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什麼燕窩?大嫂可不能忘記我們那份啊!”
突兀的聲音讓珍珠和岳氏都看過去,這才發現,人家楊氏和秦曉曉兩個人,一人坐着一個椅子,竟然成了客人,或者說是家人。如此說話,真是讓人生氣,如果聽之任之,這四夫人的位子,可就坐穩了。
“放肆!誰讓你們做的?既然已經見過了,也得了賞賜,還不走?等着吃飯嗎?”珍珠難得的高聲說話,自己都覺得肝火旺了,身後的丫頭和嬤嬤們對於珍珠的可是很瞭解的,一件珍珠真的動了火氣,嚇的不行,
楊氏去絲毫不懼對方的高聲喝問,說道,“大嫂你這就沒道理了,爲啥老三家的有燕窩,我這問一句就不行了,你這是當大嫂樣子嗎?俗話說的好,長嫂如母……”
“來人,給架出去,下次過來,直接打出去,什麼東西,敢到我這裡撒野!”珍珠真是生氣了,身後的劉紫和春光,馬上就有了動作,直接就將人拉出去,秦曉曉卻不知道珍珠的厲害,見珍珠攆人,叫嚷起來,
“呸!給臉不要臉,不過是半路來我們秦家的,裝什麼大半蒜?就是個狐媚子,你真當是我們是跟你要東西啊?那本來就是我們家的,這全家上下的東西都是我們家的,我爹纔是老太太的兒子,你們這些狐媚子生的賤種,根本不配在家裡待着,還敢抓我?我要告訴我奶奶,休了你這個狐媚子,沉塘!浸豬籠……嗚嗚……”秦曉曉九歲了,如果是在現代,那定然是家裡的小公主,天真質樸,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可是在這大梁,十二歲的女人就可以議嫁了,十四歲就可以出嫁了。這麼多大的孩子,早就熟知人情世故了。如今這番話說出來,且不說禮儀如何,單單的說出的這番話。就不難看出,秦陽一家,這一次,是要來奪產的。並且將她劉珍珠不當正經夫人,狐媚子?哼!
岳氏也生氣了。這可是把他們也罵進去了,大哥雖然是嫡子,但是對待兩個弟弟,可是從來都是一般的,不但家中有大事一起商討,在官場上,那更是庇護提攜,兄弟三個的感情很好,外人都羨慕。倒是這個秦陽,平時哄了老太太的好東西。如今竟然登堂入室了,這還了得?
等人都拉出去了,古氏開口說道,“妾身如今可真是漲了見識了,這來人家做客,竟然還敢罵主子?知道的,說是咱們的族親,老太太過繼出去的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咱們府里正經的大老爺回來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珍珠聽了這話,可不舒服了,臉也冷了。岳氏見此,說道,“大嫂也別生氣,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再說,這件事情,等大老爺回來。他們兄弟自然去商量了。咱們何苦跟這兩個生氣。”
珍珠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三弟妹說的在理,到底是管家多年的人,做事總是比我看的遠。”其實珍珠心裡想的是,秦陽必須處理,但是難在老太太那裡,雖然自己的人看着,但終究沒有處理掉。
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不怕老太太處理不掉,而是這件事情時隔多年,知道的人具體有多少,查出來非常的難,如今沒事還好,可是如果一旦有事,非秦家的血脈事小,不念養母之情,狠心殺人滅口,試問,一個人連養了三十多年的母親都可以殺掉,日後如何與他深交,更是讓親近之人寒心,此事卻是於情於理都做不得的。
送走了岳氏一行人,順便將一些燕窩、魚翅和海產、南方的土特產送給她,收拾出了兩筐來,樂得岳氏說,每次來大嫂這裡,都像是來打秋風的。岳氏此事要準備晚膳了,今天老爺回來吃飯,但是大嫂是不來的,她自己帶着兩個孩子等大哥完些時候才吃呢!
過了沒多久,秦敏就來了,珍珠見了她,嚇了一跳,問道,“敏兒,這是怎麼了?”
“母親,給我做主啊!”
“什麼事情?誰欺負你了?”秦敏的火氣又起來了,
身後跟着的大丫鬟趕緊上來,跪下說道,“回夫人,汪家的姐妹兩個,帶着秦曉曉那個丫頭,一起到咱們大小姐的院子裡來了,大小姐不好直接攆人,就應付着,沒有想到,這三個丫頭,身邊都帶着人,直接竄到小姐的房間裡,將大小姐的首飾盒子和衣服都拽出來了,衣服婢子們搶下來了,可是那個秦曉曉極其機靈,趁着我們沒有防備,抓了一把首飾就揣進了懷裡,嘴裡還說什麼,妹妹既然有這麼多,給她幾件也無妨。要不是奴婢們用了強,怕是大小姐那些成套的的首飾,珍貴的金冠花冠都要被搶了。就算是奴婢們都搶回來了,可是,那秦曉曉,竟然把大小姐最珍愛的珍珠衫給扯壞了,掉了一地的珠子,大小姐都哭了,奴婢們一邊撿珠子,一邊跟她們搶,可是忙壞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強盜,臨走,還抓了幾顆珠子走呢!奴婢本來想搶回來,可是大小姐說,趕緊將他們攆出去算了。所以……”
這是在這裡沒撈到好處,想着消息沒有那麼快就傳到秦敏那裡,想着珍珠也不會跟秦敏說什麼,這纔跟汪家的姐妹帶着下人一起去搶劫了。
珍珠一拍桌子,喝道,“都搶走了什麼?”
大丫頭櫻桃是知道主子脾氣的,說道,“一串七色水晶三角形的項鍊,三串碧璽手串,一朵碧玉嵌珠頭花,幾顆珍珠,多少不知道,因爲那是珍珠衫上的。”
秦敏看着櫻桃,說道,“上次就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如今你們對那些人竟然還不防備,在莊子上學了什麼?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了嗎?若是這樣,回去莊子上,重新回爐!”
這話可就重了,重新回爐的意思,那必然是她本人和家人都要受罰,重新打造,那苦頭可就吃大了,櫻桃趕緊磕頭,說道,“夫人,是奴婢們的錯,都是奴婢們輕看了她們了。萬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你們在莊子上學的,就是侍候好主子,你們的主子是誰?是我,你大小姐,其他人,其他各房的任何人,都不是你們的主子,說的再明白點兒,你們的主子是我,我讓你們侍候保護大小姐,如今你們竟然叫大小姐受了這樣的侮辱,還損失了東西,你們失職,這責罰先放下,你,包括其他三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還有兩位嬤嬤,都要受罰,但是在這之前,去給我將大小姐的東西給我搶回來。不得主人允許,任意拿人的東西,主子們我來罰,下人們,告訴管事的,有一個算一個,凡是吃這秦府的米糧的,就都是秦府的人,全部給我拖到大廳前的院子,十歲以下的,每個人二十板子,年紀大的,五十板子。打過之後,將這些目無主子的奴才,連帶着他們的家人,親眷,平日的乾親走動親密的人,全部發賣。”
櫻桃和其他的下人、嬤嬤都低着頭,嬤嬤們都是很得珍珠敬重的,但的到底是奴婢,這一次的發生的事情,她們當然是有這個本事阻止的,但是初來乍到,她們並不知道這三位真正的底細,如果的確是秦家的至親,她們還真不好做主,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們不知道主子的態度,因此纔會讓丫頭們出面,如今主子的態度知道了,她們也不會客氣了。
等櫻桃幾個時候秦敏的人都出去找人搶東西去了,這邊珍珠身邊武藝最好的春光和劉紫也跟着過去了,如今屋裡就剩下齊嬤嬤和劉嬤嬤,已經清風和明月等珍珠身邊的人了,珍珠拉起秦敏,讓她站好,對秦敏說道,
“敏兒,我平日是怎麼告訴你的,她們來欺負你一次,也就算了,竟然還來了第二次,你屋裡的東西,隨便拿出去一件,就夠他們一家吃喝三五年了,更何況,我給了你人的,你竟然不能在關鍵的時候,主持大局,反而讓丫頭們縮手縮腳的跟他們爭執,母親非常失望。”
秦敏這才收了淚,想起往日珍珠的教導,臉有些發紅,說道,“誰知道遇到她們這樣混不吝的,根本就不聽你說什麼,你什麼表情,我都愣了,不敢相信,誰家的女子……誰家的小姐是這樣啊?”
珍珠嘆氣,秦敏這也是秀才遇到兵了,說道,“如果下次在遇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
“還用母親說?我這一次都恨死了,我最容不得別人搶我的東西,母親教我自尊自重,她既然搶了去,我就不要了,可是,錢是要賠償的。陪不上,那父母就給敏兒做主,將來大了,如果是外人這樣,我就算沒有父母做主,我還有這些下人呢!死也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珍珠點頭,說道,“總算是沒白教,以後多跟着身邊的丫頭蹲馬步,母親不是已經教你打坐了嗎?放心,等你出具的時候,母親肯定讓你有足夠的本事,最低也要能自保,如果你努力,天賦夠,收拾別人,也是可以的。”
秦敏點頭,手裡還握住拳頭,說道,“母親,我得去二哥那裡看看,他那裡也有不少好東西呢!”
珍珠點頭,順便叫來了怡情、怡燕、怡悅和怡伶四個大丫頭,怡燕是名字是後改的,原來是妍字。他們四個是從莊子上提拔上來的,功夫可是很好的,即使現在也是日日勤習苦練,又找了兩個婆子,讓她們跟着秦敏去,如果遇到秦陽的幾個兒子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無論是打嘴仗,還是動手,秦敏都不會吃虧。再說,這四個大丫頭平時跟着珍珠,什麼場面沒見過,交給秦敏使喚,珍珠也能放心。秦敏趕緊帶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