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兩小兒對峙

屋外的兩個偷聽者互相瞪着眼睛,捂着嘴嗤嗤的笑了起來……

卻見屋裡跳動的燭光下,兩個影子依偎起來,嫣兒捂住了嘴,哎呀,看來他們真的要……順子比較有經驗,拉住了嫣兒,示意她還是快走吧,兩個偷聽者悄悄離開了。

房中,司空希低頭看着她,她亦望着他,他抓着她的手腕,那粒骰子已經悄然的落在了地上,沒人去在意。

他看着她,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臉上微紅,卻帶着驚呆的表情。

眶一會兒,他突然一把抱起了她,她啊的一聲,咬着脣,心裡想着要抗拒,可是,他是皇上,他是她的夫君,他是這個國家的王,他是後宮所有女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她怎麼抗拒?她有什麼理由抗拒?

他將她放在了牀上,她歪過頭去,平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在等待自己無力抵抗的命運般。

爲了昱兒,爲了她不再忍飢挨餓,爲了她可以生存下去,她都應該對此求之不得,她閉上了眼睛,不是爲了別的,只是怕他在她眼中,看到她的不情願……

澡她感到他上了牀,抱起了她的身體,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一會兒,便聽見了他吹燈的聲音,這纔是開始?

可是,他卻環住了她的身體,蓋上了被子,便沒了聲音,他一手搭在她的身上,在背後抱着她,她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心裡奇怪極了……

終於不安起來,她僵硬的躺在那裡,總是感到不舒服,稍微動了一動,卻聽見他在她耳邊輕哼了聲,然後輕聲道,“睡覺!”

她徹底不敢動了……

早上醒來時,她只感到背痛的要命,是睡姿不良的結果,哀叫了一聲,轉過頭去,卻見本應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有些茫然的坐起了身來,拿起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卻似乎聞到了他身上的龍檀香,還縈繞在自己身邊,如同,他還在身後環着她的身體一樣。

她眨了眨眼睛,昨晚的一切,該不是她在做夢吧?可是爲什麼現在想起來,卻比夢還要虛幻?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的開了,卻見嫣兒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一看她醒來了,就停在了那裡,帶着曖昧的神情看着她,“娘娘睡得可好?”

她給了嫣兒一個白眼,扔下了被子,伸了個懶腰,“快去給本娘娘備水,我要洗澡!”

嫣兒馬上道,“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知道娘娘要用!”

然後眨着她那雙大眼睛,更加曖昧了。

九媛無奈的看着她,“你這個小腦袋,怎麼那麼不純潔?”

嫣兒嬉笑着,“娘娘,有什麼好怕的,昱兒都四歲了,難道還害羞這個!”

她更加無語了,不過也懶得再解釋,低頭聞了聞,身上真是臭了,她急需洗澡,可是這時她纔想起。她身上幾天沒洗澡又髒又臭的,他怎麼抱的下去?還一抱就是一個晚上……

那一日,皇上下旨,命三品懷化將軍姬慕風爲二皇子僕武,也就是教皇子練武的人。

當九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高興極了,給他當了一個晚上的抱枕,總算沒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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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高興興的去迎接姬慕風,一見他來,差點就跳起來了,卻被姬慕風那一臉教訓的眼神給壓了下去。

姬慕風與她一同走在碎石小路上,她道,“這樣就好了,往後沒有雉離,也可以告訴大哥宮裡的消息了!”

他卻邊整理着自己的寬大的袖子,邊一臉隨意的道,“就算如此,你也還是好生養着它,雖然我可以時常入宮,若是遇到緊急之事,你還是用它來告訴我,再者,我們也不宜經常見面,否則定會惹人閒話!”

“是……”他可真是會在她高興的時候往她頭上澆涼水。

見她撇着嘴,他卻笑了笑,字袖中拿出一張紙來,道,“這是你讓我幫你查的,關於李將軍家那個陪嫁宮女黃簡如的事,你看看吧!”

她一聽,又來了興趣,接過了那張紙,打開來看,只見上面有她的年紀,籍貫,何年何月到了李府云云,九媛看着,點了點頭,道,“她從四歲就到了李府,在李湘南身邊,比嫣兒跟我時候都長,果然是心腹啊……”

九媛想着,看來離間計怕是有些困難,姬慕風看着她,“你拿回去慢慢看,凡人總是有弱點,你若留心,也必能找到她的弱點!”

她點頭,將那紙小心收了起來,卻見已經到了鳳禧宮,進門去,昱兒已經老實的坐在裡面等着了,聽見聲音,擡起頭來,看了眼九媛,便望向了姬慕風,仿若一個大人一樣,一臉淡然的打量着他,那一雙鳳眼,有着常人沒有的洞察力,彷彿能洞悉一切,看透人的心裡一般,可是姬慕風見了他,只是輕聲一笑,隨即道,“九媛,你好不容易生的孩子,長的卻像別人!”

九媛一愣,卻見昱兒的小臉立即沉了下去,隨即擡起頭來看着姬慕風,“舅公,若是人的長相可以選擇,我定會選長的像貌美如花的母后,但是就如同舅公也無法選擇自己的長相一般,我也無法選擇,我想,舅公應該比我深有感觸,母后貌若天仙,定是像我外祖母,舅公嗎……”打量了姬慕風一圈,他高傲的道,“幸而母后不像外祖父……”那意思該是在說姬幕風長的很難看吧……

九媛一臉無語,姬慕風卻大笑起來,看着九媛,“幸而性子像我姬家人!”

昱兒臉色更鐵青了,心裡估計在嘀咕着,我這麼聰明,纔不像你呢……

而這邊,李湘南與簡如一起自外歸來,邊走着,李湘南邊道,“真是奇怪,皇上怎麼突然想起要將姬家人給二皇子當僕武!”

簡如道,“那還用說,定是皇后要求的,皇后如今在宮中無權無勢,孤家寡人,定是要爲自己尋些幫手的!”

李湘南立即一臉擔心,“那該如何是好?”

簡如道,“娘娘不必擔心,姬家雖然家大業大,如今朝中爲官的,最大的也就是現在入宮爲僕武的姬慕風大人,也不過是三品懷化將軍而已,還不足爲患,娘娘如今只要穩固自己的地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有興風作浪的機會,若是她有了動作,我們也能迅速的將其壓制下去!”

李湘南點了點頭,卻嘆道,“從她入宮來,我就沒睡過什麼好覺,一躺下就想着,那邊還有個皇子,對臨奕有威脅……”

簡如扶着李湘南,“娘娘放心好了,皇上如此寵娘娘,對臨奕也是疼愛有加,對皇后和那個瘦小的二皇子,最多也就是憐憫之情而已!”

李湘南卻一臉惡毒,“憐憫之情也不許有!”

簡如無奈的在心中嘆了聲,卻沒有說話,李湘南又問道,“這幾日皇上在做什麼,已經有幾晚沒來這裡了呢!”

簡如道,“據聞因洪災有些田地被毀,上繳稅糧無力,正鬧起義呢,皇上這幾日在忙此事吧,不過也不大,娘娘不要擔心,皇上不來娘娘這裡,不也是爲了娘娘好,不想娘娘因爲獨寵被人說三道四!”

李湘南更嘆息了一聲,縱然明知如此,她心裡還是不高興,人總是不滿足的,尤其的女人,沒得到時,覺得只要再有一點,就足夠了,可是其實,永遠沒有足夠的時候。

這時,兩人已經進了門,卻見一邊太監焦急的哄着臨奕,臨奕坐在椅子裡發着脾氣,對那奴才又打又罵的。

李湘南趕緊走過去,遠遠喝道,“又在鬧什麼!”

臨奕一見她來了,趕緊跑了過來,帶着哭腔,“母妃,我不要去上學,不要去……”

李湘南瞭然,蹲下來,看着他,“臨奕,怎麼能不去上學呢,你父皇讓你去上學,派了最好的師傅來教你,是爲了讓你學的更多更好,那樣才能成爲像你父皇那樣,萬人仰慕!”

他卻撅着嘴,“不要去,那裡有狐狸精……”

李湘南皺起了眉來,不耐煩的道,“又是狐狸精,哪有狐狸精!”

“昱兒就是狐狸精,母妃,你不知道的……”

李湘南看着他,“你不想跟他一起學就直接說,怎麼能對母妃撒謊呢?母妃知道,他什麼都配不上你,不該跟你一去學的,他又笨又軟弱,可是他跟你一起,也是有好處的,到時,同樣的師傅教出來的,你學的卻比他好,你父皇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會更加喜歡你了!”

臨奕抽噎着,可是李湘南可再沒精力來安慰他了,將他交給簡如,“送大皇子去太常宮吧!”

臨奕只好跟着簡如走了。

一到太常宮,就見昱兒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了,教儒學文章典籍的儒師傅一臉笑意的看着昱兒,早就被昱兒哄的開開心心,正一個勁的誇着二皇子聰明可愛,臨奕一臉厭惡的走過去,哼了一聲,坐在了另外一個座位上,儒學師傅來叫大皇子好,他卻瞪了儒學師傅一眼,儒學師傅心裡於是已經下了定義,相比之下,二皇子還是懂的尊師重道的,比起高貴傲慢的大皇子,要好的多了。

昱兒仍舊是表現的雖然並不太聰明,卻十分努力認學的樣子,有不懂了,總是恭恭敬敬的來問師傅,問完了,還會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師傅,讓教課的師傅立即覺得歡喜的很,相比之下,臨奕卻十分貪玩,儒學師傅在一邊看着,他還是會一會溜神去看窗外,一會跑出去看掛在廊上的鳥,若是說了他幾句,便立即遭到辱罵,說他們是狗-奴才,一天下來,學過了儒學,又學禮儀,接着是音律,每一個老師,都對昱兒是喜歡的不得了,對臨奕卻總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傍晚時,御膳房送來了晚膳,昱兒見教音律的宮中琴師還沒走,笑着邀他一起來吃,琴師受寵若驚,笑着拒絕了,臨奕看着他那個樣子,卻忍不住哼了聲,道,“奴才相!”本來忌憚那一日昱兒對他說那幾句話,見他今天仍舊是安安靜靜,與往常沒什麼兩樣,也再也沒有變臉,臨奕覺得,或許那一日他就是故意來嚇唬自己的。因此更氣上心頭,上來就對着臨奕提了一腳,昱兒立即連帶着坐着的椅子,和端在手上的飯,都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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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走的音律師傅一見,連忙過來拉着,可是臨奕纔不怕他,加上報仇心切,上來就連續的踢着,音律師傅一把抱起了他,還被臨奕一腳踢到了心窩上。

這時,門口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住手!”

卻見司空希正站在門口,一臉暴怒的看着臨奕。

臨奕趕緊退到了一邊,低着頭一臉懺悔狀,可是已經晚了。

原來因爲今日是兩個人第一天一起學習,司空希特意抽空來看看,卻不想,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情景,昱兒倒在地上,無聲的流着淚,飯灑了一身,司空希瞪了臨奕一眼,親自走了過去,抱起了昱兒,一邊的人遞上了娟子,他親自爲昱兒擦着身上,看的臨奕一臉嫉恨。

之後,司空希還抱起了昱兒,低頭看着臨奕,“朕說過你多少次了,你偏偏不聽,是嗎?是不是朕說話,你也只當是沒聽到?現在還連教導你的師傅都敢打了,你學了那麼久了,知不知道尊師重道,知不知道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朕看你這個戾子,早晚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了!”

臨奕看着父皇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跪了下來,“父皇,臨奕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可是司空希只是冷哼了一聲,“朕看天地之大,是沒什麼你不敢的!”

這時,昱兒卻抹抹眼淚,輕輕扯了扯司空希的手指,“父皇,看哥哥都被父皇嚇到了,哥哥還小,父皇就饒了哥哥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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