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淵一眼就識破她們兩個人的計劃,讓她們都很是詫異。
祁巧兒有些害怕的朝老夫人那裡躲了躲。
老夫人面上也有些不好看,沒有說話。
祁慕淵將酒杯重重擱在桌子上起了身,“母親,以後您若是再做這樣的事,還是回鄉下養身子吧。”
聽着危險意味十足的話,老夫人咬住了牙,倏地站了起來,惱怒道:“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娶巧兒,這怎麼了?”
祁慕淵朝她看了一眼,冷冷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娶她,母親根本就不該費這心思,你既然怕丟人,就早點把府裡的事停了,別再耍這些心眼,還有,葉櫻那裡,你們誰都不要過去。”
說完這句,他就乾脆的轉身離開。
老夫人眸子裡滿是怒火。
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她罵道:“這個逆子!”
祁巧兒小心的捏住老夫人的衣袖,急道:“老夫人,我們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老夫人咬着牙擲地有聲道,“大不了,我到了成親時候,就豁出了這條命去威脅他,我就不信他真的那樣狠心。”
“老夫人,還是您的身子重要,巧兒不要您爲我這樣做。”祁巧兒急忙阻攔着,語氣裡帶上了哭腔。
可她心裡,此時卻是笑了起來。
老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覺得聽到她的話十分欣慰,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她嫁進門。
祁慕淵從她這裡出來後,就回了葉櫻的房中。
葉櫻正自己看着故事書,看他回來,不由得詫異道:“怎麼這樣早?不是陪老夫人用飯嗎?沒有多坐一會兒嗎?”
祁慕淵搖搖頭,顯然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我快些吃完就回來了。”
敷衍的說了一句,他就坐到了葉櫻的牀側,把她手中的書取了過來,“不要看了,早點休息吧。”
葉櫻也確實有些睏倦了,因此就乖乖的點點頭,躺了下去。
祁慕淵幫她捏好了被角,自己去洗漱更衣之後,就也上了牀,輕輕抱住她睡覺。
次日一早,祁慕淵就去了書房。
他這些日子恢復了做事,不過他都是在家中做,並未出門。
老夫人這邊卻忽然把顧昕找了過去。
她當着祁巧兒的面,看着顧昕笑問道:“顧小姐,你覺得將軍怎麼樣?”
祁巧兒和顧昕都是一怔,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
尤其是祁巧兒,臉色頓時就變了,臉上陰雲密佈,很是難堪。
顧昕錯愕了一下,忙道:“將軍自是一表人才,可我不明白老夫人問這話的意思。”
對於顧昕,老夫人也是很喜歡的。
她樂呵呵道:“你也看到了這府中最近在辦喜事,我想着,如果你還看得上我這將軍府,那不如就和巧兒的事一同辦了,來個雙喜臨門。”
其實她想的很簡單,那日清霞坡上,祁慕淵對顧昕的態度明顯很容忍,她就誤以爲了祁慕淵很是喜歡顧昕,如果加上她,說不定祁慕淵就會對這樁婚事鬆口。
顧昕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忙說道:“老夫人誤會了,我對將軍沒有那樣的意思,還請您不要這樣想。”
“沒有?”老夫人的語氣多少有些不滿,“不知顧小姐是不滿意淵兒,還是不滿意這個將軍府?”
“不是這樣。”顧昕忙道,“我只是沒有那層意思,對於將軍,我是很敬佩的,可我與夫人情同姐妹,也只當將軍是姐夫,萬不敢生這樣的心思,何況,我心中也有人了,還請老夫人見諒。”
心裡有人了?
老夫人微微蹙了眉。
這在將軍府住着,心裡還能有別的人?
在老夫人眼裡,祁慕淵就是最好的人,他又是當朝最受重視的將軍,戰功赫赫,哪裡不好了?
不過人家不願意,她也不能硬逼着。
畢竟這強扭的瓜不甜。
不過她不開心,祁巧兒卻是鬆了口氣。
老夫人頓時也沒了什麼興致,說了幾句敷衍過去,就讓顧昕離開了。
祁巧兒立刻問她道:“老夫人,您爲什麼要讓她跟着我一起嫁進來?這樣不是委屈巧兒了嗎?”
她的語氣十分不滿,又帶着一絲撒嬌和傷心的意思。
老夫人頓時就心軟了,和她解釋道:“我這也是爲了你啊,我看你哥哥挺喜歡她的,就想着如果是將你和她一起娶了,你哥哥說不定就鬆口了,我也不用丟那個臉去鬧了不是。”
祁巧兒心結方打開了一些,又沉鬱下去。
她的哥哥喜歡顧昕?
仔細想想此前種種,祁慕淵確實對這個女人很是有耐心。
她不甘心的咬住了牙。
念着老夫人在面前,她就不甚走心的安慰道:“是那個女人不識擡舉,哥哥這樣好的人都不要,您不要生氣。”
老夫人嘆口氣,點了點頭。
顧昕一出她的屋子,就轉身去了葉櫻那裡,把這件事告訴了她,而後笑道:“我看是你的老夫人無計可施了才這樣做的,否則憑她寵愛祁巧兒的程度,會讓人和她同嫁嗎?”
葉櫻嗤笑了一聲,“這些日子,她們爲了這件事,一直折騰着,且看她們到最後會不會消停下來吧。”
顧昕道:“這折騰倒是沒有什麼,反正將軍也不會娶她,可若是逼急了做出些什麼事,那就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
“說不定狗急跳牆,讓你這個夫人直接就一命嗚呼了呢?那老夫人更是多了嫁祁巧兒的理由。”
她說時十分輕鬆,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很難去想到的手段一般。
葉櫻沉默下來。
如果是老夫人,她不知道對方會怎樣想,可如果這個人是祁巧兒,她倒是相信。
那個女人拿刀子砍門的舉動都做過,何況是旁的事呢。
沉吟了一下,她忽然笑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敢這樣做,那我倒是不如利用一下,讓她徹底翻不了身。”
聽出這話中的含義,顧昕眼睛一亮,而後又覺得無趣道:“可惜這將軍是不允許她祁巧兒來你這裡的,你這裡的人又一向最忠心,她就是想做,也沒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