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40 小綠的背叛
“小綠。”顧明樂斂眸沉吟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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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和小青入府的時間着不多，都是孃親挑選給她，留做未來的陪嫁丫環。比起小青活潑直接的性子，小綠顯得安靜膽小多了，十分不惹人注意。
前世，小綠好像不慎落水，死了。今世，她確實沒有怎麼注意小綠，前些日子清理了院子裡的下人，將小綠安排在了內院。卻沒想到小綠竟已經成了二房的人了。
“小姐…小綠…她…”小青一臉的不安和憂慮，小綠是和她一起進府的，是夫人親自從人牙子手上挑選出來的，以後是要跟着小姐出嫁的。小綠的性子弱，在府裡經常受人欺負，她比小綠年長几歲，所以一直以姐姐的身份護着小綠。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樣的小綠，怎麼會和二房有聯繫？！
“嬤嬤，小綠的身份家世，嬤嬤應該清楚吧？”顧明樂理解小青的心情，所以想給小綠一次機會。
關嬤嬤點點頭：“回小姐，小綠的爹孃都死了，是被叔嬸合夥賣給人牙子的，家裡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
“聽小綠說，她的爺爺奶奶很疼愛她！”小青接了口，她所瞭解的小綠，雖然性子弱，卻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妹妹，實在不願相信小綠會背主，會不忠心！
顧明樂聽着，微嘆了口氣道：“嬤嬤，你去打探一下，小綠的爺爺奶奶有沒有出事。”
關嬤嬤答應了，很快就出去了。
“小青，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你要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過，不能在小綠面前露出馬腳，知道嗎？”看向小青，怕她意氣用事，不得不慎重囑咐。
小青重重點頭：“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其中的厲害。”現在主子的安危是第一的。
關嬤嬤的調查結果不出顧明樂所料，聽完關嬤嬤稟報，顧明樂就叫小青把小綠叫到了屋子裡，寶珠守在了屋前的小院裡，關嬤嬤守在了屋門口，小青在屋外伺候。
顧明樂靜靜的坐在軟榻上，端着一杯茶，正優雅的抿着。
小綠一臉不安害怕的跪在面前，低着頭，又偷偷拿眼去瞧下顧明樂，心裡一陣涼意，手心裡也出了虛汗。她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小姐，只是這樣坐着，就讓人感覺到濃濃的壓抑感和窒息的氛圍。
嚥了嚥了口水，小姐…小姐一定是發現她…她被二夫人收買了…
小青站在一邊，瞧見小綠的樣子，心下已經涼了大半，如今已是千真萬確了，小綠真的被二房收買了，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雖然知道小綠應該是逼不得已的，卻不能原諒小綠背叛主子。
“小青，扶小綠起來吧，看坐。”顧明樂優雅的放下茶杯，含笑看向小綠，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小青答應了聲，搬來凳子，放到軟榻的左邊，隨後扶起小綠，坐到凳子上。
小綠偷偷看着一臉微笑淡然的顧明樂，坐立不安，虛坐在凳子上，有些哆嗦的道：“小姐…小姐有什麼事吩咐…吩咐奴婢嗎？”
“你不必如此緊張，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家裡如何了？兩位老人可好？”
顧明樂一番似乎無關緊要的問話，讓小綠出了一身虛汗，卻還依舊強自鎮定，手緊緊捏着袖子，正想回答，又聽顧明樂淡淡道。
“聽說你叔叔在賭坊輸了很多錢，賭坊裡的人追債上門，將你年邁的爺爺奶奶打傷了…”撇了眼小綠，她的臉色已是一片蒼白，額頭的虛汗順着清秀的臉龐滑落，接着道：“知道了這樣的情況，原本是想讓小青送些銀子去，不過沒想到，前些日子你叔叔的賭債有人幫着還上了，你爺爺奶奶也得到了救治，看樣子是有貴人相助了！”
顧明樂再這樣一番話下來，小綠小臉兒已是煞白，再也支持不住了，雙腿打起了哆嗦，一個發軟，便攤到了地上。
“小綠，你爲什麼要背叛小姐？！”小青質問，帶着滿滿的失望：“你有什麼困難，大可以告訴小姐，小姐一定會爲你做主的，一定會幫助你的！你爲什麼要去投靠二房？！你忘了嗎？！當初若不是夫人人牙子手裡將我們買來，我們恐怕已經被牙子糟蹋了！你不報恩，反倒還出賣小姐！是我錯看你了！”
“我…我…”小綠連連避開小青的眼光，突然顫抖着身子哭了起來：“我…我不想的…”猛得朝顧明樂嗑起了頭。
“小姐…奴婢…奴婢是逼不得已的…奴婢的叔叔欠下賭債，爺爺奶奶被打傷，要是不還上那些賭債，爺爺奶奶就會被燒死的，奴婢走投無路…所以…所以想偷些府裡的東西去賣了…沒想到…沒想到被平嬤嬤抓了個正着，平嬤嬤威脅奴婢…若是奴婢不按她的話做，就把奴婢偷東西的事揭了出來，讓奴婢不光不能在府裡呆下去，還要再發賣給人牙子…還說…還說，若是奴婢肯聽話，就幫奴婢的叔叔還了債，還可以給奴婢銀兩醫治奴婢的爺爺奶奶…”
一番話下來，臉上已是摻滿了汗水和淚水，額頭也嗑出了血絲。
“你家發生那樣的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告訴夫人和小姐？反而要去偷東西！”小青的語氣放輕了許多，她沒有的家人，見過小綠的爺爺奶奶幾次，也當成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再對着這樣的小綠，無法強硬起來了。
“我…我…”小綠擡起了頭：“奴婢…奴婢也想說…可是…當時小姐受了傷…昏迷了幾日，夫人根本無法顧及奴婢…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出賣小姐…請小姐處置！”說着，又重重的嗑了一個頭。
原來是她昏迷時發生的，嘆了口氣，畢竟小綠還是個小姑娘，遇到那樣的事，被白氏利用了，也不算大錯，揮了揮手：“你先起來吧，小青，去拿些藥來，別在額頭留下傷。”
“小姐…”小綠擡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明樂，她以爲小姐會發落她，甚至打殺了她，卻沒想到…
“起來吧，我希望你可以將功贖罪。”