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醫館!
周成一早起來,便站在天井裡伸懶腰,卻是被同樣早起,挎着花籃要去藥園中採那沾染朝露的蓬萊菊爲周成泡製菊花茶的洛羽看到了!
“老師今天起的好早啊!”洛羽似是每天見着自己老師都是一般的高興,蓮步輕移,把花籃放在地上,上前給周成輕捶着後背!“早些起還是很好的,可以多做好多事!嘻嘻,老師陪我去藥園吧!”
周成聞言,回頭抓住洛羽,輕輕用頭一撞洛羽的額頭,然後望着她壞壞地笑!
“老師,你撞人家幹啥,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洛羽嬌嗔一下,隨即甩開周成的的手,責怪道。
“我還以爲你只有幾歲呢!藥園這些事啊,就別煩老師了,老師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你,就像小孩子一樣!”
周成隨即拿出混沌樹所煉製的混沌木拐,笑着道:“前幾日逃進我和平醫館的人,你都管好了嗎?”
洛羽聞言,也不再嬉鬧,擡手一指後院中那院中之園的藥草園,道:“你看,他們可都在裡面除草呢!”
周成聞言,那五位天君果然在那片如小世界一般的萬畝藥園中勞作!這些人盡皆被周成施法制住,倒是老老實實地勞作,哪裡還有半分乖戾之色!
“你倒是須得看好了,日後來這裡的人會越來越多,不論是誰,盡皆帶他進此藥園,只要聖人以下,凡入內者,除開你們。皆會被那園中符篆所制!”周成笑着說道!
“爲什麼要把他們關起來,像普通人一樣勞作?”洛羽不解地問道!
“不關起來,教訓一番,怎能除去這些封神大戰之人的乖戾之氣?園中被符篆所制之人,但凡呆得一日,皆會有千百年的幻覺,實則滄海桑田間,正好磨掉了銳氣,日好也好…”
“無論是誰都關起來嗎?”洛羽擡頭望着周成問道!
“進我和平醫館者。凡是那尋求庇護之人,不入此園者,便請他自行離去!”周成也不再說,一步跨到半空,望了望藥草園,戲謔地說道:“此後,來當苦力的人,卻是要越來越多了!”
說完,便一步跨入虛空不見,洛羽也去督促那五個人勞作去了!
金鰲島。閉關地通天教主,忽然睜開道眼,對門外早已守候在那裡的雲霄說道:“雲霄,速速去島外迎你四師叔,不得怠慢了!”
說完卻是徑直走到金鰲島大殿,坐到雲牀上,靜等周成!
“尊老師旨意!”雲霄隨後便出了金鰲島。
雲霄也是許多年未曾見這位聲名顯赫的四師叔,也不知他此番爲何事而來金鰲島。須臾,雲霄只見三十三天下,一道人作歌而來。
“曾見混沌孕金圭,也觀盤古演太極,道之一途多奧義。我自青丘一閒人,一朵青蓮勞苦命,願度世間懵懂人!”
雲霄見是那億萬年也不變化行頭的四師叔來了,也就疾步到了跟前迎道:“雲霄見過青蓮師叔,老師有請!”
“呵呵,雲霄終究是福緣甚厚之人。你此時之修爲當爲衆聖門下第一人啊。”周成笑了笑。似是玩笑道:“倒是遠超我那些不肖門下!”
“四師叔卻是說笑了。雲霄不過一介草芥之人,不是蒙通天老師傳授道法精義。也不過是世間一懵懂女子罷了!”雲霄做了個萬福,隨即把周成迎了進去!
周成進了金鰲島大殿,便見四處皆無人,卻是見到了端坐雲牀的通天。
“四師弟別來無恙,倒是讓師兄想念了!”通天大笑道,隨即說道,“雲霄,還不給你師叔看座!”
雲霄應了聲,隨即擺好椅子讓周成坐下,自己行了福,便出去了!
“金鰲島今日不現萬仙之景,卻是讓我好生不適啊!”周成笑了笑,說道。
通天聞言,嘆息一聲,說道:“師弟此番前來,所爲何事,師兄又何曾不知!你便是直言,我又有何不喜。”
“封神之戰,牽連甚廣,截教一脈想要保存實力,實則簡單無比,不下金鰲島,便不沾因果,也自無事!不過……”周成見通天教主神色猶豫,狀似不捨,倒也不好多說。
“唉,承蒙師弟看得起,借了那鎮壓氣運之先天至寶乾坤鼎,師兄截教一脈,倒是多了許多生機!”通天見周成屢屢發問,實則知曉今日之事已經是避無可避,也就嘆息着說道:
“老子和那元始天尊一脈,皆有先天至寶鎮壓氣運,又太過陰險。我截教就算有了這乾坤鼎,勝負也只在五五之數!只是還有那取勝之機!”
周成見通天開口,也不再避諱地說道:
“師兄門下,看似門徒無數,有萬仙之稱,然而師弟竊以爲如此不然。截教氣運本有那誅仙劍陣便是足矣,然則那些個這仙,那仙之人,實則是雜亂無比,精華有,蕪雜亦是不少。截教氣運倒是被這萬仙之人分走了!”
通天聞言,面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低聲說道:“莫非師弟也以爲師兄當年廣收門下是錯的?”
“師兄,你此時還和我打馬虎,卻是不美!莫不是師兄見門下高足道行高深,已經殺了那數名闡教三代傑出弟子,便以爲截教大勝在即嗎?”
周成見通天又成了那副死要面子,不說話的樣子,心裡就微微有氣!
通天聞言,卻是愣了半天,隨即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二人,怕是要下手了……”
周成聞言,卻是輕笑道:“我當師兄不知,倒是青蓮錯了!師兄道法高深,當知此前數次爭鬥,爲何截教佔了少許上風?”
通天聞言,閉目沉思半響,隨即豁然睜開道眼,望着周成說道:“也罷,師弟既然多番相助,通天又豈能吶言。不錯,沒有師弟的乾坤鼎,前番怕是我截教之人,早已死傷無數!然則,太上老君和那元始天尊不曾下手施那聖人手段也是原因之一!”
頓了頓,隨即說道:“此番算來,截教即便有了那乾坤鼎之助,也是敗多勝少。即使僥倖勝了這封神之戰,日後闡截二教,終將糾纏億萬年,遲早要被其算計!”
“師兄果然大法,倒是看的透徹!”周成拊掌而笑道,“大教之事,終究是弟子好保,氣運難存。氣運不足,即使億萬年,亦是難逃劫數!闡截二教此番不分出高下,遲早還得再造殺戮因果!一時痛也,一世恨也!”
“依師弟看來,當如何?”通天問道。
“師兄教中,頗多沾染因果深厚之人,亦有福緣太過淺薄之人,此等人留在師兄教中,遲早亦是禍害!不損了截教氣運,又會哪般!”周成笑了笑道,“截教之事,該因弟子衆多,因果牽扯太多複雜,不是大毅力之人,實則難以平復此等因果!”
“唉,終究是當年道義和麪皮之爭!此番空有萬仙之勝景,又能保得無量量劫嗎?”通天望着遠處,也不看周成,吶吶地說道。
周成見通天似是有感,也不好多說,只是提醒道:“非是截教如此,闡教又豈是沒有破綻?只是全憑師兄如何算計了!”
“多謝師弟專程來我金鰲島提醒爲兄,卻是讓師弟見笑了!”通天微笑着說道。
周成聞言,卻是起身,說道:“無事,我歷來愛到處亂走。師兄既然願提及,就當我是多管閒事了,此番便告退了!大教氣運長久與否,截教大興與否,只是還須師兄算計得失!”
說完便邁步出去。
“師弟……”背後地通天急忙喚道。
周成也不停步,只是大笑着說道:“放不下,又怎麼拿得起;繞山走,又怎能走得出去!道啊,道,其實都在手腳之上了。師兄,好自爲之吧!”
說完,徑直下了三十三天去了。
通天望着周成的背影,半天也沒動一下,似是有所思!
雲霄見周成走後,老師也不曾喚她,也就徑直走進了大殿,只見老師通天閉目沉思,兩眼角似是掛着一絲淡淡的淚痕,整個人看去,居然似是瞬間老邁了許多,不由大驚失色。
“老師,您,您……您這是如何了?莫不是師叔氣了您?”雲霄急得連忙跪下,磕頭說道。
“唉!”
通天聞言,卻是毫無所動,良久,睜開道眼,長嘆一聲,對雲霄說道:“無事,你師叔只是說了些你前番稟報之事!”
“非是雲霄亂言同門,實則那幾人屢有欺我衆人和趙公明哥哥,掐算之下,知曉了些許天機,這纔敢冒然來見老師!”
通天搖了搖頭,也不作答,沉思半響,卻是伸手向虛空處一招,手中徑直顯出一寶,隨後一揮,卻是將那法寶送到了雲霄手中,也不再留,徑直隱入虛空不見。
“老師!您這是?”雲霄見了自己手中那件通天秘寶六魂幡,不由大驚失色,因爲她知道,此寶卻是通天老師早已秘授給了長耳定光師弟!
雲牀上虛空依舊無人,只是輕輕傳出通天一聲嘆息,
“拿起,放下,卻是在今日!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