒帶禮物啊?至少兩個孩子也要送禮不是?”秦湛揶揄着老友,“你這老小子還是這麼吝嗇。”
費仲新不在意的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我身上也沒什麼可拿出手的,這本書就送給孩子們吧!就當給他們的見面禮了。”
秦湛拿起書本一看,居然是《金匱要略》,“你怎麼捨得把這書拿出來了,這可是你們家傳的醫術。”
“再好的醫術無人繼承也沒用,我和你一樣,老光棍一條了;前兩天我回去了一趟,兩個孩子都不願意認我了,說我是臭老九,呵呵。”
楚天意從他的笑聲裡聽出了心酸,抿了抿脣道:“費醫生,《金匱要略》是宋朝張仲景前輩寫的,太貴重了,您還是收回去吧!您的兩個孩子現在不認你,不代表以後一輩子都不認您。總有一天他們會回來認您,敬孝道的。”
“我也不指望他們能敬孝道了,只是別來打秋風就行;我這輩子就這樣過了,《金匱要略》雖然珍貴,卻也只是件死物,送對了才能讓它發揮最大的價值。小楚同志也別推辭,我是送給孩子們的,不是送給你的。”
費醫生都這麼說了,楚天意也不好再推辭,“姓,我暫時幫您保管着,您那天要是用得着就來找我要。”
“呵呵。”費仲新欣慰一笑,一個不貪圖不是別人東西的人,人品自然是好的,“小楚同志不妨看看這書,也許對你會有所幫助;我呀!用不着了。當初倖幸苦苦的藏匿《金匱要略》就怕有一天被收走,一早就記在腦子裡了,忘不掉了。”
也不知忘不掉《金匱要略》中的醫術,還是忘不掉那十年的苦難。
“我先幫費醫生收着,費醫生若是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找我。”楚天意收起醫術放到嬰兒車底層後,回到座位上坐下。
“小楚同志,不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吧?當然,如果小楚同志有什麼難處的也可以直接說,我不會在意的。”費仲新面色平和,一臉坦然。
楚天意點點頭,“費醫生儘管問,若是能回答的,我必定不藏私。”
“好,我想問一問,一個小男孩兒如果營養不.良嚴重頭暈、貧血;但病情又似乎不是這樣,還夾夾雜着其他病況,這樣的病例前,該從哪方面着手?”費仲新滿臉誠懇,“如果,小楚同志有辦法的話,希望不吝賜教一二。”
態度放的這麼低?
楚天意蹙眉,“您這個現象聽着像是院長今天和我說的病症,對方是不是是有持續發燒、骨痛和關節桶等病狀?”
“對,就是您說的這種病狀,他是不是不是單純的貧血?還有其他病因?”費醫生激動得難以抑制,搓搓老手,起身一鞠躬,“還請小楚同志能告知一二。”
“告訴您不難,只是希望您不要說出。”
費仲新連連點頭,一口答應下來“好好,您快說。”
“我懷疑是白血病,也就是血癌,這種病症就有貧血、頭暈這一現象;我曾經在師門中的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個病症,白血病主要呈現造血功能敗壞、貧血、持續發燒、骨痛和關節桶、牙齦和脾肝腫大、頭痛嘔吐、皮膚出現硬塊等現象,無藥可治,只能通過骨髓匹配進行交換骨髓方可痊癒。”
“當然,也不是說有了骨髓就會百分之百痊癒;在骨髓匹配後也許會出現許許多多的不.良症狀,這些都是需要我們醫者來克服的。讓病患慢慢融合、適應骨髓的生長,這都是前任的猜測治療方法,並不一定就能作準的。”楚天意把問題一股腦說完,攤攤手,“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白血病及治療方法。”
費仲新從最開始的激動到現在的絕望,“以我們國內的醫術,根本沒辦法做骨髓手術啊!”
“國外的醫術也不見得就有多好。”楚天意丟出一個問題過去。
費仲新吶吶地說不出話了。
楚天意抓住機會,“費醫生,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去看看這位小男孩兒?”
“可以的,現在去?”費仲新看了看秦湛手裡的兩個孩子。
“是啊!現在就去。”楚天意回收對秦湛和雷策道:“秦師傅,麻煩你和我愛人一起照顧一下兩個孩子了,我去去就來。”
“去吧!這個病人我也接手過,可惜,查不出病因來;要是你能你病因,這個孩子或許還有救。”醫術不發達可以大力投入研究,總會有陳功的一天。
楚天意點點頭,“那就麻煩您帶着孩子了。”
楚天意與雷策交代一聲後,轉身同費仲新一起去了病患的房間。
病患住在高級病房裡,想來加重地位背景不小。
“就是這裡了,小楚同志隨我來吧!”費仲新帶着她推開病房,房間裡有一個女人正在照顧孩子,“費醫生來了,不知道我兒子的病因查出來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頭緒。”費仲新搖搖頭,既然答應了不會說出去,自然就要保密,“這位是我們醫院的楚天意楚醫生,她在中醫方面的造詣很高;聽說了您兒子的病症,就想來看看,不着調蔣夫人現在方不方便?若是方便的話就讓這位楚醫生檢查一下吧!”
蔣夫人聽了這話,目光一冷,“就她?你們醫院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久都查不出我兒子的病狀來,還說是什麼全國最好的醫院;就這樣的醫院,早知道我就不帶我兒子來了,直接帶他去國外。”
“蔣夫人何必動怒,你動怒對你和你兒子都沒好處;反而會讓你的情緒影響到你兒子,何苦?”楚天意站在費仲新的身側,看着病牀的孩子,繼續說道:“你的孩子一直檢查不出病症來,已經到了圖窮陌路的地步,爲何不讓我看看?莫非就因爲我年輕?”
“就是你年輕,這麼年輕的醫生我還真沒見過。”蔣夫人冷嘲一聲,低頭看了看精神疲憊的兒子,“請你們出去吧!我兒子累了。”
楚天意並不理會她,對與這種不不明事理,非要胡攪蠻纏的女人,她可不會多浪費口舌。
走到小男孩兒的面前,目光溫柔和煦的望着他,誘哄道:“小朋友你好,我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哦!我叫楚天意,你可以叫我楚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