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景墨的婚事
養心殿內,景墨正一臉愁眉,看着自家祖母和鳳老王妃,還有那位側坐於二老身邊的名門閨秀。
“祖母,鳳奶奶,墨兒最近政務繁忙,沒有時間去看望你們,還請祖母和鳳奶奶見諒!”景王府和鳳王府自過命之交,兩位祖母也是從小的姐妹好友,景老王爺和鳳老王爺在世之時也是摯親的兄弟,如今景墨與鳳卿又勝如兄弟,因此兩人誰爲皇帝,對於兩個王府中人來說都是一樣的。
如今雖是景墨當政,但景墨和景家人都認爲這皇位原該是鳳家的,因此景家人,包括景老王妃都未住進皇宮,依舊居於景王府。
“墨兒,今日祖母和你鳳奶奶前來所謂何事,你想必也猜到了,便不用我們再開口了吧!”景老王妃說着,不等景墨搭話又接着道:“婉言是鄭大人的千金,你也見過幾次,雖然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景皇,可年紀到底不小了,當時你說要和卿兒一道成親,如今卿兒已然成親,接下來該是你了!”
景墨一陣頭疼,想了想,朝景老王妃笑着道:“祖母,卿和顧小姐是真心相愛,待墨兒找到喜歡的女子,定當即刻帶到祖母面前,請祖母爲我們完成終成大事!”
景老王妃眉頭一皺:“若你現在就有了喜歡的女子,那祖母也便不說什麼了,只是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莫說祖母不體你心,婉言知書達禮,溫文娟秀,鄭家和景家也是舊交,婉言又是個懂事的孩子,配你不算高攀!”
“祖母…”景墨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景老王妃果斷道:“好了,你也不必再說了,這事便由祖母和你鳳奶奶做主了,我們會通知禮部,擇好吉時,今日來也只是通知你一聲!”
景墨更是頭疼與無奈了,看了眼一直坐在兩位老王妃身側的鄭婉言,確實端莊大方,十分貌美,只是…她這低着頭,一言不發,如同傀儡般任人擺佈的模樣,叫他實在接受不了!而且他不想隨意娶了一位女子,那樣做即做不住自己,更做不住她!
想着…討好得看向景老王妃和鳳老王妃:“兩位老祖母,你們不知道,如今朝堂動亂,天聖國與聖陽國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實在不是談論婚事的時候!”
“天聖國與天陽國的關係,鳳奶奶和你祖母也是略知一二,整個朝堂的動亂我們也能看清一二,之所以要在此時爲你擇妻定親,與這些也是脫不了關係的!婉言的父親鄭大人是一品大員,有許多親近官員,而且婉言的舅舅是李佼大將軍,婉言深受鄭大人和李將軍的寵愛,若你娶了婉言,那鄭大人和李將軍必將全心輔助於你,幫你儘早平定朝堂,若和天陽國有一戰,李將軍也自當奮勇而敵!”
鳳老王妃顯得有些語重心長,隨後看向邊上的女子,慈祥道:“你祖母和鳳奶奶都極喜歡婉言這孩子,而且這孩子也與我們坦言了,她自小便喜歡於你,與你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此時擇親百利而無一害!”
這邊兩位老王妃說着,邊上坐着的少女微微擡頭,看了眼景墨,碰及景墨那雙無奈而深沉的鳳眸時,輕輕一動,又立即低下了頭。
景墨鳳眸一閃,那一眼雖是極快,但他卻察覺這少女似乎並不如表面這般木訥無趣,她的眸光之中好像帶了些狡黠與靈動,配上那雙好看的眉頭,別有風情,這…應該不會是他的錯覺吧!
“墨兒,你可聽到你鳳奶奶的話了!”景老王妃見景墨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不悅的問道。
景墨回過神,急忙朝兩位老王妃討好笑道:“墨兒聽到了,既然兩位祖母都爲墨兒打算好了,那便全由兩位老王妃做主!”
“好,這便好!那祖母與你鳳奶奶這就回去了!”
“是,墨兒恭送兩位祖母!”景墨說着起身送兩位老王妃,眸光卻似無意般落在鄭婉言身上。
鄭婉方依舊低着頭,隨兩位老王妃起身,朝着景墨行了一禮:“婉言告退!”聲音如初聞一般好聽,只是帶了些沉悶之氣。
景墨卻不像初聞時那般不懷好感,反而覺得另有趣味,這樣的聲音似乎是她故意假裝出來的,只是…他卻不明白了,她這是爲何?若他沒有瞧錯,她該是十分生動的少女,爲何偏要裝成一副木訥的傀儡模樣?!
想着,目送着幾人離開養心殿,眉頭一揚:“出來吧!”
“哈哈…看樣子,就要只剩我一人孤苦伶仃了!”傅晉飛笑嘻嘻得從養心殿的高梁之上飛身而下。
景墨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道:“遲早也會有個人管着你!”
“呦…墨這是真心想娶那鄭小姐嗎?!”傅晉飛認真了幾分,原以爲景墨是爲敷衍兩位老王妃,只是看他此時的模樣,倒像是真心想娶那鄭小姐!
景墨佻了佻眸光,不回答他的話,吩咐道:“你去查查鄭家,看看有什麼特殊之處!還有,你這次來是爲何事?” Wωω¸ TTKдN¸ ℃o
傅晉飛撇了撇眉頭,有心想再打趣景墨幾句,只是想到此來的正事,便收了玩笑的模樣,正言道:“你要我招募的能人巧匠都已在丞相府了,父親是以爲皇宮建造巧閣爲名而招。”
景墨點了點頭:“即是丞相所辦,便無需擔憂,那丁成可有動靜?”
傅晉飛不悅的佻了佻眉頭:“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父親辦事便無需擔憂,那我辦事就讓你擔憂了?!”
景墨佻眸:“丁成那裡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傅晉飛切了一聲:“自然不會出差錯,如今他有任何動靜都不會逃過我們的眼線,除非…”
“除非…”景墨眯起眸子看向傅晉飛:“唐晴靖親自去找丁成…”
傅晉飛點了點頭,又急忙道:“不行…我得親自看着去,唐晴靖的功夫只有我們能對付得了,若出什麼差錯…鳳卿回來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景墨看着傅晉飛離開養心殿,斂眸想了片刻,又坐回去批閱奏摺了,剛坐回去,便有太監進來稟報。
“啓稟景皇,昀嫺公主求見!”
景墨擡頭:“昀嫺…”頓了頓:“讓她進來吧!”
“喳!”不一會兒,昀嫺便隨着太監走進養心殿,到了景墨面前行禮:“昀嫺參見景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昀嫺不必多禮,賜座!”對於昀嫺,景墨如鳳卿一般,只當做是一般的小妹妹,能照顧得自當盡力照顧。
“多謝景皇!”昀嫺坐到太監搬來的軟椅之上,歇息了片刻,臉色是好轉了些,抹了胭脂,卻還是難掩蒼白之色。
景墨看着她,微微皺眉:“昀嫺的臉色不太好,是宮人伺候得不周到嗎?”
昀嫺笑着搖了搖頭:“回景皇,不是的,是昀嫺自己受了風寒,昨夜又睡得少!”
“怎麼會受了風寒?可宣太醫瞧了?”
“只是小病,歇息幾日便好了,用不着宣太醫!”
“臉色這麼差,怎麼算小病!”景墨說着便要讓太監去宣太醫。
昀嫺急忙攔了下來:“景哥哥,昀嫺沒事,真得不用宣太醫,而且昀嫺如今的身份尷尬,景哥哥不必爲了昀嫺如此費心!”她的眼光微微閃動,裡面掩着濃濃的恨意,臉上卻是帶着笑容。
“這是什麼話,你是景哥哥和卿哥哥的妹妹,堂堂正正的公主,得了風寒自然是要宣太醫的!”畢竟是從小長大的,看到昀嫺此時的模樣,景墨有些憐惜與自責,最近太過繁忙,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昀嫺又是笑了笑:“景哥哥,昀嫺真得沒有什麼,這次昀嫺來是有事與景哥哥商議!”
“哦…昀嫺有何事?”景墨有些疑惑的問道,很難猜到昀嫺會有什麼事找他。
“昀嫺聽聞今日早朝之上,有大臣問起卿哥哥和樂兒的行蹤…”昀嫺說着,眼光悄悄注視着景墨,想從中看出些許端倪,見景墨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向她,又急忙道:“景哥哥應該知道,樂兒是昀嫺唯一的朋友,而卿哥哥又似昀嫺的親哥哥,如今昀嫺身邊再沒有了其他親人,得知卿哥哥和樂兒都不見了,心中擔憂着急,沒有辦法這纔來問問景哥哥…”
景墨聽後瞭然的點了點頭,自從軒轅皇帝死後,他的那些兒子內爭外鬥,也差不多沒了,剩下的都被囚於大理寺中,那些公主嫁人的嫁人,流放的流放,如今宮裡只有昀嫺這一個軒轅之後了。
想着,便寬慰道:“昀嫺不必擔憂,卿和樂兒不過是遊山玩水去了,你也知道,樂兒有一位道長義兄,算出卿和樂兒大婚之後會有一難,消難的法子便是離開京城一二個月,這事整個鳳王府都知道,今日早朝之時不過是別有用心之臣藉機發難罷了!”
風衾交待過,鳳卿和顧明樂去九重雪山之事,再不能讓他們五人以外的人知曉,而且即使憐惜昀嫺,也不會對她全然放心,自然不會告訴她真正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