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打了一個電話,保鏢很快進來了,送上一個手機套。
裡面是一部安卓手機。
倒不是從前丟失的那一隻,好像是某國產最新款的智能機,功能性能拍照等等都十分強大,連電量都有百分之九十,好像早就準備好似的,並且隨時充電,在她開口的時候,便順理成章地拿出來。
顧思瀾疑弧:難道他一直等自己開口嗎?
江宴說:“你之前的手機裡的錢還在,不過李助理的號我刪掉了,今後她如果有陌生號加你,不必通過。”
“嗯。”想不到他提到那筆錢的時候,半點沒有生氣的跡象,反倒是她,心虛地挪開視線,不敢看他。
其實事情既然攤開說,江母根本不會私底下和她溝通了。
可即便她‘討好’‘籠絡’了江宴,未必不會被江母擺一道。
但她現在能抓住的只有江宴。
顧思瀾不是認命,只是很努力地想做好上輩子沒有做好的事,阻止悲劇的發生。
江宴沒等她答應,直接打給了顧志遠,開了免提。
江宴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顧志遠很是通情達理,直接就同意了。
顧思瀾着實沒想到,她以爲父親會不捨鄉下安逸的生活,大概是思源這個臭小子總不安生,不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根本沒辦法真正放心的。
“思源轉學……”忽然覺得,來回的折騰,都是源於她的自私,顧思瀾有些自責。
“其他的事我會解決。”
江宴給她吃了定心丸。
顧思瀾遲疑着,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她如果極力反對,江宴仍然會一意孤行嗎?
那麼手機,是江宴給出的示好的信號嗎?
最終,顧志遠和思源只比他們晚一天到達南市,出乎意料的是,思源並沒有什麼牴觸的情緒,在面對江宴時,幾乎所有時間保持沉默,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最起碼大家表面上相安無事。
顧志遠還不知道江宴的傷是思源所爲,關切地詢問了幾句。
相較於顧思瀾姐弟倆的不自然,江宴很坦然地找了一個說辭,並未引起顧志遠的懷疑。思忖再三,大家一致決定某些事情得瞞着顧志遠。
江宴本來安排他們父子倆住到之前的一套房子裡,顧家幾個人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表情很是彆扭和難受,已經到了樓下,提出另外租一套的想法。
顧思瀾懷的是江宴的孩子,他顧着沒錯。可父子倆要是真靠着還沒登記過的‘女婿’過活,豈不是讓兩個男人憋屈沒面子,永遠低江宴一等,擡不起頭。
巧合的是南市警方在同一天聯繫了顧志遠,說邵雪梅在香港商場裡消費的時候被抓了,這幾天已經移交到了南市的執法部門。不過這個女人也厲害,逃了那麼久,五千多萬花得只剩下幾百萬,不排除邵雪梅提前把錢藏在某個銀行或者機構的保險箱裡,還需要繼續審問覈實。總之警方說了明天讓他去簽字確認,就可以把剩下的錢拿回來了。
這個消息算是幾個月來最令人振奮高興的。
顧家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不用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了。
江宴突然說:“伯父,其實我之前找人買下了你們的別墅,你們可以先住進去,等錢到賬了再給我,你看行嗎?”
顧志遠看了顧思瀾一眼,顧思瀾也是一頭霧水,疑惑地望着江宴。總覺得這些事情太過順利,看起來好像是他們家走了狗屎運。
可邵雪梅抓起來是事實,不可能作假。
思源的目光則若有所思。
江宴:“或者我讓助理給你們找其他合適的樓盤,精裝修比較好,可以直接住進去。”
“小江,辛苦你了。”
顧志遠決定買回自己家的別墅,一來是住慣了,二來房子本來就在郊區,不算市中心,房價相對而言不高,比起市中心的樓盤,性價比高多了。
至於思源入學就更容易了,現在開學不過半個月光景,沒有落下多少課。戶口本來就沒變過,有了關係,只是手續上一路開了綠燈,不用跑來跑去的簽字,的確省事。
半個小時,幾人到達郊區別墅。
顧思瀾發現裡面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他們離開時的原樣,甚至還刻意的經常在打掃。她不知道江宴是一開始就拍下了這套別墅,抑或是高價買的,他花了心思是事實,私底下爲她做了很多事也是事實。
畢竟還沒出嫁,顧志遠的意思是沒辦酒席沒領證之前先住在孃家。
江宴出於意料答應得爽快。
顧思瀾拒絕了:“爸,我現在月份慢慢大起來,住在家裡恐怕不大方便,而且鄰居看見了也不好。”
顧志遠登時眉毛提了起來,嗓門一拉,“誰敢嚼我們家的舌根,我找他拼命!”
“爸,江宴請了專門的月嫂照顧,你放心吧,我會經常過來看你們的。”
顧思瀾主要是怕江宴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掌控谷欠那麼強,絕對不會允許她回自己家裡養胎。
思源道:“姐,你自己保重。”
……
回到景山別墅,迎出來的是吳媽以及另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還以爲江宴會做到把吳媽給打發掉的程度來‘刷她的好感度’,但是沒有。
顧思瀾嘲諷地想:吳媽可能真是個‘重要的配角’。
年輕女人自我介紹:“顧小姐好,我是新來的月嫂,以後負責您孕期到產後的飲食、運動等,您叫我小張就好。”
顧思瀾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大概是江宴對她的態度轉變,以及來了新的月嫂,讓吳媽產生了危機感。這次回來,吳媽的變化很大,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顧思瀾當然不會上她的當,往往見風使舵的人是最容易背叛的,因爲她沒有道德底線,更不談骨氣,唯利是圖。
上樓後,她問江宴:“把我父親和思源帶回南市,在我父親面前承諾,你是真想跟我結婚?”
江宴一臉深沉,並沒有否認:“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顧思瀾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疑點,他僞裝的太完美了,幾乎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