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希捏了捏他的臉蛋,卻突然聽見外面九媛與翎若的說話聲,昱兒道,“母后回來了,父皇要是做錯了事,不如直接去與母后說?”
他卻放下了昱兒,“不必了,別告訴你母后朕來過!”
昱兒卻拉着他的衣服,“父皇若是直接告訴母后,母后定不會生氣的,我母后是很大度的人!”
司空希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小孩子,怎麼會明白呢,可是昱兒眼睛一轉,道,“父皇,您等一下,先別走!”
懇司空希還不明白,昱兒已經跑了出去。
司空希想了一下,還是留了下來,撥開一點簾子,便見到了九媛,幾日沒見而已,卻彷彿已經過了太久的時間,她仍舊是一身淡然,一點淡妝將那張傾城容顏更妝點的美輪美奐,她看見了昱兒,笑了笑,將他抱過去,昱兒掙扎着非要下來,她瞪了他一眼,“不讓娘抱的娃不是好娃。”
昱兒不以爲然,看她手上的花,她手上拿了一把黃色的不知名的小花,她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十分的美麗,她道,“等母后插好了花,要考你的散文哦!”
讓說着,她便拿起小剪子,修建着那些散漫的小花。
昱兒揚起頭看着她,“母后,你不喜歡父皇了嗎?”
她瞧了他一眼,“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道,“我好久沒見父皇回來了……”
她笑了笑,卻嘆道,“他不回來怎麼是我不喜歡他了,該是他不喜歡我了啊!”
他撇嘴,“父皇是男人,男人是要面子的,母后不去找父皇,父皇自己就來了,那多沒面子啊!”
九媛點了下他的額頭,“鬼靈精怪!”卻擡起頭來靜靜想了一下,然後挑眉,看的出來,那張總是帶着笑的臉皮下,其實,也是一顆憂愁的心,不過,倔強如她,怎麼都不會讓那些憂愁,表現的那麼明顯。
“你怎麼就不說,他跟我發脾氣,我還求他回來,那我多沒面子啊!”
昱兒冷着臉,“兩個大人了還這樣,羞羞羞!”
“你這個小孩子!”她放下了花抱起他就要打他屁股,他趕緊求饒,她才放下了他,將他抱在了懷裡,坐在大椅子上,看着他,道,“昱兒,你還小,不懂的,不是面子的問題,愛一個人,就該懂得互相包容,母后自然想要去見他的,可是,母后爲了長遠打算,還是忍住了,你看,他還跑去別的女人那裡,以威脅母后,若是這一次就這樣被他威脅了去,往後,再發了脾氣,他又要故技重施。聽潮閣首發”
昱兒點頭,卻又道,“那母后的意思是,母后其實也很想念父皇的?”
她捏他的小鼻子,“想,可惜你父皇可不想我們,你看,都這麼久了,他也不知道回來看一眼,就是看一眼也成啊……”說着,眼中幽怨起來,憤恨的咬着牙,“真是太可惡了……”
他看着她鼓着腮幫子的可愛樣子,也不禁笑了起來。
昱兒搖搖頭,“嘖嘖,母后,父皇就是來了,你也看不到啊。”
她奇怪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司空希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小昱兒算盤打在這裡了。
昱兒自九媛身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對着司空希一擠眼睛,然後拉起了他的手,便將他拖了出去。
九媛見司空希竟然在裡面,驚訝的捂住了嘴,想起方纔自己說的那些,竟然都讓他聽去了,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他還繃着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好像若不是昱兒搶拉着,他是不會來的一樣。
九媛便也撇了撇嘴,心想,誰稀罕你來。
昱兒看着兩個彆扭的大人,一攤手,“行了,你們兩個慢慢談吧,我的任務完成了!”說罷,便跳着跑了出去,九媛威脅的指着他,等一會兒再去收拾他去。
房間裡就剩下了兩個人,九媛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耳朵,他亦負手站在那裡,看也不看她一眼。
異樣的空氣,在兩人之間流轉着,誰也不願先開口說一句話。
半晌,九媛捏了捏手上的花,低着頭,無聊的滑着腳,卻聽他乾咳了一聲,然後道,“朕……先去忙了……”然後就向外走去。
九媛連忙擡起了頭來,見他向外走,不禁出了聲,“喂……”
他停下了腳步,嘴角帶着得色。
她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邁步向前,想着那麼多小說電視劇,因爲一點小誤會,兩個人就開始了誤會不斷的生活,心裡便馬上想,算了,有了個臺階,就趕緊下吧,別等到無路可退了,兩人便真的要分道揚鑣嗎?她輕聲道,“人生一世,也不知還有沒有下一世了,別把時間,都浪費在吵架上嗎……”
他回過頭來,“現在才知道?”
她撇嘴,“你還不是一樣……”
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她拉進了懷中,抱着她久違的,馨香的身體,心上彷彿總算安定了下來,她先是彆扭的要掙扎,象徵性的掙了兩下,卻還是老實的貼在了他的身上,嘴角亦溢出了甜蜜的笑來。
“你方纔說,你想朕了?”他突然想了起來,便揶揄道。
她一愣,臉色發紅,低頭道,“你聽錯了吧,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
他扳過了她的肩膀,強硬的讓她無法躲藏他的目光,“沒想朕?朕可是看你魂牽夢縈,相思成癮,才大發慈悲,來看看你的。”
她哼了一聲,“好啊,那皇上可想錯了,皇上繼續去您的三宮六院去吧,比起來,她們纔是相思成癮,茶不思飯不想,光等着皇上去臨幸呢!”說着便雙手推着他的胸膛。
他看着她醋意大發的樣子,卻笑了出來,一把將她不安的身子摟進了懷裡,“對不起……”
她聽着他沉着的聲音,敲打着他肩膀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心裡嘆息了聲,也慢慢的環住了他的身體,靠在他的肩上,輕聲道,“對不起,是我逼的你太深了……我知道,其實不容易的……”
司空希的手越來越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是不容易,可是,並不是沒有可能……
十年五月十八,相門與與李家軍歷史上第一次衝突轟轟烈烈上演,相門十三士烈日下坐在李府門前靜坐抗議李家軍暴行,一坐便是三日,李化成一意孤行,出動門將暴力驅趕,相門亦派人增援,兩隊人越派越多,最後終於在京城李字衚衕大打出手,死傷百人,朝廷派兵制止,后皇帝大怒,斥李化成濫用軍隊,不顧皇恩,強力收回了李化成手中的三支精銳人馬,李化成疑心大犯,懷疑李家謀士有叛變者,嚴刑逼問下,逼死三名謀士,後李家人心渙散,勢力大不如前。
此時宮中。
御花園中,難得清閒的司空希陪着九媛一同散步,御花園恢復了生機後,百花齊放,好不熱鬧,九媛轉頭看着他,“皇上近來憔悴了不少呢。”
他笑,“老了,不中用了。”
九媛瞪了他一眼,“女人總是比男人老的快的,皇上都老了,我不是更老了,皇上是嫌棄我了?”
他拉住了她不安分的甩來甩去的手,深深凝着她,“真希望你快些變老,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再也跑不動了,只能在我懷中安享晚年,那樣,看誰還能搶走你!”
九媛不禁笑了起來,他靜靜望着她,心裡想,她或許永遠不會明白,從一開始,他對她就有一種不安的心裡,不論她離自己有多麼的近,還是感覺,她隨時都會離開一樣……
這時,卻聽不遠處有笑聲傳來,兩個人馬上鬆開了手,向那邊望去,卻見王寶嬋與幾個人嬉笑着走來。
一看見九媛與司空希,便馬上停了下來,走過來,靜靜福身,“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司空希深邃的目光盯着她,半晌,才輕聲道,“起來吧!”
九媛卻並沒發現異常,看着她,道,“看到蘭嬪才真覺得自己老了呢……瞧瞧那朝氣蓬勃的樣子!”
雖然李家軍如今一片混亂,未來的路,還不知能不能再挺起來,因此,宮中都傳言李湘南是不是地位也將不保,然而王寶嬋此人卻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更讓人驚歎於她的能力,她這個人,深不可測,讓人一眼忘不掉滴,她明明本不在三黨之間,卻躋身李家,依靠着李家的力量得到現在的地位,然而又與李家形合神離,如今似乎大有脫離了李家,照樣能風生水起的趨勢。
王寶嬋聽了九媛的話,低低的羞澀一笑,然後道,“被娘娘誇讚,寶禪高興極了,只是娘娘傾城之色,可是誰也比不上的,寶禪蒲柳之質,怎麼敢於娘娘相提並論呢。”
九媛淡淡一笑,“蘭嬪謙虛了!”
這時,那邊去拿東西的翎若過來了,九媛道,“皇上,我先去拿東西。”
司空希靜靜點了點頭。
她剛離開,司空希陰鷙的目光,更緊緊的盯住了王寶嬋,似乎暗含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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