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站在山頂,有微風自它後面吹拂而來。
這是野狼自保的一種策略:畢竟它面對懸崖,不可能會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
而它的背後,則是通往山頂的緩坡,如果它的後背方向,有野獸或者是獵人前來偷襲,必定會從後面來襲。
所以野狼逆風站着,這是最爲安全的一種選擇。
只是它萬萬沒想到,還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打算直接從懸崖下方翻上來偷襲.
野狼叫的歡。
而此時貼在石壁上的韓曉康,已經越過了石壁外凸的那個地段。
到了這個地方,只要擡頭往上看山頂上的野狼,有了天上的明月做背景,野狼尖尖的鼻翼已經若隱若現。
月亮如同圓盤,好似被狗嘴給啃掉了一個豁口一般。
不敢再急躁了,韓曉康靜靜地貼着崖壁歇氣,只等自己的瞬移技能恢復了蓄能之後。
便要給這隻野狼,來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偷襲!
韓曉康暗暗記牢野狼站立的位置,只等瞬移技能蓄能滿了,就瞬移到野狼旁邊2——3米遠的位置。
然後等到瞬間出現的時候,舉槍就往預先算計好的那個扣動扳機,連瞄都不用瞄!
“嗷嗚——”
天天晚上有野狼嚎叫,最擔憂的人是劉洪東。只見他提着馬燈,先是去豬圈裡看了看那些種豬。
小豬倒是安全着呢,只是它們被野狼的嚎叫給嚇得不輕,全都擠在豬圈角落裡瑟瑟發抖.
回到棲身的窩棚,劉洪東搖醒周健,“醒醒啊,周健,你在家裡盯着點,我出去一趟。”
周健睡眼惺忪的擡起頭來,“幹啥呢洪東哥,這半夜三更、黑燈瞎火的,你要去哪?”
“那隻狼老是賴不走,害得我心裡總不踏實,我得去幹掉它。”劉洪東提起火銃,就準備出門。
這可把周健嚇得不輕,“洪東哥,咱先不說野狼在山頂、我們在山溝裡,走過去得多久這事兒。
我就想問問你,洪東哥伱會打槍麼?”
周健這一問,倒還把劉洪東給問住了:對呀!
要說騸豬閹雞,給豬隻配“糖化飼料”、治療一些基礎性疾病什麼的,這些東西劉洪東拿手。
可要說打獵.他連火銃都沒打過一回,拿什麼去幹翻那隻野狼?
“這要不,我們倆一起去?”
劉洪東想了想,覺得只能如此行事了,“到時候我給你照着亮,你來負責開槍。”
周健搖搖頭,“哎我的洪東哥啊,好你了!等到你舉着馬燈,我提着火銃爬到山頂上去,那隻野狼早跑掉了!
再說了,萬一不止一隻野狼,而是兩隻,三隻呢?到時候我們倆都走了,這裡鑽進了一隻野狼,那你養的豬.”
“唉——”
劉洪東頹然坐下,“這可怎麼辦呢?現在野狼雖說還沒衝下山來攻擊我們,可老是這麼鬧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周健這兩天一直在忙着開荒,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想了想,
周健提議:“要不這樣子,我們把4支火銃都裝好藥,隨時待命。
洪東哥,你不是說野狼聞見了家豬的氣息,遲早會忍不住衝下來朝着這些豬仔下嘴嗎?”
“咱們給它來個守豬待狼,等它哪天越過了外面的圍牆,咱們再來個關門打狼?”
“唉,也只能這樣了。”
劉洪東把手中的長火銃倚靠石壁放好。
又從腰間扯出一把短火銃,將撞擊凹槽裡的黃火藥卸掉,這才心神不寧的和衣躺下,“有野狼騷擾,實在是讓人不安心。哎我說周健,你的槍法怎麼樣?”
“我不行。”
周健忍着強烈的睏意,呵欠連天的回道,“我小時候,家裡只要求我安安心心讀書,遇到農忙的時候,再幫家裡乾點力所能及小活啥的。
不像我姐姐,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一樣,跟着我舅舅去山裡歷練膽量,學着怎麼在深山老林裡求生、辨認方向。所以我姐的槍法,比我不知道好多少倍.”
“哎,只可惜我不會打獵,甚至都不會開槍.”
劉洪東憂心忡忡,“再等幾個月,這些種豬長大了,開始進入發晴期的時候,氣味很大。那時候不但會招來野狼,說不定什麼豹子、野豬都有可能。”
周健拍拍劉洪東的肩膀,“洪東哥,你也別太擔心,這兩天等我把荒地開墾完了,再在那圈石頭圍欄上面加上1層楠竹籬笆牆,到時候多多少少都會安全一些。
就算是野獸闖進圍欄,這不還有我呢麼!”
劉洪東憂心忡忡,“你不是說你的槍法,也不咋地嘛!”
“咱槍法雖然不太好,可是開槍的時候鬧出來的巨大的動靜,哪種野獸能扛得住?”
周健不以爲意,“用長火銃打不死野獸,估計也能把大多數的野獸給嚇跑。
若是距離太近了的話,咱們不是還有短火銃嗎?還別說,人家曉康哥考慮的就是周到,居然給我們兩個人,都配了一長一短兩支火銃。”
劉洪東點點頭,“我這表弟,以前小的時候,我們兩家經常走動。
以前在我的印象當中,我這個表弟就只練武、唸書,其他的事情幾乎都不管現在看起來啊,曉康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也正常。”
周健神色暗淡下去,“我家裡經歷了這次鉅變,現在我和我姐姐,心態好像都也變了.唉。”
劉洪東反手拍拍周健,低聲安慰他,“沒事,人生就是這樣,不如意事常八九”
“砰——”
正在二人說話之間,忽地聽到遠處的山頂傳來一聲槍響!
“這是曉康哥在打槍!”
周健“嗖”的一下子從牀上翻滾下來,“這是?”
劉洪東也趕緊鑽出窩棚,“難道茅屋那邊出事,遇到野獸來襲了?”
周健趕緊抄傢伙,“不應該吧?畢竟那邊有2只獵犬、還有小狼,要槍有槍的.不管啦,走走走,我們去茅屋那邊看看!”
劉洪東扭頭看看自家寶貝一樣的豬圈方向,隨後一咬牙,“等等我,我也去!”
他也跟着去?
周健心想劉洪東又不會開槍,即便是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可他畢竟是山裡求生的這羣人當中的一分子,而且還是韓曉康的表哥。
所以無論於情於理來說,他都應該去看一看。
等到兩人提着槍、氣喘吁吁的衝到茅屋那邊,此時在茅屋後院的阿菊,也是滿心緊張的望着山頂。
劉洪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周健的視線,慢慢走上前去把阿菊手中的駁殼槍取下來,藏在他自己的衣服裡。
原來卻是剛纔阿菊太過於緊張,情急之下,就把駁殼槍給提在手裡了。
直到劉洪東和周建都跑過來了,她也沒反應過來。
剛剛把槍藏好,周敏提着她的火銃也跑了出來,滿臉關切的問,“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見獵槍的聲音?”
“曉康哥上山打狼去了。”
阿菊急的直跺腳,“也不知道他這一槍是在那裡嚇唬狼,還是真打?”
“原來是吃獨食啊?”
周敏也生氣了,“先前我還說今天晚上出去打獵,結果他不去沒成想半夜三更的,他倒是獨自溜出去了氣死我啦!”
“你生哪門子氣?”
韓曉康的聲音遠遠傳來,“你不是說晚上去爬山,根本不可能打到狼嗎?”
“呀,曉康哥你回來了?”
阿菊歡呼一聲,趕緊舉着火把往山腳那邊跑,“曉康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韓曉康回道,“我沒事,來幫忙擡一下啊,藤蔓纏着,實在是不好拿。”
等到周建,周敏兩姐弟過去幫忙,瞅準沒人注意到這邊,劉洪東這才遮遮掩掩的把駁殼槍還給阿菊。
害得阿菊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呀,我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呢?”
劉洪東把槍還給阿菊之後,也往山腳那邊跑,“我去幫忙了,剛纔其實我啥也沒看見.”
這支駁殼槍,是韓曉康和阿菊之間的秘密,若非緊急情況下,是不能拿出來讓別人看到的。
經過這次的教訓,阿菊把駁殼槍就藏着更加的隱秘了。
等到一行人把那頭野狼拖回來,卻發現這是一隻膘肥體壯的成年狼,體型着實不小!
周敏估計應該有40斤出頭。
算得上是自從韓曉康在深山老林裡來打獵之後,所打到的最肥美的一隻頭野狼了。
打到這麼大的一頭野狼,接下來的幾天就有肉吃了,大家都爲此歡喜不已。
只是作爲同類小狼,樂樂和平平卻嚇的瑟瑟發抖,自打這兩個小傢伙看見那隻野狼之後,忽地拔腿就跑鑽回它們的窩裡。
再也不肯出來了.
因爲這2個小傢伙知道,接下來的流程多半就是把它們的這隻同類給剝皮抽筋、開膛破肚了。
那場面,實在是太嚇狼了!
果然!
因爲夏天的食物不好保存,原本累了一天、身體已經很疲乏的周敏、周健,強忍着一身的勞累,連夜開始處理野狼。
劉洪東擔心他的小豬崽,所以不敢多做逗留,徑直提着火銃回他住的地方去了。
周敏周健處理這些東西,很是利索。
狼腸狼肚子這些下水,是顧不上要了,剁吧剁吧,一部分丟到小溪裡去喂烏魚、鮎魚。
剩下的小部分,剁的細一些,用來餵鴨子。
狼皮交給周敏悉心處理,周建則負責分割狼肉。
韓曉康燒火,阿菊炒菜,她這是準備把其中一部分狼肉煎製成熟肉,把鹽和花椒辣椒這些佐料放的多多的。
好歹也能多保存兩天。
剩下的狼肉乾脆就一鍋煮,都做成羊肉湯一樣的,等到每天下午再把湯羹重新燒開一下,以避免狼肉湯變酸。
這次的狼肉實在是太多了,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