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國師,國師是妖怪啊!”
磕頭跪拜的人手忙腳亂站起來,哀嚎着轉身逃跑。
自己信仰能拯救自己的佛祖,竟然十幾丈長的大蜈蚣精,心頭恐懼不受控制的大爆發。
但迎接他們的不是救援,而是深中屍毒,白脣血眸只知道咬人的怪物。
怪物們恐懼着何成與普渡慈航身上的氣息不敢靠近,只知道轉身逃跑的百姓們反倒是投身送死。
一個頭戴氈帽,肩膀上搭着塊泛黃擦桌布的小廝被兩個怪物抱住。
怪物張開散發着惡臭的嘴,咬在小廝脖子上。
疼痛讓小廝紅了眼,他瘋狂的掙扎,拳頭不受控制的亂揮亂砸。
剛中屍毒,又有瘟疫感染全身的怪物們並沒有多大的力氣,被輕鬆的推掉。
“啊——!!”小廝叫的更加悽慘,怪物的牙齦完全潰爛,牙齒反而被他脖頸上的肌肉咬住,硬生生從怪物口中拽下來,連着牙筋爛肉,在小廝脖子上一跳一跳的。
那是一股子無法言喻的疼痛,小廝的叫聲撕心裂肺。
又有三個怪物聽見他的慘叫聲撲了過來,將小廝按倒在地。
他們手嘴並用,瘋狂抓撓。
手指軟爛了就換成嘴,牙齒掉光了就只用牙牀,完全是拼命姿態。
小廝胸骨被拳頭砸碎,內臟像垃圾一樣被丟出來,連帶着血腸,心肺……
血如雨濺,慘嚎遍天。
四處都重現着這副慘狀,宛如人間地獄。
一條街,十條街……蔓延速度越來越快!
…………………………
噗嗤——
傅月池抽回長劍,輕輕皺着柳葉眉嫌棄道“太噁心了!”
一個怪物被傅月池一劍輕鬆切掉了手臂,怪物非但不怕疼,反而甩着黑血朝傅月池繼續衝來。
“啊~”傅月池後退了兩步,忘了手中還有劍。
噗!
一道亮銀光與傅月池擦身而過,將怪物腦袋砍掉。
“月池,救爹!”傅清風一頓手中長劍,甩去了劍上髒血,寶劍又恢復了銀亮鋒芒。
“噢,好!”傅月池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沒了腦袋屍體還在扭動。
姐妹二人雖然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也只能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軟書生,但碰上行動遲緩的怪物卻有能站穩上風。
生澀輕功點在中屍毒者肩膀上,長劍跟着傅清風揮手,撥開水浪一般輕輕一掃。
輕鬆劃開一顆顆人頭,帶出長縷兒的血箭射.出去。
抱着虎頭大刀正毀砍抵禦的劊子手不慎被血濺了一臉。
“啊……嗬嗬……”
劊子手拄刀半跪在地上,猛的張口嘔吐。
吐出的東西黃中帶着黑,還能看見昨天他晚上的伙食。
“爹,你沒事吧!”傅清風一劍挑斷了綁住傅天仇的繩子,將他扶起來。
“事情有變啊……”傅天仇仰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巨人金甲將軍,還有十幾丈長的大蜈蚣精,書上記載的龍也不過幾丈,這隻蜈蚣精竟然比龍還要威風。
但是將軍身體更高,應該還處於上風。
“爹,你說他能不能打的過普渡慈航?”傅月池擔憂問道。
“必須能!”
普渡慈航撕破了僞裝外衣,戰鬥已經從暗中下殺手轉變成了拼生死。
傅天仇也只能期望何成能贏。
“嘔……”身旁的劊子手還在嘔吐。
傅天仇轉身對着劊子手說道“這位官差大哥,我看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放心,等這件事結束,我一定伸頭讓你砍一刀!”
“爹!”傅家兩姐妹大驚。
這麼一個好機會逃了也就逃了,爲什麼傅天仇還要再回來等劊子手砍自己一刀?
傅天仇瞪了一眼,兩女兒乖乖閉上了嘴。
他這是看中了劊子手的功夫,剛纔傅天仇可是看的真真的,劊子手刀法伶俐,剛纔已連續砍了二十多個怪物,若不是他出手保護,傅天仇早就被啃成了爛肉。
“嘔……咳咳”
劊子手艱難擡起頭來,擦了擦嘴角黑血。
他滿頭大汗,鼻涕眼淚口水混成一團,臉色虛白,額頭滲出大量的冷汗“傅大人,你還是趕緊走吧,我之前不能違抗命令必須要砍掉傅大人的腦袋,但我心中知道傅大人你纔是忠臣!”
他抖着腿站起來,倒提手中刀。
嘔一聲,咳吐出一口血。
“我身爲金刀袁德泰的弟子,自開門立戶以來,雖然砍了上百個人的腦袋,但殺的都是善人,今天能護傅大人一次也死而無憾,不算給我師傅丟人!”
劊子手猛的往前一遞刀!傅清風一驚,拔劍想擋住,眼快手卻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虎頭大刀自自己臉頰擦過,割斷了她的半縷長髮。
噗嗤一聲,扎進某個東西體內。
“傅大人,快走吧!”
他一拔刀,帶出一條血箭來,身子搖搖晃晃眼看着就要倒下。
傅清風轉頭,正看見一個張牙舞爪的人被戳穿了腦袋,後仰倒下。
“多謝!”傅天仇拱手“清風,月池,我們走!”
傅清風和傅月池也對着劊子手抱拳說道“多謝!”
劊子手虛弱一笑,踢腿一腳點在刀面上,高擡腿帶着刀鋒上切。
噗嗤!!
兩顆人頭飛起,裹帶着鮮血,砸落在地上骨碌滾遠。
“師傅,我可沒給你丟臉!”
他手中刀越砍越快,越殺越狠。
嘭!
一怪物跳過來掛在他後背上,劊子手一擰腰,手臂卻被圍過來的八歲年紀的小怪物抱住啃了一口。
手筋被咬斷,他吃痛“嘶”倒吸一口涼氣,虎頭大刀脫手甩了出去。
劊子手咬牙,手臂掛着小怪物,一拳掄在背後怪物頭上將其打飛。
雙拳難敵四手,劊子手逐漸被怪物們包圍,攢動的人頭中,只剩他的手臂向天空舉着。
“爹,我們怎麼辦?”
傅清風扶着自己父親,看已入人間地獄的京城,亂了方寸。
“往那邊靠!”傅天仇一指正和蜈蚣精死戰的何成周圍。
“……”傅月池瞪大了雙眼,他們在巨人面前,還不比螞蟻,去不是找死?
何成每次擡腳落腳,必然房倒屋塌。
“是!”傅清風咬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