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黃他們帶去的繡品也不少,從蘇杭等地購買的繡品都是中上品,小到手帕,大到兩米多長,一米多高的大塊的屏風,配上雕刻精美具有東方特點的紋飾,很能吸引人的。除了繡帕、荷包、插屏,還有成扇的屏風,繡的圖案也是選擇了花卉、鳥獸、山水竹石和古代的侍女圖等等,還有一種就是在布料上繡的花,這可以讓一匹普通材質的絲綢成爲高檔品種。爲了這次出海,他們已經準備了足足兩年了。珍珠負責準備首飾,劉黃和費唐準備茶葉和瓷器,剩下的有秦暉準備。秦明負責疏通關係,自己的丈夫摻了一腳,還順便拉上了睿親王和鄭親王,還有一個端郡王,自家的兄弟算是一股。並且將這件事情用密摺報告給了皇上,實際上從珍珠開始準備的時候起,秦暉就已經彙報了。
珍珠當然是覺得自己吃虧了,不過秦暉說,這次吃點虧不算什麼,等掙了錢,皇上分到了錢,那海禁的事情就算打開了,到時候不是想掙多少都可以嗎?珍珠想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在算計海禁的事,不過仔細想想,秦暉的做法是對的,這件事情一旦泄露,到時候擔着干係的人可不少,於是也不說什麼了。
劉黃和費唐先會到印度,在那裡傾銷所有的貨物,然後到斯里蘭卡購買寶石,這一次算是試試水,等下一次,他們迴帶來更多的船隻和貨物。
珍珠送走了劉黃他們,就到了涿州的碼頭,這裡可以算是南洋貨物的第二個集散地,珍珠戴着帷帽在碼頭走了一圈,又到附近的店面看看,在這裡,珍珠看到了許多南洋來的商人,有出售藥材的,也有出售燕窩、海蔘、鱷魚肉和魚翅的,當然。也有出售檀香、沉香和其他香料的。還有賣巧克力的。珍珠買了不少巧克力豆,還有沉香等香料,這些都是以後用的上的。燕窩和魚翅也買了不少,讓身邊的小廝將僱幾輛車。將這些東西都運回莊子上去。自己接着逛,看到有賣銀、銅和錫製品的,珍珠買了許多的精緻的銀製品和銅製品,買的最多的還是錫製品,錫製成的罐子保存茶葉是最好的。
珍珠在周邊的幾個店裡還看到了賣寶石的。兩個小店的寶石珍珠沒珍珠能看得上眼的,來到最大的這一家,珍珠看到這裡的寶石品種多了些,除了常見的紅藍寶石,還有鋯石、碧璽、石榴石、黃玉、綠柱石、石英貓眼和月光石等,但是這些在珍珠的眼中,都算是中低檔的寶石。店裡還有賣珍珠的,個頭最大的有12mm,但是微瑕,珠光不算好。其他的珠子雖然無暇。但是不算是正圓,而正圓無暇的又太小,珠光不好。勉強看的過去的就算是幾個貓眼還算可以。
“這位夫人,可有看中的?”一個穿着靛青色長袍,皮膚微黑的中年人笑着問道,
珍珠搖搖頭,說道,“你店裡的這些寶石,都算是中下品,珍珠也是。不值幾個錢。只有這幾個貓眼石還算可以,但也沒有好到讓我掏銀子買下來的**。”
掌櫃的臉色變幻莫測,一來是對方說的是對的,這二來。顯然是這位夫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可是有點小瞧人的意思呢!看這位夫人戴着帷帽,隱隱的從白紗後能看出一點端倪,這位定然是一位大美人,再看她的穿着,一身深紫五彩刺繡鑲邊粉紅撒花對襟褙子。手腕上帶着羊脂玉錯金鐲子,手指上帶着黃晶嵌着碎鑽的戒指,這一身行頭不算繁複,但是可以說件件都是極品,價格不菲,光是那一隻戒指就已經難以估量其價值了,寶石有這樣的色澤,加上週圍閃閃發亮的碎鑽,也不知道是什麼工藝,但是絕對可以說是極品了。看不上自己的這些貨物倒也是合情合理。
這位掌櫃的對珍珠躬身行禮道,“本人陳萬福,是這家店的掌櫃的,看夫人是個行家,相比也是尊貴不凡,小店其實還有一些好的貨色,就是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吃的下了?”
珍珠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你的東西好,十萬八萬也是小意思,如果不好,您也不必麻煩。咱們都是懂行的人,也不用費彼此的功夫了。”
陳萬福一聽,更是不福氣了,一伸手,邀請珍珠入內,珍珠身後跟着劉紫和兩個侍衛,三個人跟在陳萬福的後面,進了內室。這內室的裝修,跟外頭一比,差距可不小,紅木桌椅,上好的瓷器和玉石插屏擺設,屋內掛着名家的字畫,屋內染着清新的香氣,如果不是面前的一排架子,珍珠真的要以爲這裡是一富戶的偏廳了。
陳萬福讓珍珠落座,然後吩咐下人給上茶,之後走到架子那裡,從底下的格子裡搬出兩個一尺半長,半尺高的描花匣子,放在珍珠身邊的桌子上,將其中一個匣子打開。匣子打開的同時,頓時感覺到珠光閃耀,珍珠沒有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大個的黃珍珠,這珍珠有金黃色的,有淡黃色的,按照大小,分成兩格,有鵪鶉蛋大小的珍珠佔了一格,裡面大概有十顆珠子,金黃色的有六個。另外一個盒子裡的珍珠直徑大概都在12mm——15mm之間,淺黃色的珍珠佔了多數。這個格子裡的珍珠大概有三十多個。
珍珠此時需要看貨,當然不能帶着帷帽了,直接將帷帽摘了,這個時候,陳萬福纔看到了珍珠的頭上梳着凌雲髻,頭上帶着金累絲嵌七彩寶石的五尾金鳳釵,要知道大梁朝對於服裝和配飾都是有着嚴格的規定的,命婦在正二品以上纔可以帶五尾金鳳釵,陳萬福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看珍珠拿起了盒子裡的珍珠仔細的查看,並沒有顯露出似乎的驚喜,可見是看慣了這些寶貝的。
其實這金色的珍珠還真是讓人糾結,因爲珍珠是金色的,只有黃家才能用的起,可是一般如果湊一條項鍊的話,少說也要二十萬,一般三品一下的官員買不起,買得起也不敢送,那等於告訴皇帝和政敵們,自己貪污了。就是權貴們也不敢買,買來就要送給皇上,這珍珠的價值可是二十多萬兩啊!就是送個手串也得十來萬,權貴們雖然地位尊貴,但實際上,花銷也很大,這麼多銀子也是拿不出的。這重金買來的珍珠算是砸手裡了,不過看這位夫人看的仔細,陳萬福就開始不淡定了。偷着看這位夫人,心裡想着,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尊貴的身份,長得這麼好看那是理所當然的,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珍珠覺得這珍珠還真是可有可無,因爲自己空間的金色珍珠可是不少,當時從現代可是買了十幾個箱子的養殖珍珠呢!都是正圓無暇的極品。見珍珠這樣的態度,陳萬福趕忙把另外一個匣子打開,裡面同樣是珍珠,這些珍珠的個頭大概都在8mm——12mm之間,這些珍珠的能夠吸引珍珠的是它們的顏色和光澤,就比如說紅色的珍珠,有大紅、棗紅、洋紅、橘紅和櫻桃紅等等,還有紫色、丁香紫、紫紅等等,珍珠還看到了藍色系和綠色系的,也有深顏色的,例如深綠,褐色,棕紅色等等。這個匣子裡裝的,估計有二百多顆,珍珠查看了幾顆,卻是確實都是正圓的,大多數都是無暇的,有少量的有微瑕。
珍珠對陳萬福說道,“老闆開個價吧!”
“這兩匣子珍珠,兩百萬兩銀子。”陳萬福說道,當初弄來這些珍珠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珍珠笑了,對陳萬福說道,“這黃色的珍珠,必須要給黃金獻上去的,陳老闆應該很清楚纔對,我如今買下來了,陳老闆可是解決了心頭大患了。再說這些零散的珍珠,雖然還不錯,但是有瑕疵,價格就要比無瑕疵的珍珠便宜多了。再說了,珍珠我是有的是,何必多花這麼多的錢去買呢?”
陳萬福發現珍珠真的不是說假話,就說道,“那夫人願意出多少銀子呢?”
“二十萬兩銀子,這還是看在你這珍珠的珠光好的份上,你這珠子,是海水珍珠吧?想必應該是海里產的。”
“夫人果然是內行,不過二十萬實在是太少了。”當初他在家鄉收購的時候,花的就是這個價錢,賣二十兩簡直是成本價了,連路費都搭上了。陳萬福苦着臉說道,
“夫人,這樣吧!我也不跟你歪纏,三十萬兩如何?”
“二十一萬兩,超過這個數,我就不買了,反正都是可買可不買的東西。”珍珠端起另外一邊桌子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陳萬福雖然想不到辦法賣掉金色的珍珠,但是其他的珠子還是有很多人要的,只是他一個外鄉的人,來到這裡開店,賣出去好的東西掙錢,他也是想啊!可是如不謹慎的話,不但這些耗費心血蒐集十幾年的寶貝被奪了,自己還可能有殺身之禍呢!想到這裡,只能沉着臉同意了。
珍珠看這陳老闆也挺不容易的,別看他一副肉疼的樣子,可實際,他根本不會虧本,因爲讓人從海里撈上這些珍珠來,他們這些商人都把價格壓的很低,真正該委屈的應該是那些撈珍珠的漁民纔對。
現在自己還年輕,也許應該繼續養殖珍珠纔對,這一次就直接的養殖海水珍珠,技術是現成的,再加上上輩子的經驗,相信也可以有不小的收穫,珍珠開始不想做養殖珍珠,是因爲擔心珍珠多了,價格會壓的很低,不過既然現在可以出海去了,那麼養殖大量的珍珠就有了銷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