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珍珠帶着秦敏和春光又去了放綢緞的庫房,這次秦敏知道了,開始選起來,有時候還要去跟珍珠商量一番,珍珠可是知道,女孩子們逛街是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因此不厭其煩的挑來挑去,秦敏一時興起,也是興奮過了頭,哪裡能有這樣的機會,到庫房隨便挑選啊!所以最後竟然選了三十七匹錦緞,看着春光一趟一趟的往出搬運,秦敏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珍珠卻說道,
“這些料子自己做一身兩身的,穿着高興就好,剩下的可以裁剪成尺頭,送給別人,也可以賞賜給下人。你在京城不是還有幾個小姐妹嗎?如果日後她們見了喜歡,就送她們一塊好了。”
秦敏高興的說道,“是啊!過去,我竟是收他們的尺頭了,還不曾有送人的時候,如果以後有了機會,就送他們。不過,這麼多,都是厚料子,一匹可以做五六身衣服,我也穿不完啊!還是別浪費了,剩下的這些,都放回去吧!”
“來人我們就要去京城了,這些都帶着,你可以孝敬你祖母和嬸子,也可以送給姐妹朋友,打賞出去也可以。就算是不用,就放着,咱們家又不是穿不起?如今家裡只有你一個女兒,你喜歡什麼料子,都可着你穿。”珍珠笑着說道。
秦敏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還是說道,“那我也給母親選幾匹,嗯……嫂子待我也不錯,敏兒想着,也送嫂子兩匹。還有嬤嬤們。不知這樣行不行?畢竟是家裡的東西。”秦敏心細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她剛纔選的料子,都是適合小姑娘穿的鮮嫩的顏色,或鮮豔,或清麗,送給嫂子有些勉強,送給嬤嬤就不可能了,何況這是家裡的東西。她要送,就怕有問題。
珍珠笑着說道,“帶着你來庫房,是母親疼你。你選了給自己,或者是給自己做衣服,或者是送人,都是你的人情,也是你的能耐。如果誰不服氣,就只管來找我,能讓我疼她,疼到任憑她來庫房選料子,那也是本事,再說了,未加人的姑奶奶在孃家,本來就比別人尊貴,哪怕是你嫂子,也要讓你三分。你儘管給她挑了送去,至於賞賜給嬤嬤的,送人的,母親樂意給你做人情,誰敢說話?”珍珠笑着說道,這樣說,一來是告訴秦敏,你孝順我,自然有你的好處,二來也是給大兒媳看看。在我劉珍珠面前得寵的,會有什麼好處。這三來嘛!就是給那些勢利眼看看,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尊貴的很。富的流油。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要給秦敏信心,你不是一個小角色,你是尊貴的大小姐。
秦敏果然很高興,又給嫂子挑了兩匹。給自己的師傅和嬤嬤各挑了兩匹,這纔算了,之後沒過幾天,也就他們出發前的兩天,涿州莊子上送來的東西到了,其中就有給大小姐做的精巧時新的首飾,下人們眼看着一箱箱的東西進了庫房,就知道這是要帶到京城的東西,不過也看到了珍珠身邊的大丫頭明月,帶着四個小丫頭,捧着許多大的匣子,加上兩個大紫檀木的箱子到了大小姐的院子。
當日珍珠說給自己做首飾,秦敏以爲,自己能得幾件,或者兩套好一點的首飾,就已經不錯了,可是當這十幾個匣子都展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連身邊跟着師傅和嬤嬤們都驚呼出來,這匣子裡面,一匣子的赤金嵌寶鐲子,都是精打細造的金累絲嵌寶的,也就是說,都是用金絲編織出來的各種圖案,上面的寶石,五花八門,顏色瑰麗,不但有各種紅、藍寶石,還有祖母綠,鑽石、碧璽、珍珠、蜜蠟、黃晶、水晶和青金石等等。鐲子都不大,圖案也是適合孩童的,都是成對兒的,那滿滿的一匣子,上下兩層,少說也有三十多對兒。還有一匣子的珠串,不但有圓珠,還有六面體等形狀的,也有水晶或者是碧璽的珠子中間加入了雕刻好的花瓣和小動物圖案的,還有一匣子的手鍊兒都是現代的設計。項鍊有兩匣子,一匣子是各種材質的珠串項鍊,另外一個匣子則是正經的寶石項鍊了,上面多用鑽石鑲嵌,寶石切割的非常好,金銀項圈,手鐲腳鐲,耳墜兒耳環,額間吊墜,花冠金冠,流蘇珠冠。還有各種珠花,髮夾、壓發、髮針、髮梳,額間吊墜,毛皮暖額等等,這些零散的首飾就有六個匣子,
還有十套全套的頭面首飾,都是最貴重稀有的珍珠和寶石,樣子也很新鮮,秦敏剛留頭髮不久,剛能紮上而已,所以戴不了金釵銀簪,所以工匠們就動了心思,做成不用許多頭髮的頭面首飾。裡面都是成套的首飾,每個匣子裡面裝了兩套,也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奐,因爲是冬天,要帶金飾品,這些都是赤金的,素一些的,就是那些珍珠和寶石做的珠花了。還有二十個甜美鑲彩鑽的小戒指,小巧玲瓏,又閃閃奪目。還有玉佩、玉環、玉墜共有一個匣子,裡面有羊脂玉、翡翠、岫玉和墨玉,還有南紅瑪瑙的,造型精美,雕工很好,母親說了,換着戴,送人也可以,不過要掌握好這個度,有些人給了是人情,有些人你給了,反而把你當傻子,
因爲如今是冬天,這個時候要戴金飾品。最後就是絹花了,這絹花做的都跟真的一樣了,小姑娘家的,有點絹花妝點,也增點靈氣。除了這些之外,還給她送來了冬天用的爽膚水、潤膚露、洗髮露和沐浴液,還有珍珠自制的香水共有四十瓶,瓶子都很小,味道很清新,還有糖果味兒的,這是打算給她送人用的。這個珍珠跟秦敏說過。還有那些珠串和項鍊等首飾,也不用多看重,如果覺得可以,送人也算是人情。
大箱子打開來看,竟然是到京城穿戴的衣服做好了,襖裙十八套,襦裙二十套,袍子十六件,裙子有四種,二十四條。然後就是狐狸皮和貂皮披風各四件,斗篷六件。靴子六雙,鞋子六雙。這披風和斗篷都是可有兩面穿的,上面的料子,要不是織好的花紋,就是繡花的,都非常精緻。
秦敏強壓住興奮,給劉紫一個荷包,還給了幾個小丫頭每個人一個銀裸子,劉紫笑着道謝,然後領着人回去了。等劉紫一走,秦敏趕緊問程嬤嬤,
“嬤嬤,給劉紫一個金裸子,其他幾個小丫頭給了一個五分的銀裸子,您看合適嗎?”
程嬤嬤笑着說道,“夫人送來的可是大禮,給這金裸子少了些,不過小丫頭給一個銀裸子倒是合適。”
秦敏有點喪氣,這管錢也是麻煩事,她問錢銀子的時候,程嬤嬤就給了她賬本和兩個匣子,她這才知道,自己還有八十多個八分的金裸子,六十多了五分的金裸子,銀裸子也有不少,都是繼母給的,留着給她賞人用的,秦敏此時纔想到,這個繼母對自己,倒是真的很好,別人怎麼好,她聽了不少,到手的,見到的,倒是沒有什麼,可是如今不過是孝順服侍繼母幾天,這好東西就源源不絕,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了下人對自己比過去都恭敬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秦敏也不去想老太太怎樣想了,眼前的這些東西,學到肚子的裡的東西纔是實在的。
珍珠說不容易,是指着錢財放在自己的手裡,怎麼花,自己要有數,不能讓人貪了,不能讓人偷了。還有,下人要怎樣打賞呢?什麼人給多少?這都是問題,再加上如果遇到會客的時候,打賞別家的下人,又要打賞多少,如果遇到人家的孩子比她晚一輩兒,也是要打賞的,而且,這還不是一定如此,要根據情況定奪,秦敏需要學習這方面的知識,這也是御人之術,程嬤嬤會好好教她的,程嬤嬤不方便說的話,珍珠自然會補齊的。
啓程上路了,秦敏聽繼母將四書五經,餓了就吃茶點,聽繼母說這點心的做法,什麼點心配什麼茶好,又說起了茶葉的種類,怎樣品茶。等到了驛站,珍珠讓秦敏晚上還有些幾篇字才行。
秦敏在車上還謝謝珍珠送她的東西,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讓她把東西都帶上,珍珠告訴她,回去之後,是要跟姐妹走動的,雖然要送的禮物,珍珠都替秦敏準備好了,但是如果小姐妹看上什麼,如果還算關係好,難免要給點甜頭。出門交際,互送禮物也是很常見的。所有這些東西可能用的上。尤其是有兩件衣裙做的非常精緻,用的更是真絲重縐,珍珠親自設計,有上好的繡娘做了半個月作出來的大禮服,讓秦敏有些不解,珍珠也是未雨綢繆罷了,如今秦敏問了,珍珠就說道,“我擔心有地位高的人,要見你,如果穿戴不好,讓人笑話。”
秦敏聽了這話,有些緊張,珍珠笑着說道,“你的規矩學的是最好的,不要擔心。”
秦敏這才放心。又說道,“母親送的東西太多了,光是我屋裡擡出去的東西,就可以佔一輛車了,敏兒實在是有些心裡不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